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送上门的小哥,嗝~快过来陪姐姐…喝…喝两杯,嘿嘿。”梅知雨一面掺着酒嗝轻声胡言,一面挥着小手招呼着俞时节。
许是见来人毫无动静,便觉没劲。
酿酒后发,脑袋有些闷痛,艰难的挪着身子,想换个舒服点的睡姿。
眼看着扭成毛毛虫的女人就快要掉下床榻,俞时节无奈的摇摇头,只得上前托住醉成一摊泥的梅知雨。
今夜,她竟喝成这样,按照礼数,他本应该责罚她一番,可一想到明日就是那人的婚礼,也难怪她独自买醉成这样,便不追究了吧。
梅知雨本就觉得滚烫难耐,头痛欲裂,如今却贴上一个冰冰凉凉的物,本能的将小脑袋朝俞时节怀里拱。
无意的举动,却扯的衣襟大开,俞时节低头,入目的便是那乍泄的春光,喉头滚动,双颊微红间,小腹稍觉一阵热烫。
“水,渴~”女人轻微的呓语扯回了男人炙热的目光,俞时节手忙脚乱的将梅知放在榻上,顺手扯过棉毯盖住那一抹桃色。
若是再看一眼,怕是会出大事。
大手端起茶盏,连连几杯下肚,总算是冲散了心底的一丝悸动。
随即才回到床榻边,给吵着要水喝的女人喂水。
“你…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口中的苦涩已解,梅知雨含着雾气的眸,迷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像谁?”男人轻声问道。
“像…像…像帅哥。”
“帅哥?是谁?”这女人嘴里说来的话好生奇怪,太苑万姓有帅的家族麽?
“就是…”
“嗯?”他本还想等着梅知雨告诉他,可看着怀里闭着眼砸吧嘴的女人,恐怕是别想了。
翌日,梅知雨醒来已过晌午,昨夜饮酒的不适感尚且存在。
只不过,隐隐约约的记忆里,她似乎瞧见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她该不会做了什么酒后乱性的事吧,这要是被俞时节知道了。
“雪盏,雪盏。”梅知雨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王妃,你醒了?”雪盏正好端着醒酒汤进门。
“昨晚,可有男人来过我这?”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这古代女子讲话含蓄的标准了。
“有啊,王爷来了。”雪盏把醒酒汤递给梅知雨,一脸的姨母笑。
“你说,俞…时节来过?”梅知雨刚喂进嘴的汤差点没包住。
若她没记错,她喝完酒总是喜欢胡言乱语,尤其喜欢调戏男人。
若昨晚真的是俞时节的话,梅知雨有些担心她能不能活过今日。
“那王爷是带着什么表情走的?”
“王爷是后半夜才离开的,至于表情嘛,和往常倒是差不多,不过…”
“不过什么?”梅知雨此时很想知道昨晚她都对俞时节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王爷特地交代说今日让王妃睡到自然醒,还嘱咐提前准备醒酒汤。”雪盏越讲表情变得越是暧昧。
看的梅知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行了行了,昨夜让你拾到的酒罐子呢?”知道俞时节不会要了她小命,她就放心了。
“洗好了,不过,王妃当真要把那罐子当贺礼?”她以为她家王妃昨夜的话不过是醉话。
“不然呢,这都算便宜他们了,就这罐子去外面也值好些钱呢。”要不是日前她富了许多,她才舍不得把这罐子送给梅安艺呢。
她原本想的是,随便找个石头子拿过去得了,还能白白吃一顿席。
他们非要逼着她去,还指望她在乎什么礼节,做梦吧。
“你去告诉王爷,今日前去喜宴的礼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他在操心了。”以防万一,还是得给俞时节打声招呼,免得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是。”
一碗醒酒汤下肚,梅知雨才悠闲的从榻上下来,更衣洗漱完,午膳都没用,便坐在菱花镜前画画描描。
并非是她不想吃饭,只是想留着肚子好好宰梅安艺一番,毕竟那罐子真的值不少钱。
这古代的胭脂水粉虽难以上手,不过,作为喜画画,耍刀弄剪的医学博士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看着镜子里美艳动人的自己,她算是满意了。
虽然扶燃算不上她的前男友,但既然借了原主这具身体,就要为她做些事不是麽,何况梅安艺那么恶毒的女人。
两坊三市外的梅家,梅安艺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的红妆,嘴边是止不住的笑意。
梅知雨比她貌美又如何,嫡女身份又如何,与扶燃红绸相交的还不是她。
她永远是太苑城第一才女。
至于梅知雨嘛,今日过后怕是要成为人人唾弃,不知羞耻的破鞋了。
想到这,梅安艺不禁笑出声。
“准备的怎么样?”
“回小姐,一切准备妥当。”
今日,她便要梅知雨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日落檐下,扶府仍是觥筹交错,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左叮咛,右嘱咐几次,见雪盏口口相应。
梅知雨才放下心来,今日离府她最不放心的便是娘亲。
不过有雪盏在,还有那枚柳牧阳送的坠子在,想必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还未出王府,远远地梅知雨便瞧见一抹紫色的身影,立在马车旁。
待走近一看,梅知雨慌了,俞时节身上穿的,正是那日她熏过的绛紫。
见女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衣服,男人像是偷吃糖被抓包的小孩似的,他本不想穿这件衣服的。
只是昨晚雪盏告诉他,梅知雨近来并没买到称心的衣裳,打算还是穿上次那件去喜宴,便鬼使神差的在出发前换上这身衣服。
“时候不早了,早点出发吧。”见女人仍目不转睛,俞时节适宜的提醒。
“哦,好。”梅知雨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却慌的一批。
若是她现在告诉他,按照这男人有仇立马报的性子,她肯定会死的很惨。
而且今日都过去一大半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穿上的,要是一早,那早就该疼痒难耐了,可是看这男人如今的样子,哪像是遭过罪的。
说不定,时间一长,那黛粉叶早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