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看着二大爷，“今儿个，院里的人都到齐了。刘海中，我就想当着众人，问你一句话，你当年对我们家做的事有良心吗？”
二大爷窝里斗这件事在四合院一直不甚光彩。
世人只道他是想当官想疯了，却不曾想到他不顾几十年邻居的情面，把许大茂一家轰出四合院。
当时的情景，这帮爷们娘们都保持了沉默，都怕惹祸上身啊。
但眼下，许大茂已经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为了知识青年下乡的典范，据说在凤凰山一带名声显赫。
有几千号农民兄弟为他站队，谁还敢说他半个不字。
且看娄晓娥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目光里藏了太多的不甘和委屈，楚楚动人。
二大爷这人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可以说从不考虑带给别人的后果。
他如今在厂里名声狼藉，自己并没有因为当年许大茂家的事而晋升，反而一步比一步倒霉。他还满肚子冤屈，无处申诉？
可干了就是干了，要不是李主任旁敲侧击，他能带人闯进许大茂家？
他斩钉截铁，“我奉命行事，我没错！”
傻柱发话，“大伙儿听见了吧，这就是我们曾经的二大爷，院里的二把手，大家说，他还配不配当我们院里的领导？”
众人异口同声，“不配！”
二大爷不想再被众人审判，他扪心自问自己没做错儿。
他转身要回屋，结果被一帮人拉回来。
“二大爷，这事还没完呢，您急什么啊？”
二大爷盯着许大茂，“许大茂，你凭什么质问我，你想想当年你在咱们院里偷鸡摸狗，在厂里专门忽悠小姑娘，干的那些事儿——”
许大茂笑着，“二大爷，您不用跑题儿，人啊，年轻时候谁没犯浑的时候，我改了。伟人都说过，犯了错误改了就好。我是改了。”
他指着刘海中，“大家说说，他改了没有？”
“没有！”
又是异口同声。
二大爷也火了，“许大茂，你到底想怎么着吧？”
“我不想怎么着。刘海中，你们家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我把话撂这里，你好好守着你的家，别哪天被儿子砸个稀巴烂。”
他继续，“我的家没了，但四合院的情分还在，今日当着街坊邻居的面，你就说一说，你当年的事做得地道不地道，浑不浑？”
二大爷张了张嘴，辩解道：“你有本事找李主任说去！搁我这里算什么本事。”
许大茂轻蔑一笑，“你还真别拿姓李的压我，我明着告诉你，他在这里我同样怼他。你们那点心思瞒不过我，想升官想发财？”
好一个口气吞天！
娄晓娥不骄不躁，“刘海中，要不是我家大茂有路子，我俩兴许当年离开四合院就饿死在大桥底下，若是如此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时候刘光天出来，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看上去挺滑稽的样子。
“许大茂，你别在我家门口胡闹，你——”
“吆喝，刘光天，挂彩了啊！”
傻柱接茬，“我说今儿我去后院看到大青石边上，有英雄壮烈的痕迹。”
傻柱继续调笑，“我起初啊，以为是谁家的鸡撞到了上头，死了。可这四下没有鸡毛啊。”
邻居有人起哄，“刘光天，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把头往石头上撞？”
众人一阵哄笑。
二大爷看着刘光天震怒，“还不快滚到屋里去，还嫌不够丢人呐。”
刘光天龇牙咧嘴，“爸，我这是帮您，您好赖不分，行，你行！”
许大茂义正言辞，“一大爷，三大爷，今天我就在这里不走了，我就等着刘海中说句话，他当年的行为浑不浑？”
一大爷看着二大爷，“老刘，瞅你做的这档子事，这事儿对我们四合院来说它就是个污点，咱们院里多少年了虽说有些小矛盾，但这种事儿它伤天害理。”
三大爷也帮腔，“老刘，这次我不能帮你说话。远亲不如近邻，当年你做的那件事不地道。是，这是风向，你奉命行事，但那个人为何偏偏是你！”
二大爷一看这墙倒众人推，“我就不承认我犯浑，怎么着？”
“露底了，说明就是犯浑了，就是！”
娄晓娥发话，“大茂，事情都过去了，犯不着和这种小人计较。今天我娄晓娥当着众邻居的面，说句话，四合院对我们一家有情有恩，也有伤害。”
许大茂接着娄晓娥的话，“我们家是不会再来四合院住了，但也会顺路来看两眼。为什么，就为了我打小从这里长大的情分。”
“我们家的事，大家都知道，大家当年没替我们说句话，我不怪大伙儿，毕竟人人自危。今天，我要说，当年你们没有跟着二大爷一起编排我们家，这就是恩情。”
二大爷气呼呼地进屋，院里的话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看着低着头的刘光天，看着那讨厌的纱布——
一巴掌打到刘光天的后背上。
刘光天站起来，“爸，你干嘛，你吃了许大茂的气，拿我撒气！”
他拿起几件衣服，“这个家，我不回了我！”
二大爷指着他的后脑勺，“有种你就别回来你——”
二大妈哭得嗡嗡嘤嘤，“老爷子，当年我们图啥啊？”
二大爷一口唾沫吐到地下，“谁知道许大茂那鳖样，还能东山再起！”
二大妈哭着，“你和光天置什么气，现在三个儿子，就他还登门，光福那小子都几天不见人影了。”
二大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爱回来不回来，饿不死他们！”
二大爷指着院子，“许大茂那混球要是再来找不愉快，我直接上手！”
二大妈哭着，“别嘴硬了，你能是他的对手？老刘，我们认错吧。当年官迷心窍，一时做了错事，咱家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个院子里混了。”
“女人懂什么啊？大家都向着许大茂说话，还不是他那几个臭钱。我就不信我发不了财了，我。”
二大妈谨慎道，“你可小声点吧，这年头你要是想发财，那就是——”
她继续叹气，“许大茂和娄晓娥这一闹，你是不用想再当这院子里的二大爷了。”
“我不稀罕我！谁爱当谁当，越当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