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这世界这么久了,居然才只有6000,距离终极使命还任重道远啊。」
郑邪os:站着说话不腰疼,半点忙也帮不上,居然有脸说我。
「判官笔的灵力自来到这个世界便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那我可不可以使用阴阳伞来帮助我促成一些事情。」
「判官大人只需要自己把控分寸,无需向系统报备。」
行。
郑邪这样也便没了什么顾及。
只是不知道这阴律到底如何了。
……
当晚,乘着夜色,小桃子拖着四方五正的大马车望城外走去。
在山脚下停了车。
无崖子回宫做了国师之后,便將这山间半山腰处的一处院子给了郑邪,说是她想散心无事都可来住。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便扎进了这个院子里。
萧祁煜进小径通幽,密林深处还有如此雅致脱俗之所,有些吃惊。
踏入院内,便闻见刺鼻硫磺味,几人都不由自主掩面。
只有郑邪神情无常。
院内茅舍错落,从主屋内跑出一个姑娘,她身着紫色外衫,干净利落,头发也是扎成髻,不见一丝散发。
“大人!”
戚禾脚步轻快敏捷的走到郑邪身前。
这是那晚在郑邪身边的姑娘,程时微他们一眼认出,没太奇怪。
楼逸清白衣翩翩,袅娜的站在郑邪的身边,可是这紫衣服的一来就往郑邪的身边凑。
她难得的皱起了眉头,看着戚禾的眼神充满着忌惮和敌意。
左腿上前迈了一步,左手挽上郑邪的胳膊:“阿邪,这位姑娘是?”
郑邪看了眼楼逸清,身子侧了侧,但是没有把手拔出来。
“江脉脉,是我的人,以后会一起行动。”
戚禾望着满脸不屑望着她的楼逸清,不知道为何突如其来被人针对,她真的是从小到大都不受女生待见啊!
“姑娘好,我叫江脉脉。”
“楼逸清。”浅浅点了个头。
随后便拉着郑邪从另一边走,也不知道想干嘛。
“都进来吧。”郑邪哪管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径直走向了主屋。
……
屋内有些冷,几人这样站着,连口热茶也没有。
郑邪:“萧祁煜,我需要做一件事来确保长公主不会误我们的大计。”
风忽起,云压。
“什么事,需要把我们带到这来。”
郑邪伸出手指指向萧祁煜:“准确的说,你就行了,他是自己要跟着来的,我可没叫。”又指了指程时微。
楼逸清和戚禾憋不住低着头在那笑,耸肩抖得不停。
但是二人一对视,笑意从眼中瞬间即逝,消失无踪,面无表情充当空气。
“需要他就需要他,提我干啥,谁不知道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你把人带到这深山老林里来,我不得跟着看着。”
郑邪懒得跟他废话。
“我现在带你去的看看长公主做了什么?看完了这些我再来听听你的决定。”
郑邪擒住那对眸子,手下一挥,红光大起,风卷残云。
这一幕摧毁了程时微和萧祁煜过去二十年所知所学,不信鬼神,颠覆一切认知。
下一刻程时微一眨眼的功夫,面前两人消失无踪,而他早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圆椅上。
“谁能告诉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人呢?”慌得一张嘴合不拢,眼睛都不聚焦了。
只是楼逸清和戚禾两人早就习以为常,云淡风轻到好像他才是那个出现幻觉的疯子。
但是活生生的人没了确是事实。“我也不知,先等着吧,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楼逸清安慰道。
戚禾与之对视,便知对方心如明镜,郑邪身份特殊了然于胸。
“该不会是妖怪吧。”忐忑嘀咕。
戚禾眼有怒火,沉声道:“不懂就别瞎说。”
“不然呢,难不成真是民间流传的神女?”
……
“当她成为你的信仰,或许她便是这世间唯一的神祗。”楼逸清望着窗外雾气蒸腾的林院,云里雾里的飘出这样一句话。
有些人生下来注定平平庸庸的过完这一生,可有的人生下来便是与众不同,不同于世俗任何的存在,所见所闻或是蝼蚁短暂生命中永远无法触及的,他站在高处,俯视一切,成为无法企及光明在黑暗中挣扎的人唯一信仰。
红光大亮。
炫目刺眼的光芒后是失重感,神魂出窍的奇妙和危险骤然降临。
“到了。”
萧祁煜睁眼便只见一片血色漫天,落霞天边不见五彩,与荒凉野地惨烈孤寂凉凉响应,若说人间地狱,未曾相见,便应是如此了。
尸体,全是将士们的残骸。
一眼捉住萧祁煜眼眸的是银白发光的铠甲在红色液体下还在熠熠发光,是英杰们死前也不曾消灭的忠义之魂。
呼啸的西北风席卷成死不瞑目冤魂叫嚣,在告诉他这位萧氏皇子的恨、怨和仇。
激荡着他的心脏如弦上之箭,高高悬挂。
“渭水之战···飞鸿骑···”低喃,沉郁涵盖着愠怒。
“不错。”
郑邪神情冷漠,似是生命犹如蝼蚁不值得她波动情绪。
“随我来。”
二人裙摆扫过血河,小心避让着每一位士兵的身躯,不知道郑邪要去向何处,萧祁煜也不多问,所见之景让他震撼、惊讶失语。
渭水之战悲剧如此骇人,可当年无人知晓,更无人所见,时至今日将士们的尸体还在这片废墟中任由野兽摧残,死无全尸。
走了良久,脚步停下。
郑邪挡在萧祁煜身前的身影,微微一晃,脚步右移,看清楚眼前一切。
女子容颜依旧是生前娇丽英气,眉宇皱起,是不解是不屈,丹凤眼紧紧闭合,血迹喷洒在白皙的脸颊,渲染铁血英气。
她甚至没有倒下,单手执剑撑地,单膝跪地,永久闭上了眼睛。
“飞鸿将军!”
郑邪眼神中不见怜悯,掌心浮于盔甲之上,感受她生前的心情。
“不是世人嘴中叛国通敌,不是奸臣所说假死入他国,将军百战死,她直至最后一刻都领着无数的飞鸿骑拼死杀敌。”
“看看这片天堑,多完美的瓮中捉鳖的设计啊。”
“他们是被人害死!是被那些舍身死地想要守护和保卫的人害死的。”
眼前所见的一切,无比的真实,萧祁煜甚至来不及询问郑邪如何神通,将他带到这里,悲壮的战场夺走了他的声线。
“我见你似乎心存犹疑,后续的行动我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受不定的情绪所影响,便带你亲自来看看。”
萧祁煜深意望向郑邪。
转而俯身,鞠躬行礼。
这是西夏皇子所习最高礼仪,此刻的他放下了王爷高傲,弯下那矜贵清高的头颅和背脊。
只因英魂死无所归,冤情不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