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妈妈对许大茂说,“有了这些文件,我就不再去于莉那里打听了,海棠她姐姐只认得钱,算计的那叫一个清楚,你知道的。”
许大茂想到三大爷一家的家风,“阿姨,可没人比我更知道了,阎家的家风就是对内对外都算计。”
于海棠妈妈笑着,“不愧是院里的人。”
许大茂坦言,“阿姨,现在不是四合院的人了,以后也不是。但你说这人奇怪,我梦里梦的,夜里想的还是四合院——”
于海棠妈妈警觉,“你想回来住?”
许大茂掐着指头,“那不能,阿姨,对您我不见外。想起被抄家的事,那间房子,我们一家是再也不会回去了。就是不回去,住着只畜生也心里不爽。”
于海棠妈妈接过话茬,“大茂,放心,到时候海棠啊,就是借住,住不了多久,那总要嫁人的吗。”
四合院房子这会子就成了香饽饽了,可他许大茂,不稀罕!
“那,阿姨,我就不耽误您工作了,回去等消息了。在村子里出来一趟不容易,到时候我再来找您,傻柱来也成。”
一听傻柱,于海棠妈妈有点小失望,“好吧。”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于海棠妈妈喃喃,“这还是个精神小伙子,哪像当了爸爸的人。当年海棠能和他交往,多好。”
于海棠妈妈没打算把消息提前告诉于海棠,她等着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许大茂在四合院门口转悠了一会儿,和女孩跳皮筋,和男孩滚铁环,好像童年的感觉又回来了。
“叔叔,叔叔,你可真会玩儿。”
许大茂大言不惭,“那是,叔叔从小玩到大的。”
“叔叔,你也是附近四合院里的人吗?”
许大茂吞吞吐吐,只好说,“算是吧。”
抬头看到,胡同口骂骂咧咧走过来一个人,脚步踉踉跄跄,不是傻柱是谁。
许大茂迎了上去,“这是上哪里喝醉了。”
“甭挤兑我,许大茂,你都不知道,那帮女人多难缠!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撬不开她们的嘴,可真把我气死了!”
许大茂追问,“你那三招没用上?”
傻柱无奈,“用上了,没用!”
许大茂按捺不住地笑起来,“傻柱啊,傻柱,对付女人,你的经验还是不够啊。”
傻柱没好气,“你够!”
许大茂笑着,“别把气撒我身上”,他假装恼怒,“完了,没有证据,可怎么办啊!”
傻柱望着天空,“凉拌,我再想想,我就不信我——”
许大茂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除了耍嘴皮,掌勺,哥们我就没发现你身上的闪光点。”
傻柱跑了半天累的,“你浑身都闪光,磷光——”
许大茂才惊觉,“大茂,说着,就要快到清明了,老太太上坟,你替我带一份好。”
“凭什么啊?”傻柱嘴上说着,向许大茂伸出手指头。
“三块?”
“三块,想得美,你不是说你发达了吗,三十!”
许大茂掏出钱,“三十就三十,哥们不含糊,替我烧件满清服饰。”
傻柱接过钱,“给我的不是什么冥币吧?”
“冥你个头!”
傻柱把钱装好,又想到了王小利的事,肚子窝火。
“许大茂,我是没啥收获,看你这样也和我差不离!”
“切,傻柱,我一出手是吧,那一般都是王炸。没有酒都没法说,你得请哥们吃一顿。”
“我没钱——”
“刚刚还从我这里敲诈三十。”
“那是老太太的钱,我不能花——”
“那就花你的钱,你升了副主任都还没请我吃顿饭,小气吧啦。”
一听这话,傻柱急了,“只要你有招,让那家伙屁滚尿流地滚出四合院,我请你三顿也不含糊。”
“一言为定?”
“信不过我,是吧,我傻柱吹的牛那基本上都实现了。”
许大茂嘿嘿笑着,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互怼的日子。
他再看傻柱,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戾气,活到他那份上,也够倒霉的。
“聋老太太给你的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甭提了,张大妈那破嘴婆子不是和棒梗住了雨水的房子。现在雨水回来就住老太太的屋——”
许大茂点头,“也是。秦淮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次八成把工作丢了。”
许大茂碰一下傻柱,“这可是你和她重修旧好的好机会啊。”
傻柱懒得回应。
他再次望着天空,确切地说望着东南方的天空。
“许大茂,四合院这些事让我明白了理儿。”
许大茂想想傻柱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人在变,天在变,你在变,我在变——”
许大茂不可置信地看着傻柱,他一直以为傻柱是真的半傻半真。
傻柱说完,嘴巴一咧,“你就说,服不服哥们!”
“服!但你对付女人,是真差劲!”
傻柱急咧咧,“我还没说完呢,别打岔,我刚说道,你在变,我在变——”
“其实,我们内心深处都在追求一种不会变的东西,但是它也在变,于是我们就痛苦,我们就——”
许大茂打断傻柱,“不用拽文了,你的意思,我理解得了。”
他说,“我家娥子说,以不变应万变,以变应万变——”
傻柱拍了拍脑袋,嘴硬道,“听不明白,还是我说的那个好,通俗易懂。”
小酒馆里,傻柱和许大茂推杯换盏。
傻柱说,“两年前,真不敢想,我能和你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许大茂接茬,“我更没想到,我怕和你在一起待时间长了,我也变傻了。”
傻柱回到主题,“行了,说了半天废话了,就说你去街道办到底如何?”
许大茂说,“你猜,我在街道办碰上谁了?”
“看你那样,以前的相好呗!”
许大茂没打算把于海棠妈妈供出来,“啊,兴许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傻柱最受不了半句话,“你要不说,这饭你买单。”
“没问题。”
许大茂回答的干脆利落。
傻柱有点泄气,“老天啊,开开眼,一个雷劈死那个姓王的。”
许大茂笑着,“小点声吧,求神拜佛,让人家扣你顶迷信帽子。”
傻柱干笑两声,“我是没辙了,我真是不了解女人,雨水说的没错,你说的也没错,许大茂,女人她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啊?”
许大茂明白,他一喝酒就想冉秋叶。
“傻柱,上次你说冉秋叶出国了,那你也要去上海看看她爸爸去啊。她爸爸要是肯替你说话,你和她的事儿,不见得就这样完了。”
傻柱清醒了,“你说,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儿啊。”
“等给老太太烧完纸,我就去——”
“为啥非等烧完纸?”
“我让老太太保佑我——”
许大茂内心感叹:碰上冉秋叶的事,傻柱真傻,可自己在娄晓娥跟前,不也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