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这一躺半月，轧钢厂食堂的后厨硝烟弥漫。
刘岚满头大汗，“马华，你都跟了傻柱多少年了，连他的一点皮毛也没学到？”
“胖子，你说你，整天自己腆着个肚子，你的任务是让别人是吧，让别人吃了你的饭长出肚子。”
刘岚望着端在面前的一盘盘菜，“我都没食欲，算了，等不及了。”
李主任夹了一口菜，摇头，“我说刘岚，这是做给人吃的饭嘛？”
他不禁问，“傻柱呢？”
“在家病着，下不了地，那我能给硬拉来。”
李主任撂下筷子，“这眼看就快年关了，这分厂领导，这上头的领导，都会来轧钢厂吃饭，就你们这菜，别说食之有味，看看大家都饱了。”
刘岚忙活一上午了，也还一肚子怨言，“那您不能从分厂调个过来？”
“分厂食堂，那做的跟猪食一样——”
李主任严厉的，“刘岚，让你当主任，不要以为是面子上好看，要干实事。”
他喝了一口小酒，“何雨柱病了，你就不能代表领导关怀一下，找个大夫给诊治一下。”
刘岚点头，“我哪有那空？”
李主任道，“我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傻柱从病床上拉起来。”
“知道吗？我现在处处危机，就靠过年搞搞关系。不为别人，也为我想想，当然，也是为你自己想。”
刘岚点头称是。
到了开饭时间，轧钢厂的工人一个个垂头丧气。
“何师傅病了，这饭都变味了——”
刘岚听到工友们议论纷纷，更是窝火。
“凑合吃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雨柱听闻傻柱病了的消息，凑到打饭窗口前。
“马华师傅，何师傅真的病了？”
马华一看水灵姑娘，满面堆笑，像是苦笑。
“雨珠，柱子是倒下了，后厨的房梁也要塌了——”
雨珠笑着，“那是，谁让你们平时不好好呵护你们师傅的。”
马华拿着饭勺，“你不是对我师傅的事挺上心吗，不去瞧瞧。”
雨珠小脸一仰，“我又不是大夫，看了也白看！”
马华招呼雨珠凑过来，“啊，我说，兴许我师傅得的是相思病。”
“相思病，反正不是相思我。我可不去碰那冷脸。”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师傅是爱屋及乌，你不是文化大院的吗，我师傅就因为这个，嘴角咧了好几天。”
后面的人催促马华。
马华只好道，“你啊，自行体会去吧。”
雨珠这顿饭吃的是冷热不知，嗷，前阵子不还生龙活虎的讲车轱辘。
这会子，躺下了？
刘岚是最发愁的，好几天了，李主任没给她个好脸色。
也没有约她去年前小叙一下。
这个傻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金贵了？
还直接关系到自己和李主任的情感问题了。
不行，下星期，她想过来，抬也要把傻柱从四合院抬到后厨来。
她背上小包，骑着自行车一路摇晃到四合院。
胡同里的孩子在正中央玩耍，害的她下车好几次，这些孩子和傻柱一样。
忒没有规矩，你要是有病了就赶紧治，撒丫子不管了算什么爷们。
三大爷正在打扫自家门前，看到刘岚进来。
他不认识刘岚，但他当老师的，对一切充满了敏感。
他闻到了刘岚身上的饭菜味道，对她的身份也猜出了八分。
“你找谁啊？”
“大爷，傻柱住在咱们院子吧？”
三大爷用手一指，“探病的？在中院中间那一间。”
刘岚道，“我是轧钢厂食堂的领导，来送送关怀——”
送关怀？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她就是负责看看傻柱是真病假病。
让他赶紧爬起来，回食堂上班，继续，继续，当食堂顶梁柱。
三大爷看着刘岚的背影，“老婆子，最近找傻柱的大姑娘小姑娘可真多嘞？”
“咳，都没用，治不了他的心病。”
三大爷谨慎，“你可小声点吧，小心隔墙有耳。”
“傻柱在家吗？”
刘岚的动静，傻柱头上顶着块毛巾。
“门没锁，自个进来吧？”
傻柱背朝着刘岚，一屋子都是中药味儿。
“傻柱，你这还真病了——”
傻柱语气低沉，“病，还有假，你还不知道我，我哪是闲得住的人？”
刘岚继续，“我可不是代表我自己来的，你不知道马华和胖子有多想你。”
“真的，炒菜的时候眼泪都要掉进锅里，还是我给接住的。”
傻柱的头嗡嗡的疼，“得了吧，他俩兔崽子巴不得我不在，那是高兴的流泪。”
刘岚继续，“我也想你，你说咱俩平时搭档的多默契是吧？”
傻柱一乐，嘴上道，“这合着食堂的人都想我，轧钢厂的工人都想我？”
“就是，那你还不赶紧养好来上班。”
傻柱说，“我也想好啊，可头疼眼晕，分不清白糖和盐了啊。”
刘岚懒得和他兜圈子，“算了，不说废话，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吧。”
“我说了不算，我身体说了算。”
“那就说，你身体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下周能不能来报到？”
傻柱寻思了一会儿，“也可能能，也可能不能。”
刘岚走过来，把手往傻柱额头一放。
傻柱别开，“干嘛，你，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算了，我没拿你当男人，你也没拿我当女人，不讲那一套——”
傻柱咋琢磨不对，他不把刘岚当女人看是真的，可自己零件齐全，哪里不是爷们了。
傻柱赖道，“我还就是那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刘岚。”
这时候刘岚竟低低啜泣起来，她太了解傻柱了，这是治傻柱最好的招数。
“别介，刘岚，你不会担心我到这个份上吧？”
“你想得美，还不是那个姓李的，整天说我们炒的菜不中看也不中吃，给我人冷脸。”
傻柱道，“那你早说啊，你早求我，说不定我明天就去上班了。”
刘岚依旧哭着，“傻柱，你知道我的难处，我知道自己不配当这个主任。”
“你看，你又来了，别哭了，好好说话不成吗？”
正说着门口进来一个白嫩的小脑袋，“何大哥，我这是方便进来，还是不方便进来？”
刘岚一看，这不是宣传科的红人雨珠吗？
她什么时候和傻柱混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