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一贫如洗的年代,收买人心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屋里,何雨其和傻柱也一人剥着一个鸡蛋吃着。
“这规格,都赶上我们轧钢厂招待领导了。”
“一顿饭而已,不算什么。”
何雨其眯着眼,似乎能想象到各家各户常年沾不到荤腥,此时突然闻到肉味,那种如附骨之蛆,百爪挠心的感觉。
他的目光朝着眼角倾斜,望向贾家紧闭的大门,此时他最在意的就是贾家,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反应。
贾东旭,还有他那个恶毒的老虔婆老娘贾张氏,现在在干嘛呢?
就在何雨其望着贾家的时候,老虔婆贾张氏,也正扒拉着门缝望着何雨其。
“这个何雨其没心没肺,富贵了也不知道给我老婆子送点,难怪人家都说有钱人心黑。”
贾张氏一脸横肉拉得老长,惦记起桌上那碗鸡蛋。
“奶奶,我想吃鸡蛋。”
棒梗那小兔崽子,刚偷完鸡吃,今天闻着肉味,馋虫又被勾了起来。
可是大白天的,又不能过去偷。
“我也想吃。”
“我也想。”
槐花和小当也叫起来。
“秦淮茹,你没听到我孙子孙女说想吃鸡蛋,你去找你的老相好要点。”
“妈,我这咋要?”
“你个狐媚子,不最擅长勾人,我家东旭就是被你害的。”
“东旭那是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嘛。”说着牵起棒梗,“棒梗,你跟妈去。”
何雨其正奇怪贾家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突然看到紧掩的大门打开,秦淮茹牵着一个小男孩走出来,
看来,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何雨其暗暗想道。
“秦姐,吃了吗?”傻柱一见秦淮茹朝自家走来,脸上立刻洋溢灿烂起来。
“正在吃呢,这不,孩子闻着你家的肉味,闹着非要吃肉,你看……能不能给俩鸡蛋,给他们解解馋。”
秦淮茹说话间一撩青色秀发,眼眸中含愁带怨,惹人万分怜爱。
傻柱看到这模样哪抵抗得住,当即就要开口。
何雨其知道傻柱的尿性,赶紧狠狠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这鸡蛋谁买的?
傻柱见状,好好好,你买的,你说了算。
随即退到一边,心想不就几个鸡蛋嘛,做个人情怎么了。
何雨其看着秦淮茹,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人。
“雨其。”
秦淮茹一声“雨其”,叫得娇羞又多情,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诉述似的。
一张娇艳红唇,杏眼妩媚如丝。
要不是何雨其常年的修炼定力,只怕也早已两腿一酥,任由秦淮茹摆布。
但是现在,他可不是当初那个小维修工,会被她轻易迷惑。
何雨其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她牵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眼珠子贼溜溜的,眼瞅着桌上鸡蛋流口水。
这小子就是后世被称为“四合院盗圣”的棒梗了,又偷鸡又白眼狼,就连许大茂都被他摆过一道儿。
这小混蛋儿,估计怎么掂量偷鸡蛋呢。
“秦姐,不好意思,这鸡蛋不能给你,这是用来招待秦师傅他们的。”
“雨其,我看你们好像煮了不少。”
秦淮茹看看屋里,在桌上的盘子里就放着七八个煮熟的鸡蛋。
“那些是我们留着自己吃的。”
“妈,我想吃鸡蛋。”棒梗两眼盯着碗里的鸡蛋,拔都拔不出。
“雨其,你看孩子这么闹腾,你就给两个吧,不要多。”
秦淮茹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哀怨的眼神更加惹人心疼。
“不就俩鸡蛋嘛,拿拿拿,多拿几个。”傻柱眼见自己的女神露出这种目光,他哪受得了,回屋就把那盘鸡蛋端了出来,要整盘送给秦淮茹。
何雨其反手,直接把门拉上,将傻柱关在里面。
之前还说崽卖爷田心不疼,现在是谁卖谁的田。
