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
“咦,容大师又带人过去比赛了啊?”
“可不嘛,又可以见识到容大师惊人的眼力了。”
“是啊,容大师至今还未有一败,实在是我等难以超越的前辈。”
众人连声感叹。
也有人疑惑道:“怎么对面是个小姑娘?”
顿时,目光汇集向顾长笙,场内又一阵惊叹声。
“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人?!”
“长得这般娇嫩标致,应该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吧。”
“看着还那么小,居然对上容大师,哎。”
“只怕今日过后,小姑娘有段时候不想看见玉石呢,估计待会儿还会哭鼻子。”
“嘿,那你小子不就有机会了。”旁边人撞了下他的胳膊,“那还是个残疾的小姑娘,安慰一下她,没准小姑娘就芳心暗许了呢。”
被撞的人猥琐的笑了两声。
有人开了赌局,几乎所有人都将宝押在容贤身上。
一个残疾的小姑娘。
绝不会赢。
“你们这般议论,未免太过了些!少造点口舌孽,也不怕遭报应。”
众人身后扬起一道声音,转头看过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红袍,摇扇走过来。
那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流。
身后跟着位稳重的白衣公子,端方持重,五官俊俏,看呆了一众女子。
少年从怀中掏出三百两银票,按在桌上,“小爷偏觉得那小姑娘会赢!”
白衣公子蹙眉。
并未阻止,折扇敲了下他的脑袋,“说话规矩些。”
少年捂头瞪他。
—
嵊玉会第一比,设六个价位不同的区域比赛。
由低到高,价格越来越高。
顾长笙与容贤此时正在第三个区域。
“前辈,您说怎么比吧。”
玲琅满目的玉石,色彩有深有浅,透光率和水头各有不同,少说有一千个。
顾长笙一时有些眼花。
容贤看着她还算顺眼,耐着性子道:“想来你也是第一次与人赌,那便定两盏茶的时间,赌三块玉牌,你我各挑出三块玉石,价高者胜。
若是你输了,今年便无法再参加嵊玉会了。”
“好啊!”顾长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包厢中,闻夏听人讲自家主母的对手厉害,心中着急,方才想说话,余光看到一个人影,暂且噤声了。
那人,是主上身边的邵子。
顾长笙指了指容贤,桃花眼笑弯:“不过我想前辈输后为我夫君工作。”
“好大的口气啊。”
容贤看着她笑,心中不自觉升起一丝愉悦,“我过去定过规矩,谁能赢了我,我便效命与谁,不过老夫也想加一条。
小友要是输了,可要给老夫做徒弟。”
这小姑娘看着顺眼。
或许带着回去,她见了也会喜欢。
顾长笙笑意更浓,这前辈方才还骂白连玉乱加赌约呢。
有点双标。
感觉到他没有恶意,顾长笙倒不觉得厌烦,一口答应下来:
“好。”
嵊玉会的侍者们,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赌局。
这么大的赌注一局定胜负,一个在玉石间闲庭信步,一个在挑首饰般漫不经心。
两个人都是气定神闲的表情,倒是让他们这些旁观者心跳如雷,紧张的直咽口水。
时间一到,六块玉石摆好。
顾长笙三块都有拳头大,成色一般,容贤的三块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大小,个个水头足,颜色亮,圆润润的瞧着就惹人喜欢。
“啧,这丫头输定了。”
“就是呀,咱们三区域虽然比不上一区域和二区域,但成色好的也不是少数,怎么偏偏选了那几个最差的?”
“或许是不懂,想着大的值钱吧。”
一旁的侍者小声议论嘲讽。
顾长笙听到了,却混不在意,等着主办方出结果。
半晌。
“不可能!”
一阵哀嚎响起。
三块大玉石,价值更高!
围观人脸上瞬间没了笑,有人拍着门板哀嚎:“老子就没见过这么丑的玉能价格高的,绝对不可能赢,这女人一定是作弊了!”
“没有哦。”
顾长笙无辜的看向他们,招呼侍者将三枚玉石递到他们面前,道:“你们可以瞧瞧,这里头可还有东西呢。”
围观的扒拉了半天。
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倒是容贤接过来,仔细端详半晌后释然一笑,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他轻敌了,技不如人。
输了!
几个大玉块其貌不扬,却内有乾坤,中间藏着的玉石水头略高于他。
“愿赌服输,前辈回头就随我去见我夫君吧。”
顾长笙依旧笑着看他,脸颊隐约有两颗小酒窝,目光亮晶晶的盯着容贤腰间的玉牌,咽了咽口水道:“要不咱们再赌一局吧?”
她还差四个才能晋级。
看着她两眼冒绿光的样子,容贤下意识翘起唇角,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输,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今日是我轻敌,不赌了。”
他把玉牌尽数解下来,递给顾长笙,道:“这一赌也算尽兴,玉牌就都给你了吧。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等这场比试结束了我在外头等你!”
“我姓顾,顾长笙,笙磬同音的笙。”顾长笙笑眯眯的说道。
输赢关联太多。
顾长笙也不客气,又收下四枚玉牌,给容贤留下一些。
容贤更满意了。
小姑娘品行不错,不贪心。
“老朽先行一步,稍后见。”说罢,他提着酒葫芦离开了。
众人惊叹连连,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眼力如此惊人,假以时日成就难以想象。
场外。
苏意意听着那些赞美,肿胀的脸更加扭曲。
凭什么!
这些目光都在看顾长笙!
她才该是作为宋誓川伴侣亮相,凭借美貌让人羡慕的那一个!
她顾长笙怎么配这些?
强忍着心中扭曲,她找了个借口留出包厢,见到被淘汰出来的白连玉。
她虽不至于被人当众拉出来,却也被主办方取消了资格,宋誓川软硬兼施也不好使。
沧烟山虽然在宋家地界,但自成一派,是他们的经济支柱,能保住白连玉一些脸面,已经是给足他这个世子面子了。
“干娘!”
苏意意双眸含泪,“顾长笙她太过分了,居然让您被……我本来要陪着川哥哥,如今这幅样子怎么见人,看她这般出风头,我不甘心!”
“意意受委屈了,都是干娘没用。”
白连玉拍拍她的手,“都怪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挑这种时候下手,她定是还算计着宋世子,你可要提防着她。”
她语气一顿,目光布满恶毒,“至于比赛,我已经将陷阱交代了景襄,他会代替我,好好教训那个不知道深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