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女儿竟入了隆寿司,还带回来了师父和朋友。
只是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显得格外的奇怪,不过,即是画媔的师父,想必也没有什么问题。
“大家快进来坐,别站着了,饭菜一会儿就好。”
待招呼一群人入了竹屋,她才觉得奇怪。
早上老头子带回来两位贵公子,前脚刚走,连饭都没吃,这会儿怎么又来了一群人。
还有那挨千刀的老头子,挑个水,挑了这半天。
还没她在井里汲水来的快,怕是又去哪里偷懒了吧。
奇怪归奇怪,妇人也没多想,转身便进屋接着准备饭菜了。
“知吱,陪我去挖酒吧,今日难的人多,待会儿等我爹回来了,咱们一起喝点。”
画媔看着一屋子的人,兴致颇高,她们一路进谷,并没有看见一个得瘟疫的人。
想必,是她太过多虑了,此时好不容易人多热闹,她之前偷她爹的那坛子酒刚好可以挖出来喝了。
梅知雨看着一脸兴奋的画媔,也替她感到开心,点了点头,便跟着来到前院。
“在哪呢?”
“就那,知吱你去等着,我去拿工具来。”
画媔伸手指了指院角的那块篱笆,转身进了屋。
梅知雨朝着那块篱笆走了过去,定睛间,一块熟悉的牌子跃入眼帘。
弯腰捡起,心中大为震惊。
熟悉的色品,花纹,敲打着她的心。
这……
不是俞时节常戴着的那块麽,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也…
心中的猜疑尚未有结果,肩上便落了一拍。
“嘿,知吱,发什么呆呢。”
方才她一出门,便见知吱站在篱笆前一动不动,连她到跟前了都没察觉到。
“没事,就是看这篱笆怪好看的。”
梅知雨一边扯谎一边将那块腰牌藏进袖里。
“这破篱笆有啥好看的,快来帮我挖酒。”
画媔将一把木质手镐塞进梅知雨手里,拉着她一起挖着篱笆下的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慌张。
梅知雨心不在焉挖着土,心中却是思绪万分。
腰牌在这里,那俞时节肯定也在这里,可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又岂会随意丢弃,莫不是…
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惹的她心疼的一紧。
晃神间,手镐割破了白嫩的手指,鲜红的血缓缓的流出。
梅知雨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仍机械的挖着地上的土。八壹中文網
“知吱,你的手。”
还是画媔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再一看,知吱手已破了个大口子。
手镐被拿掉,手被捉住,梅知雨才反应过来,她挂了彩。
“知吱,下次我一定不让你跟我去做这种粗活了。”
画媔一边细心的给梅知雨包着伤口,一边自责,都是她的错。
知吱本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哪里会做这种粗活。
要不是她偏拉着她去挖酒,知吱的手也不会受伤。
“画媔,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梅知雨看着一脸自责的人儿,轻声安慰道。
若不是她一心想着俞时节,也不会跑了神伤了自己的手,所幸只破了点皮而已。
浴河谷后山山洞。
廖西醒来才发现自己被捆的五花大绑,又想起自己被迷晕前看见的那张模糊的脸,更加肯定自己中了圈套。
可这群人只是把他绑在这,未伤他分毫,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
猜想到他家王爷有危险,廖西有些着急扭动身子,想要挣脱绳索,满脑子都是他一定不能被困在这。
轻微的动作引得暗处绿眼发亮,廖西被吓一个激灵。
定睛一看。
他这才注意到那只卧在他不远处,栓着套绳的大灰狗。
正朝着他龇牙咧嘴,顿时心中有些恼火,这群人是有多看不起他,连个人都不愿派,竟丢了只狗来看着他。
不过转念一想,狗也挺好的,至少比人好糊弄。
他怀里可是揣着昨夜在鬼林没吃完的山鸡腿,本来是想留着当夜宵的,现在看来,只能便宜这只狗了。
打定主意,他便像只毛毛虫一样,一点一点挪到石洞凸出部分的岩上,蹭了半天,才把手腕的绳索给磨断。
解开了手,剩下的便不是事了,三下五除二将脚上的绳子也解开,这才发现自己丢了佩刀。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这洞里出去,可即便他手脚自如,也很难从那只雄赳赳的大灰狗跟前过去。
那狗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廖西往前一步,便咧着嘴,扯着嗓子呜咽。
“嗷呜~”
这一声却让廖西打了个寒颤,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好像把眼前这只灰狼认成了狗。
先前他还觉得那群人瞧不起他,可现在看来,未免有些太瞧的起他了。
狼属群,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狼与狼之间靠吼叫传递信息。
若是一只狼,他还好对付,可现在,这只狼一声接一声的吼叫,恐怕再过不久,这山上的狼群都要进洞来。
那时候,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廖西心底一凉,眼眸中有了几分厉色,那群人,还真狠。
只是现在,他必须想办法避开这条狼。尽快离开。
他记得,早些年在猎场时,曾听过狗养弃狼的故事,这说明狼与狗属性相近且种族相同。
那么,能用在狗身上的法子,也能用在狼身上。
狼才不管眼前的人想什么,它只知道,自己已经饥肠辘辘好几天了,此时,眼前的人,就是它的猎物。
暮的,一股肉香引得狼左窜右跳,舌头也伸的老长。
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男人手上的鸡腿。
嘴里发出一阵一阵呜呜声。
廖西见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慢悠悠的从鸡腿上扯下一块油皮来,捏在手里晃来晃去。
那狼看着眼前的肉却吃不着,更是急得打转,也忘了嚎叫。
廖西这才将手里的鸡油皮,丢在狼跟前,一瞬间,地上的鸡皮就被狼卷进了嘴里。
狼再抬头,眼前的人已经离它近了一大步,可尝到肉味的畜生,哪里分得清敌友,谁有肉谁就是主人。
廖西见状,又从鸡腿上撕下一块肉,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