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二大爷还想趁着回车间，做出点业绩，让儿子瞧瞧他们老子的本事。
让许大茂每次来四合院高昂的头，低下去。
喊自己一声爷爷更好。
不曾想，先低下头的竟然是自己。
他漫不经心地扫地，垃圾被风吹的到处乱飞。
连风都跟自己作对，难道自己是真老了，他不服。
一大爷看到二大爷不对劲摘了手套，尾随他出来。
他的行为一大爷尽收眼底。
一大爷用力拍了二大爷的肩膀。
“老刘，沉住气——”
气上来怎么能沉得住？二大爷抬头看一大爷。
“别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我说，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一句话，一大爷头也不回地回了车间。
脾气这么犟，他不吃亏谁吃亏。
一大爷的徒弟张卫国，刚刚亲眼目睹了师傅的邻居刘师傅被徒弟打脸。
他看到师傅紧张邻居，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不由想起那件憋在心里的往事，零件造假让师傅歇工一个月的事。
其实都是他捣的鬼啊。
张卫国抬头，看到师傅的鬓角斑白。
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他就要被调到分厂去了。
这身过硬的技术，都是师傅手把手教的。
有些话不吐不快，他清了清嗓门。
“师傅，有件事搁我心里太久了——”
机器嗡嗡作响，一大爷听不清楚，指了指车间门口。
在一个角落里，张卫国吧嗒一下就要给一大爷跪下。
“这是干嘛？你要调到分厂是好事情，是你自己出息，这个恩，师傅不能受。”
听一大爷这样一说，张卫国更是浑身不舒服。
“师傅，我对不起您老啊，上次零件出事，是我做的手脚。”
再看一大爷，面无表情，不悲不喜。
好像张卫国说的那件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卫国，那么久了，再提它干嘛？”
张卫国一着急，“师傅，我要是不提，这就没机会提了。”
一大爷早就算到了是徒弟干的，但他护犊子啊，自己担下罪名。
毕竟，徒弟们还年轻，将来厂子还得靠年轻人。
“卫国，在工作调任这节骨眼上，你可别乱说话！”
张卫国站起身来，“师傅，我没有乱说话，事情是这么回事！”
他把自己占女工便宜，被王小利撞见，又如何被利用坑害一大爷的事。
个中原委，都告诉了一大爷。
一大爷依旧是面无表情，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张卫国满脸愧疚，一大爷道。
“年轻人，谁不犯错？你能知错，师傅没有白带你。”
说着他拍打了一下张卫国，是原谅，也是期待。
一大爷长吁一口气，他千想万想都没料到这件事和王小利有关。
这个王小利，千刀杀的，背后摆一道，当初还是对他太仁慈了。
一大爷回到车间，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他是控制情绪的高手，没有人看出异常。
要没这两下子，怎么能钳人呐。
回到家里，一大爷瘫坐在椅子上。
一大妈端茶倒水，“老头子，怎么了，今天看上去这么累？”
一大爷自语，“这口气我真是咽不下去！”
一大妈惊讶，“什么事？值得大动肝火——”
“败类啊，当初眼瞎，败类！”
一大爷抄起衣服走出了院子，和垂头丧气的二大爷在四合院门口碰个正着。
二大爷一看一大爷这架势，不是去打架，就是去杀人。
他想到自身遭遇，高兴不起来了。
什么时候，这帮年轻人都骑到了老技工的头上。
二大爷嘴里嘟囔：一帮吃了奶就忘了娘的孙子！
他骂自己的傻徒弟，家里不顺，工作不顺。
一脚踢飞脚底下的一个搪瓷盆子。
三大爷看着二大爷火气冲天，“哎，老刘，别拿我搪瓷盆出气，我还靠它做个花盆。”
二大爷径直走向后院，三大爷瞅着他的背影。
“就这脾气，我要是你儿子我也离家出走。”
“我才不要当你儿子，让你赚那个便宜！孙子哎。”
一大爷早就听闻王小利那颗老鼠屎，从四合院离开，是一路开挂。
不过管他升官发财，他和自己过不去，这种人该打！
以前他总是嫌傻柱爱冲动，这下轮到自己了，咽不下这口气。
傻柱推着自行车，看到一大爷面色铁青。
“不是，一大爷，这是谁招惹您了？”
一大爷不答话，傻柱看到那攥起来的锤子一样的拳头。
大问题，问题严重啊。
他跟上一大爷，“一大爷，打人是吧？您得叫上我啊，打人我擅长。”
傻柱继续喋喋不休，“先不说，别的，谁要惹了您，我非把他打趴下，不，打在地上找牙。”
一大爷并不搭理傻柱，他爱跟就跟，爱走就走。
到了一个单位门口，傻柱一看这豁亮的单位，一大爷这次要干票大的？
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夹着个公文包。
慢慢向胡同口走来，那个人化成灰傻柱都认识。
他喝道，“孙子，别以为戴了个眼镜，胸口袋插支笔就不认得你了！”
王小利一抬头，死对头傻柱，他来干嘛。
赶紧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没走两步，感觉撞上了“一堵墙”。
妈呀，一大爷？这爷俩今儿闹哪一出啊？
王小利发话，“你们两个别乱来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犯法的。”
一大爷讥笑，“那你当保卫科长时候，做了那么多浑事，哪一件不坐个十年八年的。”
王小利生气，“易中海，我可是和你无冤无仇，我不是厂里的，也不是四合院的，你管不着我？”
一大爷懒得跟他废话，上来一拳头，打的王小利眼冒金星。
王小利怒道，“四合院，都是一群痞子。”
“是吗？”
傻柱一个回旋踢，“你这孙子尝尝痞子有没有劲。”
王小利的眼镜被踢飞很远。
“明明就是个土匪，还装什么文官？”傻柱道。
王小利满脸是土，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俩等着，我要去派出所告你们。”
再抬头，傻柱和一大爷走远了。
傻柱饶有兴趣地问，“一大爷，你怎么这会子想起来揍那孙子的，当年我揍他，您还护着他？”
一大爷道，“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他该揍！”
傻柱知道一大爷这个人嘴巴严实，他懒得再问，反正练了一下腿上功夫。
宝刀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