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和雨水一通说之后，心里敞亮不少。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四合院，秦淮茹以为他和冉秋叶又在外头鬼混，看到他回来，放下窗帘子。
贾张氏坐在暗夜中，“媳妇，瞅啥呢？”
秦淮茹吓了一跳，她以为婆婆早就睡着了。
“妈，没什么，就是觉得傻柱有些不对劲。”
贾张氏悄声，“快死了那份心吧，找了媳妇哪还有我们贾家的甜头。”
秦淮茹没有答话，四合院陷入了以往的安静。
傻柱望着墙上的两把伞，咳，我多想了，没准又是冉作家想的馊点子，考验我对冉秋叶的忠贞呐。
哥们，经得住考验。哥们，耐得住性子！不信，你等着——
第二日傻柱推着自行车，秦淮茹快步跟上，“傻柱，傻柱，昨晚你咋回来那么晚？”
“姐姐，我回来还要向你汇报呢？”
“不是，我就是瞅着你脸色不对？和你对象闹矛盾了？”
“什么矛盾？是他们去上海请外婆来参加我们婚礼了，你甭瞎猜。”
秦淮茹嘴上不饶人，“瞎猜？你两只眼睛里写着两个字：失恋。”
傻柱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不想和秦淮茹废话。
他没有打算回车间，那帮工友手不停活，嘴巴也不停活儿。其实是他没脸回去——
昨天还向工友拍着胸脯保证，今天拿张对象的小照，他吸了一口气，转身向食堂走去。
刘岚刚刚上班，看到傻柱一惊。
“大早晨的，我没看错吧，傻柱，你回来了？”
傻柱不答话。
刘岚忙道，“不急，这一星期李主任出差，我们都还能应付。”
傻柱发话了，“刘主任，哥们的地盘哥们想回就回！”
刘岚气吁吁，“大早上的，吃了枪药了？”
傻柱系上围裙，扫视一圈徒弟，“胖子，快给麻花打电话，就说师傅回来坐镇，让他回来护法。”
胖子撂下手中的菜，“得嘞师傅。”
傻柱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徒弟备菜，没有一人敢打趣的，因为气氛不对。
刘岚坐到办公室，这都什么事啊。
她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走进后厨，“傻柱，你回来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傻柱懵了，“什么啊，姐姐，我回来还要给你送礼？”
“我不是这意思，我意思是，那甜甜的，喜糖！”
不提喜糖傻柱还能绷住，提到喜糖，傻柱道，“喜糖？先等着吃你和李主任的。”
刘岚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黄连，怎么又说到她了。
她和李主任的关系那是不能说的秘密，傻柱哪根筋搭错了？
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傻柱和对象吹了！八成是。
刘岚可不要招惹傻柱，她回到办公室给李主任打了一个电话。
“主任，那个何雨柱回食堂了？”
“啊，我说什么来，他舍不得那个灶台。”
“主任，脾气有增无减。”
“刘岚，食堂副主任的拟任书在人事那里，你给傻柱拿去——你知道吧，食堂里饭不好吃，直接影响我对外谈业务，关系大了。”
刘岚点头，“便宜他了！”
李主任匆匆挂掉电话，刘岚去了趟人事处。
她再次走进后厨，傻柱白了一眼，这是又来盯梢了。
“傻柱，出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没看忙着吗，姐姐，我们基层工人，不像您这当官的，一杯茶一张报纸——”
刘岚并不和他置气，“不出来，算了，何副主任！”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刘岚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我说，何副主任！”
傻柱忙不迭地褪下套袖，解了围裙，“刘岚，刘主任，你等等，把话说明白了。”
食堂办公室里，傻柱喜滋滋地看着任命书，“奶奶的，总算有件事让哥们不觉得人生那么背了。”
刘岚顺势问道，“吹了？”
“吹什么吹，是我对象考验我。结婚证还在我手上，她跑不了，到时候还是会回来找我。”
“德行。”
“刘主任，我那月工资还三十七块五吧？”
“不是——”
傻柱急了，“二十块五，我都二百五了，我。”
刘岚说，“傻柱，你一点都沉不住气，你那鸭子还没煮熟，煮熟了它飞不了。”
她继续，“工资不是二十五，荣升副主任，五十，你满意不？”
傻柱一双眼睛瞪大，“满意！绝对满意！”
傻柱要出门，刘岚喊住，“傻柱，想听姐姐一句劝不？”
“这女人啊，就像放风筝，只要线头在你这里，那她还得飞回来，你自己掂量吧。”
傻柱点了一下头，线头？就是冉秋叶对自己是不是动了真感情。
他思忖了一下，“线头，哥们还有这点自信，她的心不在我这里在谁那里，小别胜新婚，慌什么啊。”
回到后厨，傻柱满面春风。
徒弟们面面相觑，这么快就多云转晴了。
“都停下手里的活，我宣布，今天起，我何雨柱，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新官上任！”
徒弟哗然，马华问，“师傅，真的假的，升了？”
傻柱白了一眼，“什么叫升了，和母鸡生鸡仔一样。我这是实至名归——”
马华拍马屁，“师傅，您和师母学会拽文了？”
傻柱面上一僵，“啊，近朱者赤，你们师母上海进修了，这对师傅来说是莫大的考验，是吧？”
他继续，“以后食堂窗口你们负责打饭，万一食堂哪个小姑娘对我抛个媚眼，传到你们师母的耳朵里，我还混不混了！”
众徒弟一片哀嚎，“师傅，您升官了，我们反而更累了，没这个道理。”
“废话那么多，干活！”
傻柱切着西红柿，嘴巴闭不上了。
“麻花，你知道你为啥还没找对象不？”
马华摇摇头。
傻柱继续，“爱情呐，就是西红柿炒鸡蛋，火候最重要！你看火一大，鸡蛋糊了。火太小，西红柿生的。你自己悟去吧。”
马华扁了扁嘴，他不敢当面违逆师傅。心里却道：师母都临阵脱逃了，还有脸在这里教育我？
刘岚倚在后厨门上，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食堂嘛，就该热热闹闹。前些日子太冷清了，这一热闹，炒出来的菜就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