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嘴上说着无稽之谈,心跳却抑制不住。
许大茂把傻柱从床上拽起来,“你啊,压根没有病,是吧?”
傻柱不说话。
“走,跟我去院子里走两圈,说冉秋叶,我忘了你了!”
傻柱别扭,“我不跑我不说——”
许大茂太了解傻柱了,就这德行。
许大茂再次把傻柱拽到地下,“别让爷爷给你穿鞋子。”
他最见不得傻柱这种作践自己的样子。
傻柱竟乖乖地穿上鞋子,用围巾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许大茂道,“现在谁他妈从这里到锣鼓巷供销社跑不了三圈,谁就是娘们。”
傻柱一听,“你最娘们!”
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撒呀冲出了门外。
许大茂闭了傻柱的房门,也冲了出去。
三大爷一低头的功夫,傻柱跑了出去,一抬头的功夫,许大茂跑了出去。
“这俩人玩啥花样啊?”
胡同里有放鞭炮的小孩子,看到两个大人跑得疯狗一样,自动让路。
傻柱一边跑一边嚎叫,许大茂的体力现在更胜一筹。
很快,他追上了傻柱,“现在胸口还闷吗?”
傻柱不答话,这一跑那些郁结多日的心事变的淡淡的,不值一提。
老记挂有什么用,不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直到棉衣内衬湿透,两个人气喘吁吁。
躺在没有消融的积雪上,天是如此高远。
傻柱对着长空,“冉秋叶,打今儿起,我要忘了你!”
许大茂嬉笑,“不够大声。”
刚说完脖颈里塞进凉凉的东西,“傻柱,你给我等着!”
孩子们望着两个你追我赶的大人,一脸惊呆。
“安定跑出来的,绝对是安定跑出来的。”
两个孩子在打赌……
也奇怪了,蜷缩了半个月的傻柱因为许大茂的一番折腾,病好了。
第二日傻柱精神饱满地出现在食堂,刘岚擦了三次眼睛。
“不是吧,傻柱,昨天我去看的是个假傻柱。”
傻柱环顾四周,“什么傻柱傻柱的,我是何副主任,当然你可以喊我何主任。”
刘岚嘴角一翘,“德行。”
傻柱出现在后厨,那是引起一番骚动。
马华过来摸了摸傻柱的身体,“师傅您好了?”
“乱摸什么啊,乱摸。”
胖子探过头来,“师傅,我还以为你,以为你?”
“大过年的不用说那不吉利的话。”
胖子赶紧闭嘴。
后厨,傻柱的天下。
他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指挥着一帮徒弟。
好像这半个月他从没有离开过。
“为江山那顾得手足之情。”他咿呀呀地哼着。
“马华,瞅瞅你剥葱的姿势和蹲大号一样。”
“胖子,我不在,你偷吃什么了,和六个月了似的。”
马华和胖子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师傅一来竟挑刺。
仍喜滋滋地干着眼前的活儿,他们知道师傅只是要显示一下威严。
并非真的就看不上他们两个的活儿。
刘岚捏捏肩膀,好家伙,好歹来救火来了。
中午的时候,李主任夹了一筷子菜品了品,没有说话。
只是看了刘岚一眼,刘岚便明白他知道傻柱回来了。
刘岚到后厨端菜,嘴里嘟囔,“什么时候还得主任亲自来端菜,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帮我一把。”
谁爱给李主任端菜啊,找抽。
傻柱说,“那行,赶明我再招一个水灵小姑娘,你就可以稳坐办公室了。”
刘岚端过菜,“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看着刘岚一扭一扭的背影,“胖子,马华,你俩看到没,今天李主任没找茬。”
“什么时候你俩能学到我的一点功夫,就能把领导嘴喂叼。”
马华和胖子嘟着嘴,“师傅,我俩可没偷懒,每天焦头烂额的。”
“算了吧,头也没焦,额头也没烂,倒是耍嘴的功夫见长。”
雨珠中午打饭,看到傻柱安然无恙地回来,笑了笑。
心道:我就不信我那么多药没有管用的。
下了班,她回到文化大院先给老师挂了个电话。
“老师,何大哥他又回来上班了,没事了,病好了。”
冉作家说,“那就好,雨珠,不用盯梢了,这个小何啊,看来最近身边也没其他女人。”
雨珠说,“老师,那我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她讨赏,“师姐将来可要给我带好多好吃的,还有上海的小吃。”
冉作家点头,“你啊,就知道吃。”
雨珠挂了电话,兴冲冲回到家,真没看出来这个何雨柱是哪里好,真不明白了,师姐的眼光是真的不太好。
她想起昨日见到的许大茂,许大哥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男人本色。
不过,比起自己心目中的男人那还差得远。
每到年关,都是轧钢厂食堂最忙的时候。
李主任的应酬多,傻柱也忙活的昏天黑地。
直到大年二十九这才放假,傻柱拎着饭盒悠荡着回家。
“这个李扒皮,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傻柱拎着饭盒回到四合院,三大爷特意守候。
“傻柱,你可回来了,那大门的对联还是你和一大爷贴。”
“三大爷,哪年不是我们贴的?”
三大爷嘟囔,“那还是我写的呢,费脑筋着呢。”
“是,那润笔费也不能那么轻易就挣到手啊。”
三大爷脸色不佳,“吃了枪药了,大过年的。”
傻柱只好道,“真羡慕你们老师,能放个寒假。奶奶的,今年我们春节厂里就休息两天。”
傻柱仰天长啸,“还让不让人活了?”
三大爷蹦跶到屋里去,看着铺了满地的红对联。
“老婆子,虽说我这寒假赋闲,是吧,工资照发,还有一份额外收入。”
他指着对联,“你得承认,这院子里除了我,没人有本事挣这份钱?”
“美得你——”
三大妈支着耳朵,“今年过年怎么没个年味?”
“什么年味?都得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是,谁能跟许大茂似的,吃丈人家的金山,吃不完。”
许大茂打了几个喷嚏,“娥子,今天给村里写对联,累了,来,丈夫为你服其劳!”
说着上下其手的按摩起来。
娄晓娥哭也不是,乐也不是。
“大茂,别闹,别闹,把孩子吵醒了。”
“吵不醒,白天两条小腿在院子里就没停下,跌了几跤,自己爬起来了。”
“你也不扶一下。”
“这就不懂了,男孩子这一辈子啊,那跌的多了,都得自己爬起来。”
他指着自己,“他爹就是最好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