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下班后,直接在傻柱家门口等着傻柱,傻柱推着自行车看到一大爷一脸严肃,吓了一大跳。
“一大爷,我家门前不缺门神啊!”
拿钥匙打开门,一大爷随傻柱进了屋。
一大爷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儿,直跺脚。
“人家秦淮茹都受到那么严重处分了,你还笑得出来,你?”
“一大爷,不带这样的,合着,秦淮茹受处分是因为我?”我冤大头呐,我。
傻柱指着后院,“一大爷,您不是外人,敞开了天窗我们说亮话。就那哈巴狗进了咱们院,咱院子安生过吗?”
一大爷哼哼了两声,当做默认。
傻柱抄起凳子,“您,要是真想帮秦淮茹,现在就把后院铲平了!”
一大爷把凳子撂地下,“胡闹!”
一大爷冷不丁的,“我说你真是傻柱子,他犯了那么大的错,厂里没给处分,知道为什么吗?”
傻柱冷不丁的,“知道,因为老天还没开眼!厂里不处分,老天处分!”
一大爷悄声,“有关系有后台,就凭你那菜勺子扳不倒他,光在这里耍嘴有啥用?”
傻柱来了兴致,“合着,一大爷,您有招儿?”
一大爷压低声音,“柱子,别说我说的,我只是听说,听说他想骑到李主任头上,想方设法往上递举报材料。”
他拍了一下傻柱的肩膀,“你就没人家会来事,你得多去大领导那里走动走动。”
傻柱正在发呆,忽然听一大爷说,“谁得到第一手情报,谁就掌握了大局!”
傻柱不愣神了,“一大爷,我发现,您才是咱们院子最最狡猾的——”
一大爷懒得理他,“淮茹就要歇工了,于情于理,你得让刘岚去头儿那里说句好话,知道吗?帮帮她。”
傻柱急忙道,“一大爷,一码归一码,扳倒王小利这事儿我志在必行。给秦淮茹求情这事儿,我坚决不干!”
傻柱继续,“万一别人给我扣一顶狗屎帽子怎么办?”
一大爷不高兴了,“柱子,那你就忍心看着秦淮茹在家没有收入,老小挨饿?”
傻柱也急眼了,“一大爷,我是没有同情心。您要是不忍心,就发善心去。这次,我不管闲事,也不想当好人!”
当好人,没有落个好下场的。
一大爷咬着牙,“没见过你这么绝情绝义的!”
傻柱反驳,“我绝情?我每天拎着的饭盒给了谁了,喂了狗他还给叫唤两声,我现在和秦淮茹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棒梗也有日子不搭理我了。我和他们家一清二楚,一清二白。”
一大爷又道,“你一个大男人,能和女人孩子一般见识?”
傻柱指着墙上的伞,“一大爷,我就是觉悟得太迟了,我要早有那觉悟,早点和他们划清关系,我媳妇也不至于走!”
冉秋叶,是傻柱的疤。
一大爷明白话到这份上多说无益,秦淮茹和王小利这档事她有过,她不去招惹人家,能被二大爷逮个正着吗?
一大爷背着手出门,正碰到秦淮茹低头回来。
一大爷喊住秦淮茹,“淮茹,别难过,歇工只是暂时的。这半个月的米面,一大爷供应你们家。”
秦淮茹眼睛红红的,“一大爷,我没脸见您,没脸——”
一大爷忙安慰,“说什么话呢?是人就有犯错误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再去后院了!”
秦淮茹点头,“再也不去了,那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去了。”
一大爷给傻柱说好话,“傻柱这次不帮你你别怨他,冉老师走了之后他对什么事都没兴趣了。”
秦淮茹吸了一口鼻涕,“一大爷,我和傻柱绝交了。以后我的事,您不用去求他。”
一大爷叹了口气,“淮茹啊,想想这些年,你走错了一步啊!”
秦淮茹明白,早些年,一大爷一直费了心思地撮合她和傻柱。
傻柱下车间后,她动摇了,她认定傻柱没出息,她开始向往更有钱更有本事的王小利——
若不然,冉老师怎么能进入院子?自己又怎么能着了王小利的道。
她不是一时情迷心窍,她是早想踏出那一步,踏出去说不定就是机会。
但也有可能是陷阱!
说这些都太迟了。
秦淮茹闷闷进屋,贾张氏上来指画她。
“媳妇,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要是东旭泉下有知能安生吗?”
秦淮茹没法辩驳。
这时候,贾张氏继续,“因为你闹那一出,我的母鸡都被没收走了——哎呀,我的老母鸡啊!”
秦淮茹觉得头疼,“妈,等回头我再给您买一只。”
“一大爷都说了,你要歇工半个月,说的好听,拿什么买啊?”
秦淮茹本想着回来,婆婆不安慰自己,起码不埋汰自己,她又想错了。
棒梗背着书包,“奶,我妈怎么了?”
几个孩子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怎么了?我们老贾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棒梗白了一眼奶奶,“奶,您给贾家长脸。”
贾张氏心疼鸡,“这以后不用吃鸡蛋了!”
棒梗问,“您把鸡卖了?”
“长了翅膀飞走了,反正你和小当槐花,都不用盼着吃鸡蛋了。”
秦淮茹眼睛红红的,她把棒梗拉到跟前。
“棒梗,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妹妹。”
没来由的,棒梗有些懵,妈这是怎么了,绝对不对劲儿。
秦淮茹知道,过不了多久,她的不光彩事件就会传遍整个院子,整条胡同,传到棒梗的学校——
她不是没有想过一死了之,可她要是没了,这个家可就真完了。
傻柱看着西式菜谱,心神不宁的。
秦淮茹和王小利的糟心事,真他妈糟心,影响他研究西方菜的心情。
这几日没顾上去看大领导,大领导指定回来了。
这一次,他要让王小利彻底翻不了身,彻底!
秦淮茹也该好好反省了,咎由自取,能怪谁呢。
若不让她长长记性,下次还犯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一个屡屡犯错的人。
他合上西式菜谱,愣愣地望着墙上的两把小伞——
回到自己与冉秋叶的葡萄酒一夜,嘴角上扬,嘴里叨叨,除了你,谁爬我床上,我都犯不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