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进门，就被冉秋叶桌子上的书吓了一跳！
“我的个乖乖，你读这么多书？”
“这啊，只是一小部分，我这几年就是想让自己忙起来——”
傻柱叹口气，“秋叶，当年在学校做清洁，对你影响很大吧？”
冉秋叶淡然一笑，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得感谢那段日子，让我明白了，如果你自己不强大，那肯定要任人摆布——”
她说的云淡风轻，“那个时候，我哪有什么资格反抗？扫地，已经是校领导对我的优待了——”
“你恨过吗？秋叶。”
“你问问娄晓娥恨过没？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让问题更糟糕。”
说这些话的时候，傻柱才明白冉秋叶的光芒来自于日日夜夜的努力。
他有些自惭形秽，“秋叶，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不上进？”
“一般，不上进吧——”
傻柱连连点头，自己真他吗不男人。
冉秋叶所做的这些，本来是自己承担的。
口口声声地爱她，却从未真正替她想过。
傻柱不禁道，“秋叶，我真的不是男人——”
看着傻柱失落的模样。
冉秋叶问：“你知道当年我看上你什么了吗？”
冉秋叶望着窗外，“你心眼实诚，还有，你生活的很认真——”
“还记得当年去我师范老师家里做喜宴，我以为你会应付，毕竟我老师的身份……可看到你做的那么认真，那么用心，我就认定了你。”
傻柱挠头，“我没那么好，真的。”
“有些东西是装不来的，傻柱，你认真生活，你认真对待手里的每一个菜。”
傻柱挠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冉秋叶说，“你和许大茂不同，他知道怎么去表达，你不会——”
傻柱实话实说，“我向来不会说话，讨女孩子欢心。许大茂也这么说我，可学不来！”
冉秋叶笑了一声，傻柱浑身发毛。
“我并不是笑话你，有时候一个人的缺点又是他的优点——”
傻柱绕晕了，他不懂得冉秋叶的逻辑。
局促地坐在一个凳子上，“秋叶，我不能再打扰你了，明天还上班呐？”
“正好明天我要直接去教育局开个会，不用早起。”
傻柱寒碜，“那就好，那就好！”
他坐在凳子上摆弄着衣角，样子像是待审的犯人。
冉秋叶翻开书本，竟然一点都没有读书的兴致。
傻柱有些懊丧，刚进来的时候他是想干点什么的。
可眼下，他只有一个劲儿绞着自己的衣角。
“你这件的确良衬衫穿了很多年吧？”冉秋叶问。
傻柱懵了，“看上去很旧是不是？也没多少年，就是，就是认识你那一年买的。”
“你不回去，小当槐花没事吗？”
“没事，我和秦京茹打招呼了，她最近去她姐姐屋里住着，顺便帮忙照顾小当槐花。”
秦京茹？
冉秋叶“哦”了一声，好像听娄晓娥讲过，傻柱差点和秦京茹好上了。
冉秋叶打了个哈欠，一起身，傻柱打了个哆嗦。
“其实，你不用如此紧张的？”
“我，我不是紧张，我是——”
傻柱不绞衣角了，现在用手搓着膝盖。
冉秋叶好笑不笑，“你要是不嫌挤，也去床上睡吧，木头沙发太硬。”
傻柱一惊，把凳子坐偏了，差点滑到地下。
他就像是被打了鸡血，脱衣钻被窝，滚到贴墙的地方，给床空出一大片。
冉秋叶顺势躺下，他们中间足足还能再睡一个人。
冉秋叶正想合眼，傻柱的呼噜声传来。
心真够大的。
此刻，他们像寻常夫妻一样躺在床上，傻柱整个人就要钻到墙里头。
夜很静，冉秋叶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两个人还在沉睡，何伞却早早醒了。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妈妈房间的门，看到爸爸和妈妈睡在一起。
“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她重复着童话故事末尾的一句话。
她悄悄合上门，回到自己房间，爬到床上。
傻柱先醒来的，他越过冉秋叶，洗漱过后便去了厨房。
叮叮当当忙活好一阵子。
“伞伞，起来吃饭喽。喊你妈妈也起来吃饭！”
何伞飞快地下地，拉起冉秋叶。
看着桌子上的煎蛋卷饼，还有小米稀饭。
“爸爸，我妈妈一般都不在家里吃早餐。”
冉秋叶扎起头发，“去外头吃方便，省时间。”
傻柱心中一酸：一个忙事业的女人带着孩子，哪有什么时间做饭。
冉秋叶喝着稀饭，盈盈的水汽遮住了她眼中的湿润。
这个早晨，他们一家三口，真正有了家的感觉。
冉秋叶看着手表，“不行，我得先走一步了。傻柱你把伞伞送到幼儿园。”
“得嘞，路上注意安全。”
“爸爸，你会扎小辫吗？”
望着何伞一头乱发，傻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爸爸会择菜，估计，差不多。”
忙活了半天才算把头发拢到一起。
傻柱抱着何伞大摇大摆地向幼儿园走去！
“同志！何伞的爸爸，我，今天早晨送何伞来上学！”
何伞朝着爸爸甜甜一笑，“爸爸，再见！”
幼儿园老师拉住何伞的手，“他真是你爸爸？”
何伞点点头，“是啊，老师，他是轧钢厂食堂的主任。”
不是什么牛粪哦！
幼儿园老师回看了傻柱一眼，“何伞爸爸同志，昨天多有得罪！”
傻柱酸溜溜的，“您以后别再门缝里看人了。”
幼儿园老师有些脸红，他这一身朴素的装扮，和冉秋叶，何伞一比，完全不搭。
傻柱自嘲，“我们家是中西合璧，穿衣是混搭。”
呀，天才啊，连中西合璧这样的词他都能用上。
幼儿园老师再看傻柱，用眼睛挖了他一眼，那一眼充满了鄙夷之色。
妈耶，到处都是看麻衣相的，就是自己穿的土里土气的，还被幼儿园老师奚落。
傻柱想到许大茂当年种地时候的一身土，还被自己奚落呐。
谁知道人家摇身一变，戴上个金丝边的眼镜，穿着熨的平平整整的衣裤，一看就是干部。
许大茂说傻柱，“你整上这身行头，也不像，知道这叫什么不，气质！”
傻柱一个人自言自语，“气质气质？就是把别人气的治不了的，气质！”
天知道，他生的什么气？
傻柱拐进一家理发店，“给我理理，按干部发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