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前脚刚走,一大爷推门而入。
傻柱自语,“我看了,你们就是成心的,就不想让我清静一会儿。一大爷,您有事儿吗?”
一大爷闭了房门,“柱子,最近院子里事情这么多,你还坐得住?”
“我坐得住啊,我吃嘛嘛嘛香。”
一大爷忍不住道,“瞧你那事不关己的样儿。”
“我又不是院里掌事的。我说一大爷,您不是早卸任了吗,过不了清闲日子咋的?肩膀痒痒,想重新挑起重担?”
一大爷没有做声,“别人家的事,我懒得管。”
傻柱忙道,“那就对了,管天管地管不着别人拉屎放屁。”
一大爷鼻孔里出气,看着傻柱一副懒洋洋的,不思进取的样子。
他望着傻柱,语重心长,“柱子,别人的事我不管,但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傻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安分守己,我遵纪守法,我——”
一大爷打开话匣,“柱子,是这么个事。前两天,淮茹去我屋里,跟你一大妈絮叨,哭了半晌。”
傻柱腾的站起来,“她哭她笑跟我没关系,一大爷,您要是来为秦淮茹说情的,那您请回吧!”
傻柱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大爷叹息,“柱子,这次我不说情,我说理儿。”
傻柱又安安稳稳坐到凳子上,“那太好了,那我得好好和您掰扯一下,我和贾家的理儿。您是明白人,一大爷。”
一大爷说,“说句公道话,柱子,你看看咱们院子里的媳妇,哪个比得上淮茹?”
傻柱又不高兴了,“他那么好您找她当干闺女啊。您要再提这个名字,一大爷,我又要请您回去了。”
“胡闹!”
一大爷道,“我是说,淮茹侍奉她婆婆抚养孩子不容易。”
傻柱反驳道,“那比我当好人吃亏容易多了,您知道我的感受吗?”
“是张大嫂子爱撒泼,又不是秦淮茹。”
“他们婆媳穿一条裤子,一大爷。不用分开说,都一个德行,要不那句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大爷,我刚刚和许大茂两口子也说了,我和贾家绝交了,这事儿不同以往,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一大爷点点头,“那个,你说的没有回旋余地什么意思?”
“就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坚决不与他们交往的意思,一大爷。这还用我解释?”
一大爷叹了口气,这次张嫂子淮茹和傻柱的矛盾挺深。
他换了个角度继续,“我听秦淮茹说棒梗不懂事,不小心弄翻你饭盒。她说棒梗对不起你,她想和你道歉,拉不下这个脸来。”
傻柱摇摇头,“甭道歉,道歉也没用。棒梗是谁家的种就像谁,我可捂不热。”
“一大爷,您说什么都没用。我跟您说的理就是,我和张大妈秦淮茹就不是一路人,以前我没有意识到,发生了这一桩桩事后,我明白了——”
“我以前是真他么傻,我喂小东,小东还蹭到我跟前喵呜一声。”
傻柱向一口气说完,“说句难听的,不如狗猫——”
一大爷又叹息,他想试探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傻柱和秦淮茹有没有那一丁点和好的可能,没有。
转移话题吧,“柱子,我来呐,不是为了说秦淮茹,是为了说你。你说你三十好几了,是吧,就守着伞过着?”
“我乐意啊,一大爷。这是我自己个的事没有妨碍到别人吧?”
一大爷又道,“那倒没有,还有件事在院里影响不大好,柱子,于海棠老往你这里钻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明摆着是为了躲后院的刘光天啊,狗皮膏药一样,烦不烦那。”
一大爷继续,“反正,要我说秦淮茹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于海棠也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偏见啊,一大爷,照您说,于海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呐?”
一大爷只好道,“目前我想不出。”
他不想藏着掖着了,“柱子,你跟我说句实话,刘光天的头是不是你打的?”
今天他来之前想好了,就三件事。
和秦淮茹家还有没有可能和好,于海棠对傻猪有没有那种意思,还有刘光天的都是不是傻柱打的。
前两件事好像有答案了,这最后一件事他都盘算了好几次了,要真是柱子出手,他真的劝他改改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习惯。
“一大爷,还说这茬儿呢,刘光天的疤都快长好了。我拍着胸脯告诉您,他被打时,我人不在现场。”
傻柱指着雨水的房子,“我妹妹可以为我作证。刘光天也说不是我。”
傻柱急了,“一大爷,您不相信我,您怀疑我打刘光天,我为啥打他?”
“为了于海棠呗——”
傻柱气的,“一大爷,您要这样说,真的很冤枉人。于海棠亲口承认的,可能是她推的刘光天。”
“谁信呢,于海棠那一阵风就吹走的身板儿——”
“反正不管您信不信,我和刘光天无冤无仇,我犯不着揍他。”
傻柱来劲了,“我要是揍人,我专门打脸,我不打头我——”
一大爷叹息,“甭激动,不是你就结了。你亲口说的,我信。”
“哎呀,一大爷,不是我说,就刘光天和刘光福那裂瓜歪枣,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他口无遮拦,“有那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的好!”
一大爷的脸色骤变,傻柱一想自己说什么话啊,这不是说一大爷绝户吗?
“一大爷,您别多想。我早就说了,等您爬不动了,到时候我给您养老。”
“谁稀罕你,你自己个的事能整明白就不错了。”
话虽如此,但语气缓和不少。
“柱子,一大爷对你怎么样?”
“堪比亲爹啊。”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过来是嘱咐你,少惹事。还有别动不动欺负人。”
傻柱冤枉,“谁欺负人了?一大爷,你没见前几天棒梗打翻我饭盒,那目光恨不得把我吃了,我才是被欺负的——”
“那不你还好端端在这里,多大人了还跟孩子计较。”
“我要真和他计较,我一脚踢飞他,我。”
“行了,知道你拳脚功夫可以,可柱子,男人成事靠的是这个。”一大爷指了指自己的脑瓜。
傻柱把一大爷推出门,“好好好,我的人生导师,真的,您不想歇晌,我还要歇个晌儿。”
一大爷走了,屋里算是真清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