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喝药了。”
廖西端着药推开门时,正好看见他家王爷脸上的表情由惊喜转到嫌弃。
“不喝。”
俞时节见来人不是梅知雨,耍小脾气般的将头扭到了一边,只留给廖西一个后脑勺。
“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麽,是王妃嘱咐我要你按时喝药。”
榻上的男人一听是自己媳妇儿吩咐的,立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气呵成翻了个面,从床上坐了起来,仿佛昨天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不是他一样。
接过药碗,喉结滚动间,药便下了肚。
廖西看着他家王爷这样的行为,惊了一跳,虽然他知道梅知雨的话挺管用的,却没想过这么管用。
“她呢?怎么不亲自来。”
俞时节喝完药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表情,靠在榻边打听着。
“王妃…她…她…说…不想见你。”
廖西一脸忐忑的说出这句话,他发誓他没有说谎,他家王妃把药塞到他手里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男人听完脸上果然黑了一圈,随后用很严肃的语气吩咐道。
“去把她叫来,就说我又昏过去了。”
廖西看着一脸精神的俞时节,又一次惊呆了,为什么他家王爷连说谎话都能说的一本正经。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照做了。
看着出门去的人,俞时节才满意的浮出一抹笑,随后连忙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闭上眼,成了昨天那副模样。
不一会儿,女人着急的脚步声和话语声便传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午间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麽。”
廖西看着一脸着急的梅知雨,心里不禁暗暗佩服他家王爷,真是好手段。
可他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也急匆匆的跟他家王妃。
“方才我进来怎么叫王爷都叫不醒。”
一面提高嗓音提醒他家王爷人来了,一面给梅知雨推门。
只顾着着急的女人自然没有我注意到这主仆两人的暗度陈仓。
一进门,便冲到榻前。
男人双目紧闭,额上有着细细的汗珠,眉峰微锁。
掀开褥子,男人胸口间雪白的里衣上果然浸上了一抹鲜红。
看来是伤口裂开了,得及时消炎止血,梅知雨转身便吩咐道。
“廖西,去将我药箱拿来。”
“是。”
被叫到的人则是爽快答应,一推门便不见了踪影,就算他家王妃不说,他也不敢留在那屋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梅知雨看着一脸难受的俞时节,只得坐在榻边,从怀里掏出丝帕,一点一点的擦着男人额上渗出来的细汗。
心里不禁涌上些自责,原本他就受了那么重的伤,午间她却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了,全然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因此气血汹涌,伤及身体。
暮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手紧紧抓住,她能感受俞时节从手掌传来的那份不安。
“不要…别…别走…”
轻声的呓语一句一句拨动着她的心弦,为了让男人安心些。
她只能一只手紧紧的反握住那只大手,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脑袋。
用无比温柔的安慰着梦呓中的人儿。
“没事…我在…不走…”
“不走…”
听着女人如此温柔的声音,俞时节心里暗自欣喜,演技不禁越来越浮夸,那只握着女人手腕的大手也更用力了些,一边呓语一边将自己苍白的脸蛋往上靠。
梅知雨看着情况似乎更加严重的男人,心里止不住的着急,画媔的屋子不过离这里就一厅之隔,怎么廖西去了这么久还没来。
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自己去拿,正欲起身离去,眼睛却瞥到了一旁案上那只空空的药碗。
要是真想廖西说的那样他一来俞时节就昏过去了,那她亲手熬好的药又是被谁喝了,在联想到此时看似昏迷不醒却死死拽着她的手不放的男人。
说没说谎她心里已经有数了,既然这男人这么喜欢演,她就陪他好好演演。
俞时节只觉得原本轻轻抚摸他脑袋的那只小手不见了,但他好不容易抓着的那只手还在,便安了心。
随后就是他耳边传来的就是女人的叹息声。
“这伤怎么这么严重了,看来得检查检查了。”
梅知雨说罢就将手从男人的手里抽开,谁知用了好大的劲也拿不开,最后也只能由着男人攥着她的一只手。
一只手也够她收拾他了。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的气息,从榻的前端慢慢的再朝中间移,随后,被褥被掀开,一阵凉意涌上他的心头。
梅知雨看着那白色里衣上浸出的那抹鲜红,的的确确是真的,这男人莫不是为了哄她,故意将自己的伤口撕裂,想到这,她愈发的生气了。
伸出自己另一只手,俯着身子,一边看着还在演戏的男人,一边撩开男人的衣襟。
大块的肌肤就那么暴露在她眼前,从第一次在浴池里见过这男人的身材后,她就垂涎不已,这要是放在现代,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
要不是她不喜有夫之妇,早就拿下他了。
她丝毫不知,此时身下的男人心里早已打起了小九九。
这女人莫不是要趁他昏迷轻薄他,虽然他主观上是很愿意的,可他现在扮演的还是一个重伤昏迷的人,客观条件上实在有些不允许。
梅知雨才不管男人怎么想她,那只小手已经拂过男人的胸膛,所及之处,俞时节都感觉被羽毛轻轻挠过,心里也涌起一股难耐的情愫。
可他必须时刻记住自己此时是个昏迷不醒的人,绝对不可以动,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干嘛用这么损己的招数。
小手在洁白的胸膛上游了几圈,见男人的定力如此好,梅知雨微微一笑,看来,是时候使出她的杀手锏了。
指尖弯曲,径直朝男人肩膀下的咯吱窝伸去,狠狠的挠了两下,却见俞时节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她的必杀技失效了。
殊不知表面毫无波澜的男人,早已忍至极限,就要破功的时候,咯吱窝下的触感却没了。
正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右手边的咯吱窝又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