黑夜中,烟花绽放,大丫冷笑一声,今日那些高高俯视她跳舞的官员们,她一一记住了,等六皇子登基,必然要报今日之仇。
与此同时,紫月重回了江筝筝身边,将皇城中的情况汇报。
当得知江画被三皇子带回了府,江筝筝有些惊讶,在她的资料里,三皇子是个不近女色的。
“这样也好,皇宫那样的地方不适合她,三皇子何尝不是一个可靠的归宿,三皇子府中没有妻妾,她虽然没有名分,但也算是三皇子府的唯一女主人了。”
紫月:“我打探到,三皇子还未与她有夫妻之实。”
“哦?”江筝筝眯了眯眼睛,忽而轻轻笑起来:“只是为了她配香料的本事?”
“我本想混入三皇子府,可三皇子府不收女人,想当个丫鬟我都混不进去,所以只能先回到恩公身边了。”
“三皇子府没有女人,我倒也不用担心她被欺负了,既然你回来了,也正好去办我给你安排的别的任务,也不用浪费时间在三皇子府了。”
江筝筝递给紫月一本账本,眼神危险的阴沉下来,“这些是贪官污吏的名单,画红圈的这几个,你去探一探吧。”
“是,恩公。”
等紫月走了,江筝筝拿过一旁的红色盖头。
婚期将近,但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紫月回来禀报情况以后,她也猜到这种不好的预感来源于何处。
大丫既然出手害了江画未果,现在被三皇子反过来戏耍一番,心中肯定有气,大丫从不是君子,不讲究找当事人报仇,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最喜欢做的就是牵连无辜。
恐怕,现在就已经派人来边城了吧?
只是不知道她这次要耍一些什么手段呢?
江筝筝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眯起的眼神却冰冷刺骨。
江水善打了两桶水,兑成温水,“小姐,洗漱休息吧。”
江筝筝放下手里绣到一半的红盖头,感觉这比练一天的武功还要累,看看那惨不忍睹的鸳鸯,江筝筝扶额,问:“你觉得这对鸳鸯怎么样?”
“这是鸳鸯吗?”江水善大大咧咧的反问。
江筝筝:“......”
太扎心了。
江水善见江筝筝表情古怪,这才反应了过来,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懊恼道:“是我太困了,犯困了,这么好看的鸳鸯,我怎么就能看成水鸭子呢!”
江筝筝:“......”
好好一个漂亮姑娘,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江筝筝倦怠道:“行了,你困了就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了。”
“那不行,我得帮你把水给倒了。”
“行吧行吧。”江筝筝也是无奈了,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榆木疙瘩了一点。
第二天一早,江筝筝的房门被苏氏兴奋的大力拍响。
“什么事?”她没有起床开门,只是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哎呀,你快点开门!筝筝啊,大好事啊!快点快点。”
江筝筝无奈,只能磨磨唧唧地出了被窝,穿上外袍去开门。
外头风有些大,苏氏忙侧身进了屋,回身将门关严实了。
苏氏神神秘秘的,江筝筝不由多看了她好几眼。
苏氏检查了门窗,见都关严实了,这才将怀里藏着的宝贝拿出来,“快看,这可是好东西,除疤!”
江筝筝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疤痕,她倒是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如今选秀结束了,一年半载的也不会再选秀,等下一次选秀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嫁给景怀了,老皇帝也没有抢人妻的乐趣,额头上的疤痕的确是可以去掉了。
她也曾对景怀说过,等到成亲那日,她会除疤,成为一个美丽的新娘,不会留下瑕疵。
总不能让新郎官揭开红盖头就对上她额头上丑陋的疤痕吧,就算景怀已经看习惯了,不在意了,她自己也不乐意做丑新娘。
只是……
这瓶除疤药来的时间有点巧,有点不对劲。
江筝筝狐疑问道:“你会不会被人骗了,你花多少银子买的?”
“怎么会被人骗呢,这可是我花了三十两银子买的!我都让严神医看过了,说这药没问题,的确可以除疤!你放心用!”
“严神医已经看过了?”江筝筝眯起眼睛,“除了说药没问题,他还说了什么?”
苏氏回忆了一下,摆摆手道:“就问我谁给我的,花了多少银子之类的,别说这么多了,你快点擦上。”
江筝筝知道严神医看过的药,药本身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也没有拒绝,就让苏氏帮她涂上了。
既然严神医询问了药的来历,看来这药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到的,这药的来历果然是有问题的。
是大丫使手段送来的吧?
江筝筝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这么无聊的人,恐怕也只有大丫了。
“我去见一见严神医。”江筝筝洗漱以后,匆匆出了门。
苏氏见她匆匆离开,嘀咕了起来:“急吼吼的,怕药有问题吗?哎,我可是花了三十两啊!太贵了点,要是没用我肯定要杀过去要回钱的!”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江大川疑惑问。
“我和你说……”
苏氏将她遇到神算子,买了药的事情一一说了。
“神算子?”
“就穿着打扮很像道士的那种。”
“你确定不是骗子......”
“以前筝筝救了这种打扮的人,人家还给她起了名呢!”苏氏反驳。
“可穿着一样,又不是一个人。”
“反正这种穿着的,我就信!你看,我家筝筝这大名儿多好,我家筝筝就是一个小福星,如今的日子都是靠她红红火火起来的,要不是我家筝筝,我早就入土了......”
“呸呸呸,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江大川忙阻拦她胡言乱语下去。
“都是你没用!”苏氏生了大胖儿子以后,看江大川哪哪都不顺眼,“你爹娘就不是个东西,就好像除了你以外,其他孩子都是亲生的,就你是捡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以前我爹对我挺好的,其实我爹对我比对他们都好,只是你不知道。”
江大川叹了口气:“是从大丫出生以后,我爹才慢慢改变了态度,更偏向老四一些,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老四是个读书人,我这辈子都只是一个泥腿子罢了,是个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