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打着伞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他这才注意到晾在绳子上的衣服，被淋得呱唧呱唧，直往下滴答水。
心道：秦淮茹也忒小心眼了，也不帮我收一下？
小当对秦淮茹说，“妈，你看到没？我傻叔回来朝这边看了一眼。”
秦淮茹点了一下小当的额头，“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小当人小鬼大，“妈，我傻叔肯定心里怨你没帮他收衣服。”
“我凭啥给他收啊，这两天他老给我脸色看。”
小当努着嘴，“妈，你和我傻叔都多大了，还和两个孩子似的闹别扭，我都很久没有吃上我傻叔的饭了。”
“德行，吃人家嘴短。”
“妈，我不想让你和傻叔分开——”
贾张氏冷哼一声，“小当，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傻叔都下车间了，能有什么出息？你妈跟了他，我们得见天喝玉米糊糊。”
小当平日就对奶奶有意见，“势力。”
贾张氏拿起鞋底，“小当，怎么说奶奶呢。”
秦淮茹打圆场，“妈，别说小当了，童言无忌，您何苦和她较真呢？”
贾张氏教训，“淮茹，你是不知道这两个闺女，他们巴不得跟了他们傻叔，去姓傻。”
秦淮茹本来就不顺心，“妈，快少说两句吧！”
小当捂住眼睛嘤嘤呜呜两下，“奶奶，我就是觉得傻叔好。”……
傻柱把衣服拧了拧水，搭在胳膊上，自语：天爷爷看我没洗干净，又替我洗一遭儿。得，齐活儿，这次干净了。
秦淮茹撩起窗帘时，傻柱已经回屋了。
秦淮茹盯着傻柱的家门，小当嘴快，“妈，傻叔都进屋了，您看啥呢……”
秦淮茹看着婆婆一脸不快，“小当，我不是看傻柱。”
“大人，真没劲儿。”小当悻悻地说。
傻柱回到屋里，把衣服随意搭好，翘着二郎腿看着角落里的两把伞，“不行，这两把伞我得珍藏起来啊，不，是展览起来。”
他找了个锤子在墙上钉了两个钉子，把两把伞并排挂上，左看右看，配啊。
他满心里都是冉秋叶的笑涡，雨过天晴，雨过天晴了……
第二日一早，傻柱出门晾衣裳，嘴里哼着小曲，脸上红润可见。
秦淮茹也出来晾衣裳，在和冉秋叶雨中一聚之后，傻柱早就忘了谁是孙子的言论。
他把衣服搭好，“秦淮茹过分了啊。我们闹矛盾，干嘛和我衣裳过不去，昨天这一身淋了雨，还没换上的。”
秦淮茹眉毛一挑，“傻柱，和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你媳妇，我活该给你收衣服？”
“不是，你不讲理了是吧？我是说，作为邻居，你也应该雨天里搭把手，我不是一着急忘了收回屋里了吗？我那门又不上锁。”
秦淮茹继续怼，“那你赶紧上个锁，别丢了个什么，每次都怨棒梗。”
傻柱也来劲了，“我冤枉他了吗，你就惯着他吧，还有你婆婆，这样下去棒梗早晚得出事——”
秦淮茹气冲冲，“你少咒我，咒我家棒梗，我们家都好着呢。”
“行行行，说不过你，好着，好着。我也好着呢，过不了多久啊，我的屋门也必须得上锁了——”
秦淮茹听出端倪，“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有姑娘看上我了，说不准过不了多长时间，哥们就办喜事——”
秦淮茹觉得头嗡嗡一响，“等等，不会是大领导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吧？”
傻柱回怼，“你就管不着了吧？雨天帮收个衣服都不干，我凭啥告诉你我的私事。”
秦淮茹笑着，“谁稀罕听啊？”
胃里却直反酸，气的老胃病都快犯了。
傻柱推着自行车上班，秦淮茹步行上班，傻柱故意在她身后响了铃铛，秦淮茹闪到路边，“德行！”
忽听傻柱在车上哼，“秋天里的小雨，淅淅沥沥哗哗啦啦下个不停……”
傻柱到了车间，和工友热情地打招呼，工友指着傻柱，“看到没，傻柱那哥们不太正常。”
“打了鸡血？”
“不是，八成啊和秦师傅有关。”
不知谁哼哼了两声，工友不再说话，秦淮茹照常走进来。
“秦姐，你和傻柱和好了？”
秦淮茹尴尬，“我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说什么和好不和好。”
傻柱借机，“同志们，我宣布一个问题，一个严肃的问题。以后啊，请大家不要开我和秦淮茹同志的玩笑了。她呐，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呐，哥们啊，最近恋爱了——”
正在闹哄哄，车间主任带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走进车间，“看看，小刘，这像什么话？大家安静，安静。”
大家这才注意到车间主任过来了，“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从我们分厂调过来的技术能手刘才俊，他，以后就是我们车间的副主任了。”
秦淮茹顿觉五雷轰顶，王小利的许诺，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秦淮茹脚步虚浮，傻柱眼疾手快扶住她，“主任，不好意思，你看，工人啊，都被新领导的气度折服了——”
秦淮茹缓过来，嘴里喃喃，“副主任，副主任好啊。”
傻柱指着门口，“人早就走远了，这会儿缓过来了，拍马屁新领导也听不见了。”
秦淮茹一想愿望落空，泪涌上来，傻柱诧异，“不会吧，新来个副主任把你激动成这样？”
他继续开玩笑，“秦淮茹，你可以去追求，是吧，只要人家愿意的话。”
秦淮茹咧开嘴，“傻柱，你瞎说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瞎说。”
傻柱回到车床前，拿起扳手，“不识好人心。”
工友们议论纷纷，“瞧见了吗，眼镜副主任可年轻来着。”
“这叫年少有为，本来听说副主任要从工人里选来着，谁知道上头来了这一出。”
“可不，最近我还想竞争一下，没戏了。”
“你可以走另一条路啊，去追求副主任……”
“哈哈哈……”
傻柱摇摇头：这帮人啊，整天手上不闲着，嘴上也不闲着。
他抬头，看到秦淮茹不时用袖子摸一下脸，还哭呐？
不就是新来一个副主任吗，秦淮茹至于反应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