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来到食堂,一边系着围裙一边说,“就没见过我这样的主任,还得深入后厨指导工作!”
马华一瘪嘴,“师傅,谁让您总留着一招儿,做不出您那味道来。”
傻柱给了马华一勺子,“小子,说话悠着点,师傅对你们那是毫不保留,为什么不长进,那是因为你们,懒。”
然后他絮叨,“做饭就是应付,这样能做好才怪。这做饭也是一门艺术,你们都还差得远呢。”
正在这时候门帘掀开,听到呱唧呱唧的鼓掌声。
胖子斜了一眼,赶紧去干活儿。
小杨厂长,惹不起的一把手。
傻柱一看,“厂长,不知道您大驾光临,见笑了。”
“何雨柱同志,你那句做饭也是艺术的话,高明。”
然后他说,“接到上头指示,以后你们不用派食堂专门出去采购了。”
阎解放有些失望,他还盼着去菜市场和那帮大爷大妈侃大山,刚和他们混熟。
“我们食堂以后由供销社统一供应,”他指着门外的一人。
“这不,供销社的许主任亲自来看看咱们食堂的日常供应,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接着傻柱听到了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何主任,合作愉快!”
许大茂一个劲儿的挤眼睛,意思就是不要在小杨厂长跟前透露我们的“亲密(冤家)关系”。
傻柱也不傻,客气道,“许主任,那坐下来,咱们仔细谈谈。”
杨厂长道,“人,我也带到了。你们聊!”
待杨厂长一走,许大茂和傻柱原形毕露。
“许主任,你挺闲的啊,这是不是假公济私?”
“傻柱,是我家娥子催我来看看你,知道吗,他怕你殉情!”
“殉情?”
秦淮茹走后,傻柱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观想秦淮茹的一生,死,也算是种解脱。
“我还没到那份上,再说我对秦淮茹那就是纯粹的友谊,纯的不能再纯了。”
许大茂邪性一笑,“很纯——”
许大茂挨了一拳头,食堂里的人对他们见怪不怪。
经常是聊着聊着就骂起来,骂着骂着就打起来,打着打着就说不相往来,过几天,就又不计前嫌了。
马华哀叹,“我说,要是这许大茂是一个女的,那和师傅再合适不过了。”
胖子嘘了一声,“最近师傅心情不好,那个秦师傅走了,我们说话还是小心为妙。”
许大茂揉着肩膀,“下手够重的,傻柱。”
傻柱白了一眼,“说我可以,但秦淮茹毕竟是故人了,不准说她不好。”
许大茂叨叨,“好好好!我们家娥子最近正在写四合院的故事。”
傻柱一听炸了,“不许丑化我!”
“人家那是虚构的,压根没有你这号人,好像有个叫傻墩子的——三十好几了一个人。”
“许大茂,你们两口子合起来欺负人!”
许大茂笑了,“说真的,傻柱,看到你没有消沉我很高兴。”
傻柱想起槐花和小当,“我没法消沉,两个闺女围着转,多忙啊。”
许大茂捶了傻柱一下,“你不傻,你赚了,白捡两个闺女!”
“就说,这小当和槐花打小就和我亲,不像棒梗那兔崽子就知道偷我的。”
“棒梗这些日子不好过吧?”
傻柱指着往北的方向,“撒丫的,闯荡去了,说要在北大荒闯出个名堂来。”
“真的,走啦?”
傻柱道,“我知道秦淮茹的死,张大妈的疯,打击最大的就是棒梗。”
“那小子活该受点苦头,把三只手的毛病改了,就算是改好了。”许大茂附和。
傻柱抬头,“那个张大妈在安定,整天讲四合院的家长里短,把你穿开裆裤时候的事都抖落出来了。”
“谁跟疯婆子一般见识,她有今天,都是作出来的。”
傻柱道,“没想到贾家能有今天——”
许大茂拍打了一下傻柱,“命运呐!”
他俩才互相看了一眼,“这样说来,这段时间都没去看留声机领导。”
许大茂说,“那是你没去,我可去了,等着吃你做的东坡肉呐。”
许大茂又道,“留声机领导知道咱院里能干的寡妇去世的消息,也知道你最近腾不开身。反倒还让我看看你呐。”
傻柱举起大拇指,“要不,人家是领导呐,这胸襟,这风范。”
许大茂嘴一撇,“我也是领导了,也没见你夸我啊。”
“你哪门子领导,反正不是我的领导。”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门口进来一个人,是一大爷。
一大爷人狠话不多,看到许大茂和傻柱聊得热乎。
他哼着,“柱子,我想请你帮我煲个汤,这是三块钱。”
傻柱正愣神,许大茂忙推脱。
“一大爷,傻柱就是您亲儿子啊,亲老子怎么能跟亲儿子算的这么清楚呐。”
谁知道傻柱一把拿过三元钱。
“许大茂,别添乱,你知道这三元钱意味着什么,这是一大妈要喝鸡汤,放药的那一种,我不得买药。”
一大爷补充,“钱不够,你告诉我,我再补。”
许大茂明白,他打小就知道,这病人要是买药不花钱,那药就不灵。
所以,一大爷的钱是要收的。
望着一大爷的背影,许大茂问,“最近一大爷还让你给养老吗?”
“早就不说那话了,养老有养老院,再说,我现在有俩闺女都够忙活的了,我活爹那边我都有日子不去了。”
“有了小的,忘了老的。”
傻柱叹息,“特殊情况,想想小当和槐花没有爹妈,我这心里蛮不是滋味。”
许大茂也叹息,“你说,咱这四合院,还会发生多少事啊。”
许大茂白了一眼许大茂,“你现在可是住筒子楼的了,别咱,咱的,跟和我多亲似的。”
“傻柱,我发现你这两年说话特较劲!”
“那是,以往我被你们的表面蒙蔽了双眼,现在我看人先往坏处想,这样不至于吃亏上当。”
许大茂鼻子哼哼一声,“你这是走极端。懒得跟你废话,只要你没死,我这就回去和娥子交代去。”
傻柱说,“死不了,而且你肯定活的比我长。”
许大茂问,“那是,我比你年龄小啊。”
戳到了傻柱的心事,一年又一年,眼看就往四十不惑走了,他是越来越迷惑。
正愣神,傻柱冷不丁一句,“祸害一万年。”
许大茂辩驳,“我要是祸害,那你也不算是好人。那你说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傻柱张了张嘴巴,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