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看着手腕上消失的红色手绳,难道小酷戏弄他?
又来了买糖的顾客?许大茂手有点抖,好吧,就当从没有过一抓准的神力。
结果——
依旧是分毫不差,小酷虽说小气但还算言而有信。
许大茂的名声就这样传开了,甚至压过了一时间那位屡屡上报纸的一抓准,没什么?
年龄和颜值,那在什么时候都占优势——
锣鼓巷供销社因为出了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名声大噪。
许大茂这一日回四合院,三大爷永远在打理他的花花草草。
“哦,许大茂,你现在可是咱们四合院的红人啊!”
许大茂撇了撇嘴,“咱们四合院?”
一两年前,他回四合院是什么待遇,三大爷视而不见,或者把房门闭紧,唯恐惹祸上身——
二大爷那就不配叫二大爷。
一大爷,高高在上,一张脸从没露过个笑脸。
长出一口气,他背着手朝中院走去,三大爷手里拎着喷壶。
“拽什么拽?会说英语,还不是娄晓娥请的先生,一抓准不过是熟能生巧——”
三大妈出门,“老头子,看啥呢?”
“就那个许大茂,眼睛长到后脑勺上了。”
“招惹他干嘛,你不知道,我们这一带的老太太,都想把自己闺女嫁给许大茂。”
三大爷八卦上线,“那人家娄晓娥能答应吗?说说,你们那帮老太太怎么说许大茂的——”
……
“傻柱,傻柱在家吗?”
门吱呀推开,露出一个睡眼朦胧的脑袋。
“许大茂,大清早的叫魂呢?”
“傻柱,我就算准了今天你休息——”
傻柱随便扯了件上衣,把被子一咕噜卷起来。
“你找我,准没好事,要是为了显摆你一抓准的功夫,就不必了!”
“酸了?酸了就对了!”
傻柱回道,“谁酸谁是孙子,我告诉你,我这是生不逢时,那要是在封建时候。”
许大茂接茬,“你就是那容易脑袋搬家的御厨。”
“会说话吗?”
两个人吵嚷了一阵,许大茂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初六那天帮我个忙——”
傻柱想也没想,“不帮。”
许大茂能有什么好忙,不定让他又给哪个领导做点心,装好人。
“那新家喝酒,我不邀请你了!”许大茂脱口而出。
新家?傻柱好奇,“怎么,你又买了间小房子。”
许大茂使劲憋着,才没笑出来。
“哥们分了一间筒子楼,一楼,也不大,五十多平米吧!”
还不大呐?想起文化大院的家属楼,那叫一个拘谨。
傻柱看了看四合院,“要是我,给我一栋楼,我都不搬,看看,我就喜欢住这四合院,常常亮亮。”
他压低了声音,等贾张氏从窗户底下走过,道:
“再说了,我傻柱不缺房子!”
那倒是句大实话,傻柱想了想自己的几间房子,找回了点心理安慰。
“你家没有沉东西吧?你找个人帮你搬不就得了。”
“外人,信不过,我那些东西不值钱,可都是娄晓娥的宝贝。”
傻柱听不得好话,许大茂把他当自己人。
他刚刚的酸味早就跑了,“行,那到时候你过来喊我,搭把手的事儿。”
许大茂一走,傻柱寻思:这下,娄晓娥又可以住上洋房喽。
“大茂,大早上的看不见人影,去哪里了?”
“媳妇,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
“谁想你?”娄晓娥口是心非。
许大茂来了个熊抱,“说真的,还挺舍不得这个四合院的。”
娄晓娥挣脱开怀抱,“你舍不得,我舍得——”
许大茂笑着回忆往事,“是是是,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回想着,娄晓娥刚刚嫁给他那会儿,最受不了的就是去胡同里上公共厕所。
尤其是冬天,蹲坑有时候腿脚发麻。
而且她瞎讲究,厕所里有好几个蹲位,但只要有人,她就在外头等。
不想让别人看见屁股,哪怕是小妹妹大妈之类的,她也放不开。
筒子楼好啊,这样就不用去胡同里上厕所了。
娄晓娥和许大茂想到一起去了,“大茂,再也不用去公厕蹲坑了——”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你在我心里就是永远的大小姐,我会当公主宠着……”
这时听到滋溜一声,“酸死了酸死了……”
许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爸妈搂搂抱抱早就见多不怪了。
“你们继续,我只是回来喝口水。”
说完,嘴巴灌了满满的,又开溜了。
娄晓娥望着一堆书,“大茂,这些都够沉的,咱俩可弄不了,还有那些家具——”
“这力气活就不是女人干的,你只管归拢好,有人搬家——”
“你喊你的同事了?”
娄晓娥觉着许大茂喊同事那是分外不妥,这些日子都够惹人眼红了。
“喊同事?傻柱过来帮我们搬。”
“傻柱,你怎么喊得动他的?”娄晓娥来了兴致。
许大茂耍赖皮,“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娄晓娥踮起脚亲了一口许大茂,“还有这边腮。”
又亲了一口。
许大茂道,“傻柱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只要说句好听的话,他就愿意帮你。”
娄晓娥问,“你没跟院里其他人说吧?”
“那帮人?快算了,他们背地里不定怎么咒我。”
许大茂搂过娄晓娥,“再说了,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与这帮人很快那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搬家那天,傻柱扛着一包包书,真沉!
“许大茂,你够坑人的,不是说没有沉的东西。”
“你体谅一下,那是娥子买来学习的,最近说要搞一个大动作,写点东西。”
傻柱忽然又酸了,写东西,他猛然想起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给岳父冉作家送东西了。
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依旧沉迷于西餐的研究。
依旧喜欢搜罗小玩意,寄给上海的冉作家。
许大茂看到他的神色,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傻柱,别丧气,心诚则灵,好事多磨。许算了,你丫,会交好运的!”
娄晓娥也帮腔,“以我对女人的了解,那冉老师绝对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等她回国,你叫上我,我跟她聊。”
傻柱哎了一声,觉得肩膀上的书一点都不沉了。
许晓在一旁一口一个干爹的叫着,傻柱不禁喃喃道:孩子,好哇,有孩子,好哇。
他这辈子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