“不好意思,秦姐,这年月鸡蛋挺贵的,不能给你。”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何雨其坚决的神情,她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以前我可是很轻松就能拿捏住他的,难道我的魅力不如当年了嘛。
“雨其,雨其,开门啊,你干啥呢,关门干啥。”傻柱不停拍打着门。
何雨其扭头的空档,就看到一只罪恶之手,猛然摸向桌上那碗留给秦师傅的鸡蛋。
不愧是四合院盗圣啊,若不是自己提防,还真能被他得手了。
他反手一把抓住棒梗的贼手,此时棒梗正好将鸡蛋拿在手里,直接被抓了个显形。
何雨其嘿嘿一笑,抓着那条像树枝一样细的手臂用力一捏,棒梗吃痛直接将松开,鸡蛋落回碗里。
“小子,这么小就学着偷东西,长大了跟你爹你奶一样是个坏心肠。”
“你坏心肠,你才是坏心肠。”
棒梗这小兔崽子偷东西不觉得有愧,反而气冲冲的,果然是贾家养大的坏胚子,跟他爹贾东旭一样是个坏种。
“雨其,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既然你不肯给,我们不吃了就是。”
秦淮茹拉着棒梗往回走,半道儿棒梗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何雨其一眼。
那样子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
“小兔崽子!”何雨其冷冷一笑。
“你说你,人家小孩子嘴馋,不就要几个鸡蛋嘛,多大点事,伤了邻里的感情。”
傻柱被放出来,嘴里满是埋怨。
“今天要你鸡蛋,明天要你大米,后天要你白面,这院子里二十多户人家,你算算你能给得过来嘛!这是邻里互助,还是杀富济贫呢!”
“你这思想是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没人情味。”
“你要我就得给,不给就是我的错,天下没有这个理。别人的东西别人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开口要,这是人的本分!”
说完何雨其夺过鸡蛋,重新放回屋里自己吃饭的桌子上。
傻柱挠挠头,琢磨着何雨其的话,觉得似乎是这么个理儿。
贾家
“这个何雨其,心怎么这么黑,连孩子要吃个鸡蛋都不给!”老虔婆贾张氏见要鸡蛋没要成,气急败坏地臭骂。
“他是坏心肠!没良心!”
“对,我大孙子说得对,何雨其就是个没良心的。”
贾张氏摸着大孙子的头很是欣慰,觉得还是自己孙子有骨气,虽然儿子指望不上了,但好歹还能指望孙子。
我们家在院子里最困难,就算让何雨其帮衬一下有什么,何况只是孩子嘴馋想吃个鸡蛋,他都不给。
贾张氏越想越气。
“大孙子,是不是想吃鸡蛋?”
“想吃。”
“那还不简单,等到何家没人了,你就去他家拿几个回来,奶奶煮给你吃不就行了。”
“妈,怎么能教棒梗偷东西。”
秦淮茹刚说了句话,就被贾张氏瞪了一眼。
“什么叫偷,何雨其心肠那么坏,偷他的也能算偷嘛。”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们这一大家子,指望你那点工资?还是指望傻柱那个二傻子?你瞧瞧他送得这些饭,一点油水都没有。”贾张氏翻翻白眼。
嫌弃你别吃啊,秦淮茹心里暗想,却不敢说出来,毕竟这个老虔婆凶得狠,撒泼打滚起来,会弄得满院子鸡飞狗跳。
“现在何家粮高米厚,有鱼有肉,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帮帮咱们家也是应该的,以后咱们这一家子就再也不用吃糠咽菜,也能吃上大鱼大肉了。”
贾张氏想到那画面,心里美得直接笑开了花。
“能吃肉肉了,能吃肉肉了。”
槐花高兴地手舞足蹈。
“秦淮茹,你可要在傻柱那边多使使劲。”
“妈,我知道了。”
秦淮茹不经意地扬起一丝隐藏颇深的微笑,虽然不知道何雨其是怎么想的,但是傻柱却绝对飞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只要牵住傻柱,再拿下何雨其,自己家自然能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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