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魂穿前,牧山河不太明白‘和平盛世来之不易’的含义。那么魂穿到大武帝国,经历跟听闻的桩桩件件事,他对这句话也算有了很深刻的领悟。
前世身处的和平盛世,很多普通人觉得生活艰辛。但跟这个时空的普通人相比,前世的普通人堪称幸福。这个时空的普通人,有时连温饱都是奢望。
时局动荡的形式下,普通平民不但要承受官府的苛捐杂税,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而这种意外既有天灾,更令平民畏惧的还是人祸。
而土匪横行,无疑就是他们惧怕的人祸之一!
看到那些被女人砍成一滩烂肉的土匪尸体,牧山河虽然觉得残忍,却也没觉得这些被砍杀的土匪有什么值得同情。再者说,这个年代人命真的不值钱。
在牧山河看来,那些哭着嘶吼着,将曾经污辱糟蹋过自己的土匪砍杀至死的女人,反倒更值得他同情跟怜悯。毕竟,相比土匪,她们是最无辜的弱者!
听着那些土匪的哀嚎惨叫跟拼命求饶,这些女人非但没停手,反倒越发用力砍下去,或者直接用手里的铁枪捅进对方身体。由此可见,她们心里恨意有多深。
如此血腥场面,令那些没被揪出的土匪,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生怕那些发疯的女人,会把自己给指认出来。那怕他们想过接下来可能会死,但绝对不想死的这般凄惨。
可就是此时,牧山河却跟牧长武招手道:“把何家两兄弟拉过来,让他们看看此情此景。如果他们不交待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把他们交给这些女人处置。”
听到这话的牧长武,顿时眼前一亮道:“好主意!嘿嘿,他们肯定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果不其然,当牧长武让护卫队员把受过刑的两兄弟,拉到旁边观看土匪被女人处决的场面时,自问杀人不眨眼的两位禽兽屠夫,内心震惊跟恐惧可想而知。
偏偏这个时候,牧长武却表情平静的道:“这些女人会变得如此疯狂,究竟是因何而起,相信不用我多说吧?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想说,那我也没必要留着你们。
虽说用你们的人头,能从官府那换来不少赏金。但我更愿意,把你们交给那些女人处置。要是你们还什么都不说,我就把你们交给她们处决了。”
话音落下,先前还强撑硬汉的何飞鹰,最终忍不住表情苦涩的道:“当土匪,果然要遭报应啊!你想让我说什么?想让我说出二弟的下落,那还是算了吧!”
“行!既然你这么心疼自己的二弟,那我就把你这个三弟交给她们处置。你觉得,你三弟会有什么下场?这些女人看到他,会不会将其生吞活剥了?”
此话一出,何飞鹰还没来的及开口,面对这群浑身染血,精神状态跟疯了没啥区别的女人,心存恐惧的何飞豹赶忙道:“大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一边是山外的二弟,一边是近在咫尺的三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何飞鹰做何选择呢?
面对三弟苦苦哀求,知道他不说到时三弟也会说的何飞鹰,最终说出二弟去了镇上。可听完他交待的情况,牧长武表情瞬时一变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实不相瞒,当初我们之所以夜袭牧家庄,也是受了孙里长的鼓惑。当然,为了让我们动手,他还给了我们不少好处。
要是知道得罪你们,会给我还有我兄弟带来今日下场,我一定不会那样做,甚至会活剥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虽然他是里长,但你更清楚,他一直眼馋你们牧家庄的地。”
按理说,山外平原的土地,应该比山里的土地更肥沃更好耕种。但很多人都清楚,牧家庄早年开垦出来的那些田地,除了土壤肥沃之外,还能做到每年旱涝保收。
即使山外年景不好出现干旱,农作物无水浇灌时,流经牧家庄旁边的小溪,依然能够做到不断流。那怕水比往年少些,但只需将其截停不外流,就不用担心农田无水浇灌。
除了交待何飞虎去兴隆镇里长家销脏外,何飞鹰还交待几个隐蔽藏有金银的地点。这些藏金点,仅有他们三兄弟知晓。目的很简单,就是预留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得知消息的牧山河,沉默许久才道:“其实我才该想到这个事,如果没地头蛇的暗中庇护,飞鹰寨的土匪行事怎敢如此嚣张?镇公所,好歹也有武装护卫啊!”
“少爷,这事怎么办?”
“立刻派人骑马下山,将此消息立刻告知我爹,再让这家伙将供述情况签字画押。等二叔带兵赶至兴隆镇,让其派城防军直接将其抓捕归案。
到时让他们当面对质,如果这个里长真暗通土匪,相信二叔不会轻饶他,镇里那些百姓也不会放过他。告诉二叔,抓捕时最好能将何飞虎也一并拿下!”
“明白!我立刻派人下山,通知庄主跟二爷!”
当报信的护卫赶至牧家庄山口时,正好碰到在山口等弟弟过来的牧兴野。听完护卫队员的汇报,还有何飞鹰签字画押的供词,牧兴野忍不住骂道:“这个杀千刀的孙子!”
这些年打牧家庄主意的地主豪绅,自然不至里长孙良田一人。可回想这些年,那怕牧兴野跟对方打交道次数不多,但每次两人相处交谈时,对方还是表现的彬彬有礼。
谁曾想到,这位见面便尊称自己‘牧庄主’或‘牧哥’的里长,竟会是一个笑里藏刀的阴险人物。对牧兴野而言,别人想对付他,不想惹事的他或许可以忍。
但谁要敢打他宝贝儿子跟田地的主意,他就会不惜一切跟对方死嗑到底。对他而言,儿子是他唯一骨血,田地则是牧家传承延续的根基,这跟刨祖坟有啥区别?
好在没过多久,得知护卫报信的牧兴业,随即抽调衙门衙役,还有半哨守城军打马直奔兴隆镇而来。听完牧兴野的讲述,这位县丞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随即道:“大哥,这事你就交给我处理。眼下形势动荡,你还是回庄子待着更安全。既然这家伙活腻了,那这次正好拿他开刀。只是接下来,我希望你来当这个里长。”
“啊!阿业,让我当里长,我可当不来啊!”
“放心!明面上,你当里长。真有什么事,让阿宝那小子代你处理即可。凭借铲除飞鹰寨这伙悍匪的威望,相信镇里不会有人反对你来当这个里长。
具体能不能行,等我见到阿宝跟他再商议一下。既然咱们牧家,不再打算继续韬光养晦,那就有必要把兴隆镇彻底掌握在手里,那样我们才能更安心。”
在牧兴业看来,即使解决掉这个背后图谋牧家的里长,谁敢保证后续推举出来的里长,不会跟这位孙里长一样,将来继续给牧家庄下绊子使阴招呢?
若是牧兴野当了里长,那牧家至少在兴隆镇的地面上,相信没人敢招惹。有一支连飞鹰寨土匪都能端掉的护卫队,其它兴隆镇的地主豪绅,敢轻易招惹牧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