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好几次差点被瓜子皮噎着。
他打量着傻柱，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动人之处。
许大茂问，“怎么了，心动了？”
“心动不如行动啊！”许大茂风凉道。
傻柱气的，“去去去，诚心问你问题，就知道你这态度。”
傻柱委婉。
“我不动心，我那心早就上锁了。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挺纯一个小姑娘，是吧？”
傻柱心道，别小姑娘心理脆弱，被拒绝后想不开。
许大茂嘿嘿笑起来，“傻柱啊，傻柱，我就服你——”
“怎么了，你埋汰我，还不兴人家小姑娘喜欢我？”
许大茂笑着，“不是，小姑娘的喜欢，那不叫喜欢，叫鬼迷心窍。”
许大茂说，“你说的哦，魂儿还没长全呢。等过了这阵子，热情自行消减。”
听了这话，傻柱有点小失落。
他的神情落到许大茂的眼里。
许大茂说，“傻柱，你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女人。”
这话以前谁说过，傻柱记不得了，好像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他。
许大茂逮住机会就讥讽，“傻柱，你要是真以为小姑娘想和你双宿双飞，你的想法可真是龌龊——”
“许大茂你才龌龊，你忘了当年的裤衩事件了？”
“那是我英雄救美，懒得和你解释——”
傻柱不说话了，“就知道问你问不出个屁来。”
许大茂回怼，“我不是说了吗，就冷处理，渐渐的，热情自行消减，最好。”
傻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一年一年又一年，许大茂，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打心里不盼着我好。”
许大茂笑着，“沉住气，不行吗？命里有的跑也跑不掉，命里没有求也求不来。”
他喝了一杯温水，“傻柱，不能和你继续嗑瓜子了，娥子还等着我回去给暖被窝呢。”
“德行——你最龌龊！”
傻柱轰他，“赶紧走，多呆一秒都添堵。”
许大茂说，“年前，你想让我来我也来不了了，我在村里那个受欢迎，算了，不刺激你了！”
许大茂拿着新衣裳，快步出了四合院。
傻柱呆坐着，眼前一会儿是雨珠，一会儿是秋叶，两人直打转儿。
他拿起一件衣裳穿上也要出门，出院子正碰上棒梗背着书包回来。
傻柱明显感到棒梗比以前高了半头，两个人依旧谁也不搭理谁。
即便走个照面，也默契地把头瞥向一边。
傻柱若无其事地走出四合院，胡同里已经响起稀稀拉拉的鞭炮声。
他把两只手插到裤兜里，冷，今年冬天是出奇的冷。
他抬头，看到一个女人优雅地迈步。
那背影是如此熟悉，如此——
他一个箭步上前，“秋叶——”
女人一转头，“同志，认错人了。”
再看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是冉秋叶。
年，就这么来了。
傻柱把许大茂的心意送到一大爷家里。
一大爷正愁眉不展，“我说，一大爷，大过年的也皱个眉头干嘛啊。”
“柱子，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傻柱一撂，“许大茂孝敬您的，这家伙就会做表面文章。”
一大爷道，“你那点好，都被你自己个的唾沫星子湮没了。”
傻柱装作没听到的，径直去了三大爷家。
他知道一大爷为什么心情不好，据说爱徒年后要被调入分厂。
舍不得啊，舍不得。
他们这些老技术想要再培养一个称心的帮手，没那么容易。
三大爷没看见傻柱，竟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了。
“傻柱，这怎么好意思，这——”
“您误会了三大爷，这是许大茂孝敬您的。”
三大爷眉开眼笑，“傻柱，你说这个许大茂，有心，是吧。”
他八卦地，“有件事，我得问问你，前段时间咱院来了个小姑娘，水灵的，找你——”
他碰了碰傻柱，“是不是，小姑娘有点嫩了。”
傻柱守着三大妈，“三大妈，我三大爷真的是老不正经，真的。”
“瞎说什么呢？我是问你有没有和人家处对象。”
“处对象？三大爷，那在我眼里就和小当一般大——”
傻柱没有说下去，这个三大爷也太八卦了。
三大爷放心下来，“那就好，我想给你透露点国际新闻，你听不听？”
三大爷机敏的小眼睛眨了眨。
“三大爷，不听白不听，听了也白听。”
三大爷把傻柱拉到一边，“我听同事说，冉老师，不是，就是秋叶同志，在国外发了大财。”
傻柱的心一动，仍装作若无其事。
“三大爷，那都是小道消息，不可信。”
他急匆匆的走到门口，“许大茂的心意送到了，我走了。”
不知为何，傻柱十分想听到冉秋叶的消息，他又怕听到冉秋叶的消息。
这万一——找了个蓝眼睛的老公，他——彻底没戏了。
几步路他就像是走了几个世纪。
回到家里，门咣当一下关上，望着墙上的小伞。
一头栽到床上，“发了大财，发了大财”，这四个字让他晕头转向。
久不感冒的傻柱，竟发烧了。
接下来的日子“咳咳咳”个不停，刘岚那边只好告假。
这一个喷嚏打到饭锅里，谁还吃呢？
傻柱迷迷糊糊的，雨水抱着孩子来看他哥。
“哥，你这身子板不一向是刀枪不入，怎么就感冒这么重啊。”
傻柱笑着，“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
他看着雨水怀中的奶娃娃，“雨水，你就看孩子，不用看我，我行。”
“行什么啊，赶明我就给你找个对象，哥，你这样下去不行。”
“你看看，生病了，身边都没有个端水的人。”
雨水喋喋不休，傻柱一声哀叹。
他就是听到冉秋叶的消息病倒的，她得的是心病。
雨水瞥见墙上的伞，“要我说，你就不用等了。我们单位分来了好几个技术员，都是小姑娘，我从里边给你找一个。”
傻柱歪头，“雨水啊，没有合适的。”
他说，“就像是自行车的车轱辘，那都是原装的好啊。”
雨水怒道，“哥，你真气人，一点都听不进人话去。”
傻柱把头歪向一边，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想到动心处，竟流下眼泪来。
雨水是真的心疼哥哥，又冷敷又热敷的，照顾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