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何雨其床上睡了一晚,人也变得精神抖擞。
在外人看来,好像她已经从失去儿子的痛苦里走了出来。
事实上,整个贾家仍然如乌云盖顶。
失去了作为顶梁柱的棒梗,贾东旭和贾张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母子俩这会儿正偷偷抹眼泪,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贾张氏心里疑惑,谁这时候跑来敲门。
这老虔婆最喜欢可怜,有人临门哪肯放过机会,不仅没收敛还放大了哭声:
“哎哟~我苦命的孙儿啊,我可爱又懂事的孙儿~”
这哭声,却只换来门口一声不屑地嗤笑,随即他便推门而入。
贾张氏抬起贼溜溜的眼睛,易中海,这老东西怎么来了。
“老嫂子。”
“是他一大爷啊,快坐,快坐。”
贾张氏麻溜起身,同时假装拭去泪水。
“你这是又想起棒梗了?”
“可不是嘛,我大孙子命苦,才多大年纪,说没就没了。”
说着,贾张氏又抹起眼泪。
“唉,院子里没了棒梗的声音,我都觉得缺点什么,总觉得没以前热闹了。”
易中海这番话,一下子触动了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他长叹了一口气。
自从儿子死后,他就感觉这屋子空荡荡的,没了暖和劲。
所以易中海的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东旭,身体还好吧?”
“师傅,我的身体……还能好到哪里去。”
易中海眯着眼,瞅瞅床上,又瞄向贾张氏。
贾张氏立即嘤嘤嘤,又哭起来,随后又问:
“他大爷,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这不是看你家困难,棒梗这孩子又走了,专程代表咱大院来送温暖,咱们街道说了,要特别照顾你们家。”
“我们家这一清二白的情况,您还不知道嘛。”
贾张氏听到这话瞬间打了鸡血一样,但还是强装镇定,又假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指了指周围的家居环境。
“你们家呢,这次是咱们街道的主要帮扶对象,我已经给街道办事处说了,你们家由咱们大院包了,就不给国家和社会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一脑袋问号,心想这易中海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就红星四合院这群抠门的穷比,他们能帮什么忙。
“老易,你是不是糊涂了,就咱们院子这帮人能出钱?”
她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开骂,本来有街道出面,国家帮忙,现在可倒好了,被你个老东西给断了。
“你别急,听我说完啊。”
“咱们院子里都是工人成分,哪有什么钱。”
“可是,对面何雨其,他是资本家,他那里有钱啊。”
“就他?怎么可能帮我们贾家。”听到这话,贾东旭都觉得易中海傻了,盯着房梁幽幽冷笑道。
“会帮,会帮。”
贾张氏拉长着老脸,满脸质疑。
“放心,何雨其一定会资助你们家。”易中海神态自若。
贾张氏看他如此胸有成竹,不免有些诧异,心想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盘算。
当天何雨其就收到了易中海的宴请,不禁一挑眉。
老狐狸请我?
他隐隐感觉有股阴谋的味道。
易家,已经准备好满满当当一桌子菜。
看到何雨其充满提防的目光,易中海又摆出那副长辈的仁厚模样。
“雨其啊,你回来这么久咱爷俩也没机会说说话,今天一大爷请你来呢,就是找你好好喝上一盅,说说心里话。”
说完,拿起桌上热好的烧刀子,亲自给何雨其的酒杯满上。八壹中文網
何雨其看着被斟得快要溢出来的酒杯,表现的兴趣缺缺。
看到何雨其木在那里不动,易中海又说道:
“怎么了,这满当当的情意酒,都不给一大爷面子?”
“唉,看来我想的没错,你还是在怪当年一大爷没有帮你出头。”
“当年的事,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是我傻,跟一大爷哪有什么关系。”何雨其说着端起酒杯,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
“来,敬一大爷一杯。”
易中海微微一抬眉头,看着洒落的酒水。
情义酒,洒出来那还能叫情义酒嘛。
看这小子这么不识抬举!
“咱爷俩喝一个!”
易中海却没客气,四平八稳地端着满满当当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一大爷,海量啊。”何雨其冷冷地看着他虚伪的做派,心里别提多恶心。
“年纪大了,没以前那酒量了。”
易中海笑笑。
“你看咱这院子里最近发生的事,你二大爷被人砍伤,脖子歪了;东旭的儿子棒梗也死了,可以说算是断了后了。”
“人生在世,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说来就来。”
何雨其听着这种语重心长的话,却根本不当事。
自己年轻的时候,可能听到这种老油子们打的人生腔,还会点点头,现在心里根本毫无惊澜。
他们给你讲这些,无非就是告诉你,我比你资历老,你应该多听我的话,尊重我。
然后再给你指点人生,教育你做人的道理,其实不过是些拿捏人的把戏。
酒桌上的话,十句九句带着点意图。
易中海在那自顾自的一通说,口若悬河,落地莲花,说得心潮澎湃,自己都快感动了。
一转头,却看到何雨其正吃着菜,自斟自饮的喝着小酒。
就好像酒桌上那种坐在角落里,满脑子在想着吃喝,根本不把大领导放眼里的愣头青,俗称没眼力劲的。
易中海不免一阵尴尬,老脸有些搁不住。
感情自己说了半天,你小子一个字都没在听。
看易中海突然停下,何雨其夹着菜放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大爷,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放屁,你根本没听!
易中海心中掠过一丝火气。
何雨其不知道这老东西找自己肯定有事,你扯这些没用的,那我就全当来吃蹭饭。
他一个律师在酒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精没见过,就你个老狐狸还能把我忽悠进去,做梦!
易中海假惺惺长叹一口气,说道:
“雨其啊,贾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也该放开了是吧。”
“一大爷,以前的事呢,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早就忘了,是贾家一直想跟我过不去。”
何雨其这话自然是假话,他知道易中海肯定不信,但是也不用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