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劝都没用。”
白玉玉大阔步往前,忽的脖子一痛,她想转头却不可控制的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张旦接住白玉玉,转头对白砚山冷漠道:“你说的,男扮女妆。”
白砚山:“……”
这么粗暴吗?
他虽盼着能有一次保护所爱之人的机会,却是自私得不肯让她涉一丁点儿险。
张旦抱着白玉玉回去,翠环紧跟其后,白砚山眼角瞥见苏添幸心上一动快步至她跟前道:“男扮女装,没经验。你是真姑娘,不如帮我化化妆选选衣服什么的?”
“这个啊……”
苏添幸微微一笑,白砚山的骨头好似那炸得酥脆的麻花,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添幸的笑容如此迷人?
“我擅长啊。”
一道令人不喜的男声闯入。
以一己之力给兄妹俩情路添堵的货抓着他的手腕,招人喜欢的桃花眼一眯,“涂涂抹抹我最在行了,添幸的胭脂香粉都是我做的呢。”八壹中文網
“你行,”白砚山咬牙切齿道:“你真行。”
“夸人的人已经很多了,白兄不必再凑数了。”宋鹤眼神往里一递,“白兄,梁五可不等人。”
宋鹤装扮姑娘可谓是得心应手,众人没等多久一个高挑瘦弱的美人儿款款而来,只是他走路的姿势又些许扭捏看起来有些出戏。
“若是站着不动,可真像画中仙女啊。”哪怕知道美人儿是白砚山假扮的金饼也忍不住花痴流口水。
苏义抬起他的袖子给他擦哈喇子,恨铁不成钢道:“没出息!”
“添幸,你瞧瞧,我美吗?”
白砚山径直到苏添幸跟前儿抛个媚眼儿,姿势扭捏,苏添幸未答,龙厚德着急提醒,“快走吧,时辰晚了要出大事!”
“催什么催!”
白砚山摸摸发髻,“出门不得收拾收拾?”
众人:“……”
性别角色进入得真快!
“月松,马车备好了吗?”
白砚山想抖扇子一抬手手里只有轻飘飘的丝绸手帕,他挥挥帕子道:“上本公子的马车!”
华丽得骚包的马车停在龙府门前,往日家仆如云的龙府此时大门大开,门口灯笼未点灯此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平添了几分妖鬼府邸得味道。
“好像妖怪的嘴巴。”
金饼缩缩脖子躲到苏义身后哭丧着脸道:“我们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
“是生是死,走一遭便是。”
宋鹤抬脚先行。
赵夫人叫住宋鹤,手与赵大人紧握着,她目光紧盯着宋鹤就好似融化金石的烈焰,“要护大人周全。”
宋鹤轻轻颔首。
龙府黑漆漆的仿佛蛰伏的捕猎的野兽,宋鹤等人走完了外院还未见着梁五身影,到芙蓉院外时隔着掉完叶子的树杈隐约见芙蓉院外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个人。
“梁五?”
宋鹤轻唤。
猫着腰牵着苏义裤腰带走在最后当尾巴的金饼听到这个名字立马跳起来,哇哇的大叫大哭,苏义一把抓住他的腰带,不然金饼已经跑出去了。
可奇怪的是坐着的“梁五”没有丝毫反应。
赵夫人与赵大人额头冒出汗水,只这么片刻功夫汗水已经打湿后背。
“梁五,本官来了。”赵大人竭力控制心中惧意,但声音还是打颤。
张旦和宋鹤正说着什么耳边听得苏添幸道:“是紫苑。”
几人抬头望去苏添幸已经到了太师椅跟前,正看着椅子上坐着的人。
紫苑是被割脖而死,大半个身子都染着血,此时鲜血早已干涸变成深紫色,血腥味在此时此景闻着便令人不安心生惧意。
苏添幸和宋鹤对视一眼,宋鹤头也不回对白砚山道:“玉玉,过来。”
“白玉玉”过去与宋鹤擦肩而过的时候宋鹤轻踢了他一脚,白砚山心领神会。
有尸体在,他这个“女仵作”自然要检查一番了。
只可惜他虽是男儿但没有白玉玉在尸体方面的强大内心,他看着惨死的紫苑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面纱一瞬变得惨白,幸亏是夜里不然他就露馅儿了!
梁五,果然比柳阔他们更可怕。
白砚山心中庆幸幸亏来的不是白玉玉!
他强忍着不适与恶心学着白玉玉的模样像模像样的检查尸体,宋鹤苏添幸和张旦时不时跟他说几句话打掩护,终于他下了定语,“手段残忍,穷凶极恶之徒。”
“这句话本老爷倒是爱听。”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走出,梁五终于换下属于“龙厚德”的华贵长袖衣裳只穿一身利落的短打,那目光嗜血幽冷,这便是真正的梁五,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们倒是守信。”
梁五挨个看了遍道:“一个不落……”
“畜生!我夫人呢!把她还给我!”
龙厚德见着灭门夺妻仇人双目发红哭吼着冲上去,梁五轻蔑一笑一偏头,抬脚便给了龙厚德一窝心脚,龙厚德备受摧残的身体受此重创好一会儿都没能起来,嘴里只发出粗糙沙哑的嗬嗬声。
“你竟然是装的哑巴!”
梁五一脚踩在他的心口,“龙厚德啊,龙厚德,本老爷真是小瞧你了。”
“夫……夫人……”
“放心,你们夫妻不是说生死不离吗?既然来了,”他抬眼看着众人,“那就都别走了。”
“留下,”梁五声音飘渺,“一起死吧!”
“你废话可真多。”
苏添幸不耐烦的抱着破月剑站出来,“上次的伤没让你长记性啊?能力不够又爱装,不揍你揍谁?”
说话间苏添幸已经破月剑出鞘朝梁五刺去,梁五只觉一股极霸道的剑势扑面而来,生死一线的感觉令他后背一麻,脚下一松躲避苏添幸这一剑。
张旦苏义过去扶起龙厚德跑回自家阵营,苏义不忘数落龙厚德,“有多大能耐出多大声,要不是我闺女你就先交代了!”
龙厚德喉咙里呜呜的听不清说什么。
“去找龙夫人。”
宋鹤说完率先离开,张旦奇道:“你就不担心苏添幸?”
后脑瓜子先挨了一下,苏义哼哼两声,“那小子对我闺女可了解了,梁五这种小喽啰岂能伤她?”
“我喜欢的姑娘,”宋鹤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苏添幸道:“自是不同的。”
冷不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