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利没抓到傻柱把柄憋火,晚上几乎没怎么睡,他就不信扳不倒一根傻柱。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利骑车去了轧钢厂,李主任的车开进来,他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
屁颠屁颠跟在李主任后面,跟着走出一截路。
李主任瞄了他一眼,“王科长,这是有事汇报?”
王小利左右言其他,“没有,是我托人从贵州弄了两瓶好酒,想给主任品品?”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过一会儿来我办公室。”
王科长拎着装酒的布兜敲开了李主任的门。
“王科长,什么问题?”
王小利把酒往台面上一放,李主任瞄了一眼,便认出酒是假的,王小利又上当了。
但他没有明说,只道,“最近啊,我老是肝疼,医生嘱咐不能饮酒,这酒啊,最近是戒了,你拿回去自己个喝吧?”
主任不领情?这酒可是他花了好几十块钱托人从贵州买的。
“主任,我这,您不收下,我这,开不了口啊。”
“不是反映情况吗?要是反映的问题得当,那也会得到处理的。”
王小利只好道,“没别的,就是我们厂子里的何雨柱同志,你知道吗?主任,他在我们院里乱搞男女关系,真的,把人家女同志坑害的吆!”
李主任清了清嗓门,“王科长,这种事讲证据的,不能凭片面之词定罪。何雨柱,这个人缺点很多,但你知道他有什么优点吗?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关心政治。不像有些人不把心思放到生产上,放到主业上——”
王小利疑惑,“不是?主任上次不是您发话让他下车间的吗?”
李主任笑着,“你这是质问我?以你的水平不会懂我的用意,何雨柱是一个做饭的人才,但掌勺久了未免脾气大,车间里待一待再回去就不一样了。”
“听主任的口气是想把傻柱调回食堂?”
“王科长,轧钢厂的人员调动不需要我向你请示吧?”说完,一拍桌子。
王小利大惊,不能把李主任惹毛了,拎起两瓶酒灰溜溜出了办公室,和秦淮茹碰个正着。
王小利没好气的,“情报不准啊,秦淮茹同志。”
秦淮茹拿着一张单子,“王科长,昨晚的事,我不是也没想到吗?”
王小利问,“那你来找李主任,不是反映何雨柱个人作风问题?”
秦淮茹苦笑,“我只是来问问,十月份我不是请了一星期病假吗,何雨柱也请了一星期假,那我工资扣了七块钱,他怎么就一分没扣?”
王小利拦住秦淮茹,晃了晃手中的提包,“甭去了,正在气头上,看看我这个,都扔出来了。”
秦淮茹讶异,“啊?”
王小利计上心来,“你十月份请病假,傻柱医院照顾你来着?”
“咳,王科长你别误会。我和傻柱那是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你想的那种问题。”
王小利笑着,“别激动,秦淮茹同志,我不误会你们。我是惭愧啊,作为保卫科长,您的邻居,您生病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出份力呢?”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王科长日理万机的,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哪能劳驾您啊。”
王小利掏出十块钱,塞到秦淮茹手中,“说什么也要拿着,别去找李主任了,你损失的工资我来出。”
“使不得。”
“使得。你这胃病啊,那得养,就你家那生活水准你能吃饱吃好,你啊,别老光想着老人孩子,多为自己想想——”
秦淮茹站在走廊里攥着十元钱,胸口泛酸,左右思忖王科长的话。
是啊,再不能亏待自己,自己垮了,孩子怎么办,家可就真垮了。
王小利心里美啊,心里乐啊,他已经想好怎么整治傻柱了。
傻柱拿着扳手正在认真工作,刘岚进来,刚刚喧闹的车间一下子安静了。
刘岚是谁?李主任的眼线。
“傻柱,上次苍蝇的事情是我不对。”
“哎呀,姐姐,怎么能是您不对呐,那明明是苍蝇不对,你说这苍蝇,你闻着我做的菜香,也得等领导吃完了再吃,苍蝇太不懂礼数了。”
刘岚难为的,“傻柱,最近我们食堂老挨骂,你知道就我们那点做菜的水平,喂不了领导的大胃。”
傻柱用扳手敲打着车床,“不是,你的意思是,又要请我回食堂?”
“是,这不是也没别的招了吗?”
傻柱摇着头,“不对,我记得谁说过,两条腿的厨子满大街都是。”
刘岚低头,“是,那是我的气话。傻柱,你走了啊,马华都尥蹶子了,你是咱们食堂的灵魂人物,那不能没有你,就是没有我,也不能没有你。”
傻柱笑着,“刘岚主任,别捡好听的说了,没用。不是我不卖你的面子,最近哥们是真没时间回食堂。”
一个工友没憋住,“傻柱图在车间下班早,回去处对象。”
刘岚不相信的样子,“骗谁呢?傻柱,就你,下车间后,还处上对象了?”八壹中文網
傻柱摇晃着脑袋,“爱信不信!反正我这个月是不能回去,下了班还要去接我对象,然后再给我对象做顿好饭——”
刘岚想想又失败了,李主任那边她还打了包票,这次一定能把傻柱请回去。
越想越气,气汹汹道,“德行。等结婚时候,食堂的喜糖不能少。”
“得嘞,食堂的喜糖比哪里都多,那毕竟是哥们的青春岁月啊,而且啊,等我结了婚,我心定了,就自觉回食堂了,您不用再跑腿了。”
刘岚皮笑肉不笑,“那我祝你明天就结婚!”
傻柱回道,“说了半天,就这句,我爱听!”
刘岚小声的,“我说真的,傻柱,你赶紧办了事回食堂,李主任要不是下周要出差,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
傻柱说,“得嘞,姐姐,感谢不绑之恩——”
工友问傻柱,“傻柱,不瞒你说,你离开食堂之后,我对吃饭都没什么期待了?”
“你要是也想当说客,一边呆着去,哥们现在不图别的,就图个下班早。”
秦淮茹听着大家的一言一语,始终没说一句话,昨晚的结婚证让她后半夜都没合眼。
傻柱变了,要是换了从前,刘岚请他,他一准儿回去,那时候他还牵挂槐花小当和棒梗,吃饱吃不饱。
现在呢,满心里就剩下一个冉秋叶。
饭盒断了,他们家和傻柱的关系也就断了——
没什么,就像婆婆说的,人啊,得往有油水的地方钻,对傻柱,也该放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