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明掌柜咳嗽一声道:“是病了,幸亏后来请了个好郎中,吃了两碗药下去发了两身汗便好了大半。两个伙计照顾我幸苦了,便带他们出来逛逛,最近光顾着铺子里生意都没顾上他们……”
明掌柜说着甜蜜的忧愁,“客人实在太多了。”
白航见他说到这上来心上一喜道:“听说了,明掌柜生意做得大,客似云来。”
“哎!白老爷谬赞了。”
明掌柜嘿嘿笑,“做生意只是其次,我最大的愿望是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无人形单影只!”
大双的双拳在袖子里握紧了,陛下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明掌柜……真是无私。”
白夫人笑着夸奖。
明老爷尾巴都翘到天上了,“毕生只有这一个愿望,太平盛世嘛就得找点儿事儿干!”
白夫人点头又觉得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明掌柜是心怀天下大义可却快把某些人逼死了。”
白航既然应允了赵县令便时刻想着,这时候碰见躲着他的明掌柜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嗯?”
明掌柜满头问号,“我怎么逼死人了?”
他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逼死自己的子民?
“你还不知道?”
白砚山气喘吁吁跑过来以八卦之魂燃烧撑着道:“状元镇和周围其他城镇的媒婆去衙门告你抢生意他们活不下去了!还有不少男人装作女人当媒婆,一心把你当成学习榜样,你可出名啦!”
明掌柜小眼睛“唰”的亮起来,“我这么厉害吗?”
他扭头与此同时双手握住大双的手跳起来道:“我从来不知道我还能这么厉害,大双我做到了!我原来如此优秀啊!”
大双也跟着蹦蹦跳跳欢喜夸奖,“您本来就是特别优秀的人啊!”
两人同时牵住小徐的手,主仆三人兔子似的原地蹦蹦跳,把白家三人看蒙了。
小徐过了会儿小声提醒,“白家人都看着呢。”
明掌柜竭力压制内心的狂喜,清咳一声,“你们说的我知道了,以后我做哪个地方的媒,赚的钱都分五成出去。”
“其实说来你们可能不大相信,”明掌柜扯着袖子不好意思道:“我做媒基本都是亏本儿……”
“此话怎样?”生意达人白航一脸懵逼,他做生意从来就没有亏本儿一说。
“白白老爷有所不知,”大双用假音道:“我家老爷是性情中人,只要是合眼缘的人,他都是送一整套的凤冠霞帔,再喜欢些的还会添嫁妆……做媒原本就收得便宜,如此一来可不就是亏本儿?”
“那你们是打算以后沿街乞讨?”
白航快语。
大双小徐闻言面色俱是一沉,跟着陛下,也不是不可能。他们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副主仆三人拄着拐杖沿街乞讨的画面了。
“如此轻易就解决了。”白夫人感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明掌柜是个怪人。”白砚山下巴压着盒子道。
“可惜我们过不了几日便要离开了,不然还要多会会白掌柜,为夫有种预感,”白航对白夫人道:“我们与明老爷还会再见,又或者,”他摸着下巴思索,“我们从前见过。”
三个大男人上街还带着帷帽怎么想怎么违和,若不是他没有年轻时候好奇心重他都要半夜去扒白掌柜的窗户了。
白砚山乐开了花,爹娘终于要走了!
“他之前还说要给儿子说婚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然我们多留一段日子?他做媒确实不错。”
“夫人这么说……”
“我有意中人了!”
白砚山汗毛直竖立马叫起来,“爹娘不必忧心,我已有心上人,正在追求,不必麻烦白掌柜了!”
“是谁?”
白夫人目光锐利,紧紧盯着白砚山。
小时候被压制的记忆涌上心头,白砚山身体僵硬嘴却已经老实说出,“苏添幸。”
白夫人、白老爷:“……”
这兄妹俩眼光还真……凑巧哈。
“爹、娘,你们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觉得怪冷的。”
马车上白砚山缩在角落,自家爹娘已经看了他一路。
白老爷闻言欲开口被白夫人拦下,她目光含笑慈爱的看着自家儿子道:“你打落地就游戏人间,终于落人手里要尝尝这人间滋味了……为娘甚喜。”
白砚山:“……”
“就这?您想说的就这?”
白老爷和夫人双双笑起来,白砚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此刻脑海中想起苏添幸心中浮现起异样感觉。
怎么感觉听他们这么说比说不同意他喜欢苏添幸还可怕?
白砚山在马车上坐了许久,白氏夫妻手牵着手已进了月亮门。
“夫人明知砚山是自找苦吃为何不劝劝他?少年人最大的痛苦便是为情,夫人不心疼他?”
“老爷说得对,少年人为情苦,可少年人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拦着他越是一门心思往外挣。不如顺着他,砚山从小顺风顺水,吃些苦头对他好。”
“夫人说得都对。”
声音渐渐远去,白砚山下车的时候连风都散了。
被围了数日的衙门终于清净了,赵夫人出去看过衙门没围着人后回房告诉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赵大人,“放心起床吧,今儿没人来。”
“解决了?”
赵大人点头佩服无比,“白老爷不愧是白老爷,居然能劝得动商人不赚钱。”
“老爷,既然白老爷帮我们这么大忙,我们是不是该备些礼物上门道谢?不然人家怕是会笑话我们失礼!”
赵夫人脑子已经在飞快的转动想着等会儿跟白夫人说的话题。
夫妻二人直奔白府道谢,正在花厅聊天儿的时候管家送来一封信,白老爷看过之后皱眉,白夫人观之便知事不对,赵氏夫妻也看出端倪却不好问,等回到衙门之后赵大人便猜到白老爷看的信上是什么内容了。
京师传出消息,贤王叛国。
赵大人捏着信纸比些话本儿时不顺还忧心,在书房来回踱步不住嘀咕,“贤王怎会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