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满十五岁的杨厦和自己的一群好友刚刚从篮球场上分开,汗水浸湿了他的运动背心,蓝色的背心后映着数字15,是他现在的年龄。
那天学校停电,投影仪、电风扇和空调等都罢工了,正是最热的时候,那年温度升高,许多地方发生大旱。
不知哪里传出一位学生中暑晕倒了,校方紧急公告通知,今天停课,所以学生们都早早的回家了。
最是身体好的孩子们,几个男孩子也不顾高温的威胁,一起打了会球。
脱下鞋,别墅里静悄悄,帮工的保姆阿姨也不见了,玄关处的鞋很眼熟,是他父亲的皮鞋,价值不菲。
旁边还放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女士高跟鞋,鲜红的亮眼,杨厦疑惑。
难道是妈妈新买的。
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他母亲会喜欢的风格,但是他也没有多想,晃了晃脑袋,额前汗湿的碎发滴落点点汗珠在白洁的瓷砖上。
回到房中的杨厦实在是忍不了自己浑身的黏腻感,一股脑的脱下自己的上衣,冲进了自己的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就停了。
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搓着搓着,在衣橱里翻找了一套休闲服穿上,坐在书桌前,看着桌面上早上离开前被打开的书合上了,笔袋里自己印有自己出生年份的硬币被人拿出放在了一旁。
显而易见的,有人动了他的东西。
杨厦的第一直觉便告诉他,是他母亲未经过他的允许动了他的东西。
他的父亲杨广成很尊重他的隐私,不会随意进他的房间,母亲余蒙却不会,虽然他几次三番和母亲说过“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这句话,但是余蒙好像总是记不住。
刚争执完一段时间,她又会进来为自己整理房间。
想来自己的日常的各种的举动和生活都被人监视的感觉,他怒火中烧,想起大门口的女士皮鞋,他母亲应该是在家的。
想也没想的就推开门往父母的房间走去。
疾快的步伐,拉扯着浅灰色的休闲裤,在快要到门口的两步之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他听见了不属于自己母亲温和声音的明媚感。
里面传出了一声女人的娇媚哼声。
“瞧你这猴急的,光天化日的,你也不怕你老婆突然回来,抓个正着。”
男人起先没说话,闷声做事,没一会说话了:“放心,她昨天就和我说陈太太约了她去逛商场,晚上几个小姐妹要聚聚,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儿子呢,上初中了吧。”
“那小子有晚课,得快天黑了才能到家。”
“别说话了,提那臭小子干什么,煞风景哦。”
黑暗的幕布遮住了杨厦的双眼,他看不见前路,更看不见退路,一双从地里伸出来的鬼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脚踝,丝毫的动弹不得,僵住的膝盖没有力气止不住的弯下。
总是挺得直直背脊终是被人打弯了,晶莹剔透的泪水混着头发里的水意滴落在地板上。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没有推开门,没有勇气准备去面对里面让人不堪、侮辱的场景,只是竭力的奔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瘫软的坐在了地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会,又也许是很久,他穿上了早晨离开时穿的衣服。
他要赶在他们结束之前离开这个房子。
努力装作平静的脸上,眼神里全是压抑、愤怒、颤抖和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敬重如泰山般的父亲居然是那样一个人,虚伪,可恨,无耻。让他恶心。
但他还不能冲动。
他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正常的生活,因为他作为他们的亲生儿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对父亲的爱,知道父亲在她眼中的重要和不可或缺。
背上书包,他悄悄的离开了别墅。
两个人没有理会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女人似有察觉门响,很轻很轻。
但是她不愿意多嘴打扰男人,也不甚在意。
冲出门外的那一刻。
忽见的光亮迫使他再次合上了双眼,眯了眯眼,冷汗附着他的躯体,睡衣死死的贴着背。
打开喘着粗气,带着宿醉的酒气和萎靡不振。
原来是一场梦。
梦中的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的经历了一遍那不堪的回忆。
……
特殊调查组的成员可以说这段时间为了这件案子是彻夜颠倒,换班站岗,各种调查手段翻了个底朝天。
因为内部的各种不利因素,他们的秘密调查进度也会被拉垮,在尽量避免走漏风声的情况下取得有效信息难上加难。
更何况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文件基本都被抹杀得一干二净。
王大仁索性直接从网络入手,毕竟是一个很轰动当年的大案子,藏着互联网隐蔽处的还是会有人讨论这件事。
甚至有人专门为这起案子建立了论坛,论坛的人数还不少,但是在里面发表言论的人都很小心,里面的人基本不会在离开论坛后大肆议论。
所以这两年网站经营的很好很安全。
由于成员确实很谨慎,王大仁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算是混入其中。
纵览了期间各种不同形形色色对这个案子发表意见的网友,里面啊基本是分成两大派,一是认为他杀,二是认为意外。
认为他杀的人占绝大多数,因为受害人张晓曼当初的一个被打上马赛克的照片被一个媒体曝光,几乎关注这个案子的人都可以看到满身伤痕的花季少女残破的一面,残忍的几近没有人性的虐待。
让人怎么也不认为这只是一场交易和意外。
少部分人却认为是意外,因为警方将受害人收受卖淫资金的事曝光,他们认为女人为了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其中发表这样言论的人很多也受过情伤,剩下的人都是言辞较偏激和强烈,只愿意看向人性邪恶的一面,主观因素太过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