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告别傻柱从北京去上海之后,就像是闯入了一片新天地,上海不像北京,暴风眼的中心。
所谓的资本家从以前的张扬到现在偷偷摸摸的奢华,本质上没什么改变。
冉秋叶的事业顺风顺水,她爱教育事业,在上海加盟了一家国际教育中心,教授国外的孩子学中文,工资是在北京的五倍。
因为懂翻译,冉作家也被应聘到一家外文出版社工作,待遇优越。
冉秋叶外公家里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冉秋叶教书之余,在外婆的指导下开始打理家族生意——
在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生活里,她微笑,她彬彬有礼,她穿着打扮气质都在悄然改变。
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何雨柱,忘记了北京的两把小伞。
可随着雨水的到来,她按捺不住要见她曾经的小姑子,她承认:她恨傻柱脚踏两只船,可没有爱,何来恨……
咖啡厅里,人去咖啡凉,雨水的那杯咖啡已经看不见袅袅的雾气。
冉秋叶依旧坐在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穿着考究的人,一下子想到北京的胡同,嘈杂的四合院。
她是北京的文化大院长大的姑娘,大爷们摇着蒲扇拉着长腔的问好……可想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没有想到何雨柱会托雨水来问她。不管他和秦淮茹的事情是真是假,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她报名参加了单位去国外的交流会,她不想在上海生产,到时家里再添上一口人,她更无暇去想何雨柱的事情。
她一口喝完凉透的咖啡,加了糖,依然很苦。
理了理宽大的风衣,戴上贝雷帽,整理一下烫发头,小心翼翼又脚步坚定地走在上海的夕阳中。
雨水早就想到她的傻哥哥会来车站接她,他可不是关心自己,他急于知道冉秋叶的消息。
“雨水,见到她了吗?”
雨水故意地,“见是见到了,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找了新的生活伴侣。”
傻柱的眼睛顿时如死灰一般,嘴里喃喃,“只要她幸福,这样也好——”
雨水绷不住笑了起来,“我的傻哥哥,和你开个玩笑,你竟当真了。”
“嫂子很好,成了上海人,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不扎辫子了,烫着头发。我这一比,就跟土包子一样。”
傻柱的眼睛里有了光,还是喃喃,“这样也好。”
雨水深吸一口气,“哥,我是说真的,她要是永远不回来,你就打算一直一个人?”
傻柱不说话了,这一年他身上发生了多少事啊?
就说自己从食堂到车间,又从车间回到食堂,本来有了媳妇,媳妇又没了——
雨水看着傻柱,“哥,这几个月你怎么过来的,别人不清楚,我可是清清楚楚的,你啊,没有一天不想我嫂子的。”
傻柱不说话了,“雨水,哥是不是真的是没媳妇的命?”
雨水急了,“哥,你怎么能听秦姐瞎说呢。”
雨水继续,“我说了你别急,我嫂子离开你去上海和她多少有点关系。”
傻柱蹦起来,“我就知道,我上次去质问她她还不承认!”
“哥,别毛躁,听我把话说完,我估计她也是受害者,蒙在鼓里。我左右寻思,这事没表面那么简单。”
“雨水快把哥急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雨水仰头,“哥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我秦姐有没有,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傻柱一拍大腿,“怎么能呐,哥哥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咱不做那丢何家老脸的事。就咱那老爹找了后妈,我都不待见。大领导说了,年轻人啊,不能失足,一失足成千古恨。”
雨水点头,“我信你,可不代表我嫂子信你,毕竟她刚来这个院子的时候,是以棒梗老师的身份家访,你又交学费,又献殷勤,谁见了都以为你和秦淮茹关系不一般。”
傻柱想解释,又不知作何解释。
雨水道,“我嫂子后来与你交往,可以说就把这些都放下了。可平地里起波澜,你知道吗?导致我嫂子走的原因是一张医院诊断书。”
傻柱听的一头雾水。
“别说你蒙,我也蒙,我嫂子说她去医院查档案,秦淮茹十月份的病例上写的是流产。”
傻柱恨不得手脚并用,“奶奶的,流谁的产!那诊断书我取的,明明是胃炎。雨水,你说这破医院,给我气炸了!不行,我得去趟医院,我不亲眼见着,我——”
雨水一把拉住傻柱,“哥,你冷静冷静,这是你去医院大闹一场就能解决的事情吗?你想想,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谁,秦淮茹?”傻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淮茹。
雨水沉思了一会儿,“秦姐不大可能,你要说她说话气走嫂子我信,可这件事毕竟也是给自己身上抹黑,她挺看重自己的名节的。”
傻柱想起王小利事件,“也是,要不是不看中,那早就成厂里的——”他没有说下去。
雨水分析,“我猜秦姐还蒙在鼓里呐。”
傻柱问,“这件事情老虎啃天从哪里下嘴啊?我不能受着不白之冤,我。”
“雨水,你平日里跟我妹夫学几招没有?这就是一悬案,不行,我得找妹夫让他给我断一断,哥,等不了了。”
雨水再次拉住傻柱,“他整天出差这会子还在河北回北京路上,你哪里找他去?”
傻柱蔫了,“那你说吧,反正你哥我这样下去活不了。”
雨水安慰,“哥,我托青松去趟医院问问。这期间你不准惹是生非的。”
傻柱一听有戏,“雨水,你嫂子能不能回来就看你和妹夫了,等拿到证据,我亲自去找秋叶,我不信她不回来。”
雨水摇摇头,哥哥这张嘴,见了嫂子,他还不跪下求人家。
“你这一路上也累了,中午回四合院,哥哥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雨水白眼,“这会子缓过来了,哥,我嫂子这事需要秘密进行,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吗?”
傻柱点头,“知道,”又摇头,“不知道。”
雨水笑着,“我真不知道当初我嫂子看上你哪一点了?”
傻柱脱口而出,“就车轴那一点。”
他打开话匣子,他好像已经很久不曾如此快活的讲话。
“雨水,我告诉你,我和你嫂子,就像自行车的前车轱辘和后车轱辘,那缺一个都转不动了。”
雨水反驳道,“没你这车轱辘,我嫂子的独轮车转的挺好的。”
傻柱怒道,“那是她装的,说不定,你走之后,她在那里偷偷抹眼泪了。”
雨水摇摇头,“哥,你这做饭的自信我知道,可对我嫂子的自信你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