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风不燥的日子,娄晓娥和许大茂双双出现在四合院门口。
许大茂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娄晓娥穿了一件翻领的小西装。
乍一看,以为他们是从香港回来的。
许大茂脸色红黑,多了几分硬汉的味道。
娄晓娥依旧是面色白皙,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女星。
他们来自远郊的凤凰村,一个好些年鸟不拉屎的穷村子。
望着熟悉的大门,娄晓娥道,“大茂,感觉很陌生,好像从没在这里生活过。”
许大茂小声,“四合院不同以往了,日子过得不如前些年。”
双脚踏入门槛,三大爷正在鼓捣他的钓鱼竿,三大爷不管用什么都比一般人仔细,会算计呗。
两个人就像是一股凉风吹进了四合院。
三大爷抬头扶了下眼镜,再扶了一下眼镜。
“许大茂,娄晓娥?”
许大茂不让娄晓娥开口,“三大爷,您还不老,眼不花。我和娥子,故地重游来了!”
说完,风一样地掠过三大爷的家门。
三大爷望着两个款款动人的背影。
嘴里啧啧两下,“哎,风采不减当年,甚于当年。”
他收了钓竿,转身回屋,“孩儿他妈,你猜今天谁来咱们院了?”
三大妈正在收拾家,“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神算?”
三大爷不打算卖关子,“许大茂和娄晓娥,那穿着,那打扮,简直是——”
三大妈想起许大茂在村里,只好道,“咋地啦?穿着补丁,露着屁股了?”
三大爷说,“正相反,就和画里的人一样,穿的还是那么讲究——”
“唬谁呢?虽说许大茂混的不赖,那也是村里。”
“不信你就出去瞅瞅?我估计他俩最少巡游三圈。”
三大妈拿着喷壶出了屋,听见中院闹哄哄一片,放下喷壶,也赶过去。
傻柱出门看着许大茂,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娄晓娥。
娄晓娥一笑,满院春风。
傻柱摇了摇头,“许大茂,你两口子这是游行示威来了?”
“什么话呀,我俩这是故地重游。”
傻柱一见了漂亮姑娘就舌头打结,娄晓娥他不是不认识。
可眼前的娄晓娥,就像那什么?
那经历了风霜的梅花,开得是格外动人,耀眼。
许大茂白了一眼傻柱,“傻柱,这是我媳妇,不是你媳妇。哎,再看我可要钱了!”
傻柱笑着,“德行,我是许久不见,看看有什么变化没?”
傻柱憨憨,“这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许大茂转移话题,“是啊,本想抱着我家儿子一起来的,可怕你看见了受刺激,再寻了短见,想想算了——”
傻柱不高兴了,“许大茂,你损我,差不多得了啊。”
娄晓娥向着许大茂,“大茂,都多少年了,你俩还和斗鸡似的。你快让着他点。”
傻柱品了品,这两口子一个鼻孔出气,还让人活不?
“不是,娄晓娥,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论单打独斗,论口枪舌战,那许大茂不是我对手。”
许大茂撸了袖子,“那试试?”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大茂,你俩来真的啊,不怕看笑话。”
说到笑话,傻柱想起刘光天闹的那一出。
到最后他也没弄明白,刘光天的头到底是怎么破的。
娄晓娥望了一眼后院,心情复杂,那曾是她熟悉的地方,也是她的伤心地。
来了不就是想看一眼,然后再远远离开。
于海棠花蝴蝶一样飞出来,“我说中院这么热闹,原来是来了熟人了。”
娄晓娥开心地走过来,“于海棠?”
“晓娥姐,你来怎么不早说一声。”
她大大方方,“现在我是雀占鸠巢,占着你俩的房子呐,钥匙给你们,爱看爱住,随你俩,我今晚回我妈那里。”
娄晓娥没想到于海棠这么精于人事。
“海棠,那早不是我们的房子了。我和大茂过来谈点事,顺便来四合院看看,看一眼,我俩就走。”
二大爷的屋里,二大妈脚步匆匆关上门,“他爸,许大茂和娄晓娥来了!你还是躲一躲。”
二大爷站起来,“躲什么躲?我又没欠他们的,我是奉命行事,我!”
二大妈还是不放心,“这万一许大茂来后院,找你麻烦,咱们可怎么办?今天的伤还没好,你再有什么好歹。”
二大爷瞅着二大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就是一土鳖,能斗过我这地头蛇去?”
话音刚落,二大爷的门被推开。
许大茂站在门前,“不见得吧?刘海中,我可是修了千年万年的土鳖。”
二大爷面上有些挂不住,“我不是说你,我就是随口一说。”
刘光天头上围着纱布凑过来,“许大茂,你别乱来!”
许大茂头一抬,“你怎么知道我要乱来?我怎么不去一大爷和三大爷家乱来?”
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二大爷对不住他们家——
二大爷将军肚一挺,“光天,你靠后去,没你的事,这是我和许大茂私人恩怨,你别掺和。”
许大茂推开门,“我这个人,不喜欢在屋里说话,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转身出屋,站在后院的空地上。
二大爷也推开门,“谁怕谁?”
二大妈要拉住二大爷,“他爸,可别惹事了!”
二大爷暴躁脾气,一激便怒。
他自认当年许大茂家的事,是上头的命令,他就是一个执行者——他没错儿!
二大爷也站到院子里,眼前一抹熟悉的身影。
娄晓娥?
她怎么和许大茂一起来了。
娄晓娥领着一院子的人,“老街坊邻居,大家看到了吧,我娄晓娥憋了两年了,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问一问刘海中,他凭什么当年那么对我家?”
娄晓娥一字一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到这个四合院,是不是四合院的人?”
“是。”众人纷纷响应。
“我现在是无家可归的人,是不是?”
大家都知道娄晓娥家去了香港,城里没了家,四合院也没了家。
“是。”
娄晓娥指着刘海中,“我们家和二大爷家以前住在一个院子,这些年来,我们没有对不起他们家,大家说是不是?”八壹中文網
“是。”
二大爷抬起头,“是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