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生意可做,方才还一脸凶相的妇人,此时连忙笑意盈盈的接过梅知雨手中的银子,起身就要从木桶中捞鱼。
“大娘,现在可以向你打听个事了吧?”
梅知雨站在一旁,试探的问道。
“别说一个,一百个都成。”
妇人一边俯身忙活着,一边回着话。
这姑娘方才给她的银子,甭说一条鱼了,就是十条也是有多的。
这样的主,在他们这可不多,她可不傻。
面对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态度,梅知雨不得不感叹,钱,是个好东西。
“大娘,你可知这桃花源县衙在何处?”
许是有些好奇,妇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这姑娘,,外地来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难处,去那地方干啥?”
“这…大娘,你告诉我就成。”
梅知雨也没想到这原本对她凶巴巴的大娘,竟然还关心起她来了,只是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容她去编原因了。
见人不愿意多说,妇人也识趣的没有再多问,擦了擦手,站起身来,指着鱼市另一边的大榕树。
“看见那棵树了没,从那绕过去,看见一个小巷子,从巷子里穿出去就是了。”
话音刚落,她正想把手里栓着草绳的鱼递给梅知雨,一转身,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顺着妇人指的路,梅知雨很快便找到了县衙。
她喘着大气就要往进冲,却被当差的衙役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
两个衙役板着脸,将梅知雨拦了下来。
“放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要报给县衙老爷。”
梅知雨一脸的着急,其实她的心里更着急,也不知道那个瘦子何时会回到客栈。
那时只要发现她不在,画媔和其他人很有可能就有危险了。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就来县衙胡闹,从哪来的回哪去。”
两个衙役异口同声的呵斥道。
“我真的有急事,人命关天的大事。”
梅知雨快要急的哭了出来,可两个衙役还是无动于衷。
最后许是被吵得有些烦了,才出声提醒道。
“去去去,击呈堂鼓去。”
一听这话,梅知雨便觉有戏,拿起一旁鼓架上的红布鼓槌,对着那架大鼓猛锤了几下。
整个县衙门口,瞬间响起了“砰~砰”的鼓声。
不过一会儿,衙门便开了,两个衙役让开路,将梅知雨放了进去。
“跟我来吧。”
梅知雨一进门便有另一个衙役出来领路,几步的路程,便到了公堂。
中为审案,边为仗庭,与她往日在电视上看到的别无两样。
“何人击鼓?”
闻声望去,一身着丝蓝官服,头戴官帽,身材清瘦,眉正胡密的中年男人正从内庭走了出来。
拂了拂衣袖,坐在了审案桌旁,一脸威严的看着站在堂中的梅知雨。
被这一望,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连忙屈膝俯身跪地,拱手相回。
“鼓是民女所击。”
“哦~,你可知击这呈堂鼓的后果?”
县官语气凝重的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民女不知,但民女所禀之事,牵扯多条人命。”
梅知雨没有回答县官提出来问题,而是直接将话转到了正事上。
一方面,她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了。
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台上那位,人命关天,刻不容缓。
“可有状词呈上?”
听闻涉及人命,县官果然不敢再耽误了,立马按照要求向她索要状词。
后者则摇摇头。
“事出紧急,民女一时半会儿尚未拟好状词,还请大人与民女一同前去捉拿谋财害命的贼人。”
一听梅知雨连状词都没有,身旁的两个衙役正要将人带走,台上的县官却摆了摆手,示意她接着说。
“你到说说,是什么谋财害命的大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要挨杖庭的。”
见县官还算善解人意,梅知雨松了口气,有理有条的将今日发生在客栈的事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民女才得以逃脱…”
“啪~”
醒木落地,在堂的人皆被吓了一跳。
“岂有此理,竟敢在桃花源放肆。”
县官不知何时气的已经站起了身,将醒木扔下后,立马招来一旁的衙役,低语了几句。
几分钟后,梅知雨看着堂外站着的两排整整齐齐的带刀衙役们,心中不禁放下心来,有了这些人,那客栈里的贼人怕是插翅也难飞。
“姑娘,还要麻烦你带路。”
县官还是着那一身官服,此时说话的语气要比之前柔和许多。
梅知雨微微颔首,点头应道。
“那是自然。”
一行人便出了县衙,浩浩荡荡的往黑店赶去。
此时已经是宵禁时分,路上除了偶尔窜出来的野猫,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梅知雨带着一群人来到客栈时,那盏原本她走时燃着的灯,已经灭了,从外面看,与其他已经打烊的客栈别无两样。
“就是这了,官老爷。”
县官看着眼前的客栈,眼里有一丝寒光闪过,随即吩咐手下的人去破门。
两个衙役,一人打着火把,一人持着长刀,顺着门缝,一来一回,便将木门打开了。
看到这一幕,她突然想到今日那瘦子似乎也是这样破了她们的门,这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她默默地留了个心眼。
“门破了。”
两个衙役回来禀报。
“走,进去看看,姑娘,你的朋友在何处?”
梅知雨一听,就知道是要让她带路,心中的警惕不免又多了几分。
按理说,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警察办案,若是需要证人协助,也绝不会到最后一步。
这样不仅有利于保护证人的安全,也有利于保证案件的机密性。
可现在,这县官老爷不但不让她在一旁等着,还要让她一同进去,这不是有鬼这是什么。
虽然心里有了防备,但面上她还是一副无知的样子,装作有些激动地样子,望着客栈二楼。
“官老爷,就在二楼厢房里。”
一边说,也一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