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枣香桂甜,一次又一次的喂着她,直到那碗粥见了底。
才算是放过她。
喂完粥,灭了烛,合了衣才躺下。
怀里的人倒是睡得熟,他却被那异样折腾的整夜无眠。
翌日,日光泄进屋内时,她才缓缓醒来。
“盏雪…”
“王妃,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小丫头应了声便进了屋,言语间皆弥漫着调戏之味。
“不太好,腰疼!”
她说的是实话,若是她原来的身子还好,来月事基本不会有何影响,可这原主的身子着实太弱了,她现下耻骨和腰腹疼的紧。
“呀~”
可这话在亲眼目睹她家王爷留宿长渊阁的盏雪眼里,就变了样,此时脑子里已经成了有颜色的大染缸了。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还不去帮我取个月事带来!”
她一看这丫头的眼神便知不对劲,语调提高了点,将盏雪从那臆想中拉了回来,提醒着她来了月事。
“这就去…”
盏雪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只按照梅知雨的吩咐,拿了新的月事带。
直到将那带血的亵裤拿到院子里时,才意识到,她家王爷和王妃昨夜竟真是清清白白。
心中突升起一股失望来,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昨夜,还打了水漂。
这样下去,她家王妃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小公子,眼看着隔壁坏女人月份俞来俞大。
若是日后母凭子贵,她家王妃怎么办。
画媔进了长渊阁便瞧见一脸忧相,正在晒衣的盏雪。
“咋啦,雪儿!”
她轻声轻脚的绕到盏雪身后,突然的出声将人吓了一大跳。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盏雪竟没想着还回来,她便更好奇了,再三追问下,小丫头便将心中所想一一吐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
她以为画媔听完会像她一样,为她家王妃担忧,毕竟,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谁知这女人竟笑得如此开怀,她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
“画姑娘,你怎么能…哼!”
她扭了头,继续拨弄着木盆中的衣物。
瞧见小丫头这幅模样,画媔便不敢笑了,她怕再笑,这护主的丫头就要将她轰出长渊阁了去。
“好盏雪,姐姐不是笑你,也不是不操心你家王妃!”
“哼,我才不信!”
见盏雪的语气缓和了些,她才接着说道。
“你可知,你家王妃离开王府的这些日子都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生闷气的人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当初她家王妃走的时候,只交代照顾好白夫人,并未让她随从。
“你说,我家王妃去了何处又做了何事,这与我方才所说又有何关系?”
“你过来…”
画媔朝小丫头招了招手,盏雪听话的将耳递了过去。
接着便是满眼的惊讶。
待画媔讲完,脸上的神色皆变得有些凝重。
“斗狼,探毒…”
她从未想过自家王妃在这段日子里竟做了如此危险之事。
“你家王妃,绝非寻常女子那般,有譬如男子的聪慧和勇气,即便是将来离了王府,也是能过的有滋有味的,更何况…”
她又想起了在浴河时,那定安王如此紧张知吱的样子,若非不是挚爱,又怎会那般模样。
“更何况什么?画媔姐?”
“更何况还有我!”
她想了想,这小丫头片子年纪尚小,且过分关心知吱了,若是告诉那日浴河的事,保不齐要缠着她讲上一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选择随便编个理由搪塞了盏雪。
“你还没有我家王妃厉害呢…”
盏雪小声的嘟囔着,生怕画媔听见了。
后者逗完小丫头则进了屋。
晌午时分,画媔在梅知雨屋里撸够了悠咪,用过午膳便离了去。
她将人送出阁门,觉得有些困意,回了屋,刚想上榻。
屋外却传来盏雪一声连着一声的唤声。
“王妃,王妃…”
她只得往那榻上一躺,干脆趴在褥子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回应。
“可是天破了?”
她发誓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她绝对会把这小丫头好好教训一番。
盏雪边跑边进了屋,连口茶水都来不及入口,便说出了惊天的消息。
“是比天破了还大的事,王妃你…你…”
话到这,她又忽的顿住了,梅知雨越看越觉得着急,便摆出一副发火的样子来。
“要说便快说,留一半像什么规矩,到底怎么了?”
“我…我说…”
“梅大司徒他…”
听盏雪提到这人名,又见她将那衣裙揉在一起的紧张样子,梅知雨的瞌睡也消了大半,坐起身来,追问着。
“父亲他怎么了?”
“梅大司徒他…他…没了…”
盏雪说出这句话时是万分的纠结,方才她在成衣铺里听到这个消息时。
只想着赶紧回来通知她家王妃,却没考虑到她家王妃听到此消息时会有何般反应。
“死了?”
她只是心尖有些微疼,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她知道,这感觉并不是来自于她,而是原主对于自己爹仅剩的情谊罢了。
其余的,再无其他,于她来说,梅震天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所以,即使是死了,也与她无关。
她心中不但没有丝毫难过,反而有些爽快。
这个宠妾灭妻的男人,将她娘害成如此地步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让她为他难过。
“今日在成衣铺知晓此事,我便差人偷偷去梅府打听过。”
“好像是犯了大案,梅家上下人口都进了狱,王妃,他们要是来把你也抓去了可怎么办?”
盏雪虽有些意外梅知雨听到梅大司徒死了时反应,不过想想,上次画姑娘告诉她的那些事,还有夫人的那副模样,便也能明白了。
所以,此时她倒是不太担心她家王妃难以振作,她更担心的是,梅家的案子会不会牵扯到她家王妃身上。
“无妨!”
她见小丫头考虑如此之多,有些欣慰又有些好笑。
自打梅家把她当作棋子送进定安王府时,她的身份便从梅家嫡女成了这定安王府的王妃,即便是诛九族的大罪,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