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伸了个懒腰,头硌得疼,他一摸枕头,好家伙,手榴弹?
摸出来一看,是一瓶子红葡萄酒,以他过往经验,摇晃了两下,嗯,好酒。
等等,小酷给他送酒干嘛,他以前一喝酒就断片,一断片就犯女同志方面的错误——
冷不丁的,干脆把酒放雨水这里,她可比她哥懂得品味。
[小酷,酒是你送的?]
[主人,你都多久不喝酒了?]
[不喝了,我在凤凰山喝西北风就喝饱了——]
[主人,是让你送给将来的合作伙伴的?]
[倒掉,给土地公公喝,我就是和土地是合作伙伴啊。]
小酷着急,[主人,让你给傻柱的——]
[他就懂二锅头,哪懂洋酒——]
[主人,他不懂,但酒有时候也能成好事啊,我闭嘴,天机不可泄露。]
小酷补充,[别看你俩见面掐,将来会是紧密的合作伙伴——]
[我和他,快算了,死对头三十年了,这是哥们落难了,才有缓和。等哪天哥们发达了,他不得跳脚?]
许大茂自嘲道,[我也就说说,还发达?这辈子都窝在山旮旯里了——]
[我主人是富贵命,富贵命。不说了,再泄露天机我就灰飞烟灭了——]
许大茂拿起葡萄酒,傻柱正在院子里打拳,“我说,傻柱,甭锻炼了,再锻炼也回不到二十岁那小年轻时候了?”
“你才比我小几岁啊,你看看你现在胡子拉碴,脸蛋和煤炭一样黑,还没哥们精神呢。”
“懒得和你说,我有儿子了——”
“少来,我也快有儿子了——”
反正傻柱在言语上不能占下风,“许大茂,你大早上的买瓶葡萄酒又要招惹哪个小姑娘?”
“说的什么屁话,本来哥们送你的,你要这样说,我拿走了!”
傻柱一把拉住许大茂,“别介啊,我留下,我最近需要这个——”
许大茂瞄他一眼,“德行。”
四下无人,傻柱把葡萄酒放回屋里,想象着下次约冉秋叶过来喝两杯,来个烛光晚餐啥的。
许大茂说,“行了,哥们不能久留,我城里还有点事——”
傻柱机警地看了一下,“我送你出去,别让两个瘟神看见了——”
三大爷正在打理两盆小菊花,看着傻柱领着一个人出来,脚步匆匆,连个招呼都不打,径直出了院子。
“孩儿他妈,你快来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许大茂?”
三大妈出来,人早没影了。
傻柱回到院子,三大爷问,“刚刚那个人我瞅着是许大茂?”
“眼花了不是,秦淮茹的远房亲戚。”
三大爷拉住傻柱,“也是,要真是许大茂,你还能对他那个态度,早就——”
傻柱接茬,“一拳头把他打飞了!”
三大妈说,“许大茂不能混到那个份上,老阎,你是眼花了,害我白跑一趟。”
三大爷点头,“傻柱啊,你说许大茂和娄晓娥还都好吧?”
“唉吆喂,三大爷,我哪有心情管他们的事,我也没地儿去打听啊。”
三大爷把铲子一放,悄声,“你见到冉秋叶了?”
“何止是见到,三大爷,不出意外,冬里请你喝我俩的喜酒。”
“不是?你和冉秋叶——”
三大爷愣愣地站着,傻柱唱着小曲,“秋天里的小雨,淅淅沥沥哗哗啦啦下个不停……”
三大爷回屋,“老伴儿,傻柱和冉老师好上了,你说这?”
“好事,你慌张什么?”
“我不慌张,我激动。这下有好戏看啦,你说吧,就秦淮茹能让傻柱顺利娶冉老师吗?”
“这关秦淮茹什么事,她不能老吊着人家傻柱,要我说,不是她从中作梗,就傻柱和一大爷那个侄女儿准就生娃娃了。”
三大爷一本正经,“莫论人是非,我们就看个热闹得了。”
三大爷说,“我回头再给那几盆菊花剪一剪枝,趁着天不冷,多开两朵——”
“好好好,老头子连花都算上了。”
三大爷拿着个小剪刀,刚出门,大门口闪进一个人来,穿的立立正正,两条辫子一般粗细,满面春风。
“阎老师好——”
“好好好,冉老师你可真是曹操。”三大爷脱口而出,“瞧我这张嘴,你可真是稀客。”
冉老师大大方方,“阎老师,以后就不是稀客了——”
“来找傻柱?”
“阎老师,来找我对象何雨柱。”
“好好好,那我先恭喜冉老师。”
傻柱前脚没进门呢,就有一种预感,冉秋叶会来找自己,他迎了上来,“三大爷,不准说话为难秋叶,她就是咱四合院的媳妇啦。”
三大爷拿着剪刀,咔嚓,“不难为,不难为,这同事变邻居,好事情啊。”
冉秋叶脸上一阵红,“雨柱,别贫了,我这次来啊,是有事儿。”
傻柱领悟,小声:“咱俩的那张‘奖状’下来了,我都给裱好了。”
冉秋叶说,“那就放心了,我爸也是这个意思,先把证领了,等过阵子再办,就一切从简。”
“从简?我不能委屈了我媳妇。”
“都什么时候了,现在不能大办,再说,都是形式,我不在乎。”
傻柱扁嘴,“瞧瞧媳妇,多高的觉悟,多——”
“秋叶,你在房间里待一会,我去菜市场买点菜,今天啊,别走了,听见没?我都十天半月没好好和你待一天了。”
秋叶坐在床上,一眼看到了留声机,“雨柱,你哪里来的留声机?”
傻柱说,“我不是给一个大领导做饭吗,借人家的。你要是想听,等我回来着一起听,唱片都让我藏起来了。”
“媳妇,你就屋里老实呆着,不准乱跑。”
傻柱心想要是碰上秦淮茹说不好听的话,以媳妇脆弱的小心灵能抵挡吗?
冉秋叶正色,“雨柱,你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我来的时候就想过了,我要面对四合院所有的人。没关系,经历了风吹雨打的秋叶,已经不是娇嫩的秋叶了。”
傻柱吧嗒亲了冉秋叶一口,“我是怕我媳妇受委屈——”
傻柱一再嘱咐,可冉秋叶在他走之后,还是推开门出院了。
秦淮茹正在洗衣裳,“贾梗妈妈好,您的身体可养好了?”
秦淮茹装作吃惊的样子,其实刚刚冉老师进来她都看见了——
“啊,冉老师,你怎么来了?多亏了傻柱的照顾,胃病好多了。”
“哦,贾梗妈,说起来,我俩的缘分还多亏了您,都说入乡随俗,以后我也喊你秦姐吧。”
秦淮茹停下搓洗衣服的动作,认真打量着笑颜如花的冉秋叶。
好像和半年前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