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爷坐在公交车上,不时拿鼻子闻一闻他的烟叶儿。
“大爷,一袋烟叶就把您收买了?”
“什么叫收买,我和老易那叫合眼缘。”
村长大爷高兴就好,许大茂捏了一把自己布兜里的红条绒褂子,软绵绵的。
“你那包里装的啥?”村长大爷问。
“没啥,大爷。”许大茂目光闪烁。
村长大爷眯着眼,露出一嘴黄牙,“不说我也知道,偷偷买给娥子的。”
他又叨念,“不对啊,我们一直在一块啊,你啥时候去供销社买的。”
许大茂得意,“分身去的——”
村长大爷不再纠结许大茂买的东西。
这次娥子大娘和许晓都来接他们。
大娘埋怨道,“一身酒气,是不是又喝酒了?”
大爷反驳,“哪能呢,那是坐公交车边上有个酒鬼熏的。”
大娘好糊弄,没再问。
娄晓娥白了一眼许大茂,“喝没喝?”
许大茂实诚,瞒是瞒不住的,“就我和傻柱,还有俩大爷。”
“秦京茹没有去蹭吃蹭喝?”
“哪能呢,见都没见上——”
娄晓娥早就看到许大茂往背后神神秘秘背着一个兜子。
“又是傻柱做的米糕?”
“回去,回家你就知道了,此地不合时宜——”
回到家,许大茂大门小门一锁,就要去解娄晓娥的衣扣。
“干嘛呢?”她指着堂屋里的许晓,“我得看着他,万一摔倒了!”
“哪个男孩子成长不摔几跤,堂屋里没啥危险的。”
“来,娥子——”
许大茂又要去解娄晓娥的扣子,娄晓娥护住,“不能,大茂,孩子万一闯进来怎么办?”
许大茂双手拍腿,“我的娥子,你想哪里去了?不是那个,是这个。”
他守着娄晓娥,把那件条绒褂子拿出来,“试试合不合身?”
娄晓娥的脸涨得和红褂子一样红,“啊?你转过身去。”
“老夫老妻的,不转。”
在许大茂的盯视之下,娄晓娥脱下外衫,只露出一件女性的背心。
许大茂喉头一紧,绷住。
直到娄晓娥扣完最后一个扣子,他才松口气。
许大茂把娄晓娥推到穿衣镜跟前。
镜子中是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在红褂子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娥子,喜欢吗?”
“喜欢,就是,这得花了几十块钱吧?大茂。”
“见外了不是,我挣钱,不就是给你和儿子花的?”
娄晓娥一笑,“德行。”
身体却依偎着许大茂,要不是顾忌许晓,要不是白天,这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许大茂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
“俪影成双。”
刚要亲亲,一个小人站在门口,裤裆的地方已经湿透了。
“我的乖乖,大茂,赶紧帮我去外头晾衣绳上拿块尿布!”
一个想入非非的下午,就变成了给孩子换尿布。
四合院这边,一大爷看着一整袋白面,“老婆子,我得给淮茹送半袋子去。”
他小声,“昨个儿,守着柱子我没做声,你说淮茹家里那么多人口,那点玉米面就够吃两顿的。”
一大妈向来心善,“那还等什么,趁着柱子不在,快提溜过去。”
贾张氏正在纳鞋底,“我说淮茹,昨天领玉米面,你是没见许大茂,尾巴翘上天。”
秦淮茹没有说话,秦京茹开口,“姨,人家那叫大公无私。要是让您给全院人都做双鞋子,你愿意?”
贾张氏头也不抬,“想得美,凭啥呢?”
她说,“还有那个傻柱,也不知道是狗仗人势,还是人仗狗势,等他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人,哭都来不及——”
秦淮茹听不下去,“妈,能不能少说几句?”
贾张氏闭嘴,嘴里小声嘟囔,“什么世道,都是小人得志。”
秦京茹忙解释,“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各凭本事,我可不是小人。”
棒梗不在,家里一堆女人,永远吵闹,小当恨不得耳朵塞块棉花。
小槐花还不怎么懂事,沉浸在自己的玩乐中。
一大爷提留着半袋子玉米面走进屋里。
“老嫂子,以前我给淮茹面啊,馒头,你总有意见。这以后啊,我直接给您。”
贾张氏撂下手里的针线,蹦到地下来。
“他一大爷爷,这是,这是给我们家的。”
“是啊,你家人口多——”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淮茹,看到没,还是一大爷惦记咱们家。”
二大爷屋里正火光冲天,刘光福听邻居说自家没得到玉米面。
指着二大爷,“爸,我真的是受够了,你看看您在院子里的为人,您以前好歹也是个领导,现在,都成阶下囚了。”
“啪”,一个耳光打在刘光福的脸上。
“爸,你打我?”
二大妈过来,“他爸,孩子大了怎么还动手?”
二大爷昨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打他还是轻的——”
“这个家,我不待了我!”
“有本事,你就滚蛋,我不稀罕你!统统都滚!”
二大妈劝架,“光福,快给你爸爸低头认个错。”
“我不认,妈,你听听四合院现在都说什么,都是戳我爸脊梁骨的?”
二大爷闷闷抄起凳子,“你小子再说一句话,我打断你的腿!”
刘光福见势不妙,赶紧开溜啊。
“他爸消消气,就像是你说的,主要是你在厂里地位下降了,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啊。”
二大爷指着门口,大声。
“你们他妈一个个别得意太早,明天不定谁看谁的笑话!”
傻柱歪头一听,这二大爷又发酒疯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二大爷还窝在被窝里。
“他爸,快起来,快起来,大事不好了!”
二大爷气咻咻做起来,看到家被翻得乱七八糟,这是招贼了?
“赶紧报案啊?”
二大妈抱着装钱的铁皮桶,“报什么案啊,光福干的——”
还有这个,二大妈哭着,“我不识字,你念念。”
“爸,妈,我走了,去南方了,不要找我,儿子那么多,缺我一个也不少。光福。”
二大爷从床上滑到地下,完了,全完了。
这些年他和二大妈的辛苦积蓄,都被刘光福给掏空了。
“逆子啊,逆子——”
二大妈晕晕乎乎,已经听不到二大爷说什么。
她喃喃:“光福走了——光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