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位于皇陵之中的武成王也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
“什么?
诚仪中毒,性命垂危?!”
“回王爷,我们留在洛州的探子没办法接近府衙,更不敢贸然接近皇后娘娘一行人落脚的客栈。
说是周围时刻有人守着,怕打草惊蛇。
最后,还是由于客栈条件简陋,他们不得不将小主子移送到附近的医馆,我们的探子才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
据说是那杀害姜家满门的凶手想要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小主子,就给小主子下了一种难解的奇毒。
不过王爷您放心,慕容仵作,也就是白世子也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去了洛州。
有白世子在,小主子定能安然无恙。”
武成王听完,依旧沉着长脸,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诚仪下此毒手?”
“启禀王爷,咱们在洛州的探子能力有限,目前还未探明具体消息。
但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那位林景行林大人十分了得,此案不日就会水落石出。”
“又是林景行?
好像每次跟他扯在一起,本王父子就没有什么好事?
实在不行,等诚仪这次平安归来,还是让他回去守东北大营好了。
不过提到东北大营,严修平那只老狐狸最近可是有什么动向?”
“回王爷,据东北大营的副将说,严修平自上次发动夺权,掌握了东北大营三分之二的兵权之后,再无明显动作。
每日不是陪夫人逛街,就是与夫人闭门不出。”
“咳——咳咳——”
原本刚将桌边的茶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的武成王听到这儿,自己被自己狠狠地呛了一下,咳嗽不止。
“王爷,您没事儿吧?”
武成王挥挥手,用手帕擦拭掉嘴角的茶渍,平复了半天,恨恨的磨牙道:
“严修平啊严修平,本王先让你高兴一阵子。
要不了多久,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语毕,武成王似是要把心中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一般,直接将那害他呛到的茶杯连同里面的茶水一并扔了出去。
哗啦一声。
顷刻间,茶杯碎裂成渣,连带着里面的茶水也飞溅出来,将那倒霉下属的裤脚打湿。
紧接着,武成王忽然话锋一转:
“对了,京城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朝中自上官丞相解甲归田之后,表面上一片祥和,隐约呈现出以风丞相、许长岭等人一家独大之势。
而眼下最被京城人津津乐道的,要属即将开始的科举。
新帝登基,为了广纳贤才,额外多开了一届科举。
但此次科举与以往不同,不止男子,适龄女子亦可参加,所以备受瞩目。”
“哼,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自古以来,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还从未听闻哪家的姑娘能够入朝为官,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凡事无绝对。
本王倒是把她给忘了。
你让人密切留意诚仪的情况和那林景行的一举一动,若是林景行起程回京,无论其走的是哪条路,身边有多少人,势必在回京的路上给本王取下那林景行的狗头!
另外,列一分今年科举有望夺得三甲的名单给本王。
既然夏承凛那小子想要广纳贤才,本王偏偏要先他一步将那些贤才招揽到麾下!”
“是,王爷!”
下属很快去而复返,将一份名单呈到武成王的跟前:
“王爷,这上面写的是今年科举有望夺得三甲的学子名单。”
武成王将那份仅有一页纸的名单接过来。
可是浏览到一半,他的视线却被其中一个名字所吸引,久久没有挪开。
“周泽礼?”
“王爷,据小的所知,这姓周的学子来自昌州县九沟村,与那林景行林大人走的极近。
因其学识被苏阁老赏识,进而被推荐进入翰林学院就读。
尽管这个周泽礼入翰林书院时日不长,但却已经在同期的学子中崭露头角,算是此次科举的黑马之一。”
“周泽礼,泽礼……
是巧合吗?
虽然姓氏不同,但竟与本王给那孩子起的名一模一样。
而且九沟村确实是她们一家最后遇害的地方……”
武成王皱着眉头思琢了许久,他才重新开口吩咐道:
“本王要这个名为周泽礼的学子从出生至今的全部资料,事无巨细,尽快调查清楚送到本王的面前!”
“是!”
虽不知为何,但那恪守本分的下属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武成王一人。
他通过窗户看向天空高悬的明月,喃喃自语的说:
“礼儿,真的是你吗?”
另一边。
所有案件总算是告一段落的林清歌刚放松了一晚,就被慕容白差人叫到了仁济堂。
“大人,学生这回恐怕得让大人你失望了。”
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嘴又毒又硬的慕容白服软,林清歌忍不住惊呼出声:
“慕容仵作,该不会你也解不了廉少将军身上的毒吧?”
“这医馆条件有限,若是回京城的太医院,将那人找回来与在下联手,廉少将军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人?
你是说玄空大师?”
林清歌说的是被先帝嫉妒到削发出家的慕容白的父亲,白逸辰。
“玄空大师?倒像是父亲他喜欢的名号。”
慕容白勾唇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言归正题道:
“在下勉强用药延缓了廉少将军身上的毒性,能保他七日内不死。”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将廉少将军送回京城。
但洛川距京城路途遥远,再加上廉少将军身体虚弱。
所以,就轮到学生发挥作用了呢~”
花锦容边说边摇着扇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在林清歌的跟前站定,拱了拱手道:
“不过在安排廉少将军回京之前,学生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不知大人您想先听哪一个?”
……
受够了对方恶趣味的林清歌刚想去抄墙上的鸡毛掸子,极具眼力价的花锦容也不藏着掖着了,急忙开口道:
“大人,坏消息就是林大他前不久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