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杀手见势不好,当机立断转身就跑,却被昼生拦住。
襄王身边的另一个暗卫也上前相助。
不出片刻,几个杀手就没了气息,死相凄惨。
两个暗卫在杀手身上摸索,寻找着什么。
“倾倾,我来迟了,你没事吧?”
褒月倾看着又低下头深情看着她的东方煜,强忍着撇撇嘴嘲讽他的冲动。
明知道景王和韩员外郎假传消息不怀好意,反而一声不吭,试探这伙人的手段。
刀快砍到她头上了,才故作神秘从天而降,大张旗鼓地出场。
演英雄救美上瘾是吧?
她承认自己在马车四分五裂的时候惊慌了片刻,被他抱起隔开纷乱的时候的确安心了不少。
但是被溅起的灰尘扑了一脸,又看见满地不必要的狼藉,以及他拿自己当饵后伪作的深情。
她内心对东方煜的一点点感激,瞬间被打消了。
褒月倾装作受惊似的,只一言不发,怔怔看着东方煜,倒也糊弄过去了。
那个她没见过的暗卫走近,呈给襄王一个玉牌。
低哑的声音例行公事地道:“殿下,是韩府信物。”
“韩大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
褒月倾看着玉牌上她不认识的小字,脑子转得飞快。
终于引得韩府在东方煜面前出手。
虽然有些凶险,却总算有了让东方煜休了韩雅端的理由。
这也是无奈。若不是渝国不许女子提出和离,她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内心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演戏。
“殿下,这是何物?”
东方煜将她抱上王府的马车,耐心解释道:“这是韩府给替他们办事的人的信物,这事要是成功,他们就该去找韩大人讨赏了。”
“这么说,韩大人要杀我?”
东方煜点点头,褒月倾瞪大眼睛,作惊恐不解状。
“我与韩大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呢?”
“大约是昼生把偷盗的罪扔到他头上了,他心生怨恨吧。”
东方煜随口道。
暗处的昼生:“……”
你们一对男女,加起来几百个心眼,全让我背锅!
其实东方煜心里了然,韩雅端与他无夫妻之实,是许多人心知肚明的事,韩家必定早因此事心生不满了。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褒月倾闷闷地不说话,东方煜问道。
你被刺杀的时候开心吗?
褒月倾腹诽道,又抬头看着他,闹脾气道:“我不喜欢韩氏,煜哥哥,我再也不想看到姓韩的人了!”
“好好好,依你依你。”
东方煜本来对韩侧妃也没有什么情分,只是觉得无端休弃是不义之举。
今日这么一闹,韩府的人是断断留不得了。
东方煜安顿了受惊的褒月倾,嘱咐书音和画意好生照顾,便一步也不停地进了书房,一夜一夜都没来打扰褒月倾。
翌日清晨,他传来韩雅端,写下和离书给她。
出乎他意料的是,韩雅端没有一句哭闹,也没有一句质问或辩解。
想必她也知道了自己父亲做的事吧。
东方煜不做他想,只想快些处理了这件事,韩雅端默默应了下来,正合他的心意,省了不少事。
“我会通知韩大人,接你回府。”
他看着不悲不喜的韩雅端,有些歉意。
“不劳殿下费心了,我会自行离去。”
她却摇头谢绝,再不说半句话,退出了书房。
褒月倾问过了管家,今日东方煜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没空和她演柔情蜜意,便不必顾虑,雇了马车悄悄等在府门外。
“月倾,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韩雅端上了车,拉住褒月倾的手,重获自由的喜悦让她热泪盈眶。
“谢我什么,若无你的帮助,我也无法打点这么多,终归是你自己想通了才好。”
这才不过数天,韩雅端给褒月倾的几间铺子已有了极可观的收益,几乎每日的帐都要翻一番。
那些店铺位置本就不错,只是疏于打理,被一整顿,立刻焕发活力。
加上楚云是经商的天才,吸引顾客的手段一套一套的,各种活动层出不穷,哄得那些顾客不住地掏钱。
同时,褒月倾还特意叮嘱了一切商品必须保证质量,童叟无欺,才是长久之道。
如此一番下来,这些铺子生意想不兴旺都难。
“我们现在去哪里?”
“到我新开的茶楼坐坐,如何?就在城北落雁湖畔,你的住处我也安排在那附近,风景雅致,来往也方便。”
“好,好。我已许久不曾这样外出过了。”
韩雅端掀开帘子,贪恋地望着车窗外变换的街景。
京城虽大,路途平坦,倒是不觉得时间漫长就到了城北。
正值金秋,落雁湖风景如画,清晨微风舒爽,毫无萧瑟之意。
楚云接到消息,早已等候在茶楼外。
褒月倾也是初次来到此处,下了车,只见秋水漾漾,鸿雁高飞。
“小姐,真是好兆头呀。”随行的书音也瞧见了那鸿雁,道。
“是啊。”
褒月倾打量着眼前的茶楼。“烟雨楼”三个字写得风雅,在楼下就能听见文人雅士的谈笑。
这里原本是间酒坊,掌柜的经营不善,生意潦倒,不得已,才把地契都拿出来卖。
刚巧,楚云早就相中了这块地,当机立断买了下来,重新装修一番。
“小姐,您看怎么样!”
褒月倾被楚云引进大堂,楚云兴奋又骄傲地向她展示自己的杰作。
放眼看去,室内陈设无一不雅,屏风精巧又不俗气,盆栽玉器点缀其间,更添清贵之感。
褒月倾赞许地不住点头,出身名门的韩雅端也赞不绝口。
“小姐,韩小姐,楼上请。”
得了夸奖的楚云很是开心,脸上的笑容简直要溢出来,脚步更加轻快地请二人上楼。
“楚云,你把我告诉你那几间铺子的账本和地契交给韩小姐。”
“是,我都清点好了,韩小姐过目。”
楚云做事干脆利落,呈上一个小木匣,里面是厚厚的几摞账本和地契。
韩雅端随手翻了几页,感叹道:“姑娘当真能干,日后我要打理起来,恐怕还要来向姑娘取经呢。”
“岂敢,韩小姐谬赞了。”
楚云感激地看了褒月倾一眼。
若不是她慧眼识珠,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她一身才华恐怕一生都难以施展,只有在一个负心男人身边蹉跎青春。
如今褒月倾不便出面,一切交易都是她来主持,在京中也已小有名气,父亲此时才想请她回去继承家业,却被她婉拒,只请了母亲来京中养老。
初步品尝到功成名就滋味的楚云,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褒月倾交代给她的目标,初听时她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却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