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鹏开了一辆漂亮的红色敞篷跑车,快到美容店门口,他还在猛加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格外引人注目,快到凝洁的店门口,突然一脚刹车,车顺着惯性,漂移着向前,刚好滑行在凝洁的店门口止住。不能不说,他的开车技术不错。
店内的人下意识的都聚到了门口,目光都在打量这里漂亮的火红色跑车。
聂鹏一眼就看见了凝洁,得意的把手一招,“走!上车,我们兜风去!”
凝洁只是好奇,不知道跑车是他的,还是他借来的。她对此类行为,一向比较反感,她才不去呢,于是推脱道,“店里生意忙!不去了。”
聂鹏颇感扫兴,只有招呼余瑶上来,“既然老板娘没空,那我们走!”
余瑶傻乎乎、乐呵呵的,好像在万众瞩目下,走红地毯一样荣耀,三步并作两步,拉开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对于刚刚聂鹏先邀请的是凝洁,而不是她,她不以为意。她自作多情的想,她已经是聂鹏的女人了,现在旁人还不知道,聂鹏不想过早的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所以,行事比较隐蔽,为了掩人耳目,聂鹏当首先邀请凝洁上车,主要是出于客套,当然他的终极目的是邀请她,而不是凝洁。
临走,聂鹏再瞟了一眼凝洁,不知是不屑,还是得意,未挂档,先轰了几脚油门,轰鸣声刺耳,一波紧似一波,好像点火后的火箭,窜出去马上要一飞冲天。
在众目之下,聂鹏载着余瑶,向众人鸣了两声喇叭,挂好档位猛一脚油门,一个急起步,呼啸一声窜起,扬长而去。
凝洁颇感欣慰,但愿这两个人认认真真的谈个恋爱就好,他们谈成了,以后在这里也有个依靠。凝洁哪里知道,人心叵测,眼下店里看似把“豺狼”赶走了,其实,又已引来了“虎豹”。
凝洁和余瑶租住的房子,是一套很简陋的两室一厅,卫生间居然连门都没有。虽然没有外人,只有她两个女人居住,但凝洁还是买了一块窗帘布遮拦。凝洁在卫生间洗澡,余瑶掀开帘布,就进来拿东西。凝洁有点害羞,护住身体,正色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在洗澡,你怎么问也不问就进来了啊?”
余瑶大大咧咧说,“都是女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她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淋浴中的凝洁,看凝洁全身肤若凝脂,光滑如玉,不由的看呆了。
凝洁被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的怪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嗔道,“女人看女人怎么就看呆了!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有!”
余瑶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纳闷道,“你我同样是女人,照说,我年纪比你还小,为什么你我的皮肤、□□差异这么大?你的胴体娇艳欲滴,双峰还这样粉嫩挺拔,你再看看我,乳fang干瘪,肚皮上粗皮糙肉,都是疤疤癞癞的妊辰纹,按理说,你也跟我一样,生过儿子,你怎么就没有妊辰纹,难道你儿子不是你生的?”
凝洁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噗嗤一笑。
余瑶抱怨道,“人生真的不公,你受老天眷顾,天生一副漂亮的面庞,魔鬼的身材,吃吃不胖,生过孩子也不走样,一生受用,所以那么多男人喜欢你。而我就惨了,平时也是百般忌口,吃的也不多,就是容易胖,你看我腰间的赘肉一抓一大把,肚皮都是花的,疤疤癞癞,”……
余瑶和聂鹏这段时间正打得火热,三天两头和聂鹏在外过夜,两人躺在床上唠嗑,无话不谈。余瑶好不晓事,出门在外,也没有防范之心,把自己和凝洁的底细全盘托出说与聂鹏听。
聂鹏对凝洁的故事特别感兴趣,听余瑶说,凝洁跟一个有妇之夫生了一个儿子,后被千万富翁看中,凝洁为了一个有妇之夫而拒绝、排斥千万富翁,他有点不相信。凝洁虽有几分姿色,也不至于把一个千万富翁迷的神魂颠倒…
余瑶白天闯进卫生间,看了凝洁洗澡,晚上躺在床上,就把偷看凝洁洗澡的这一节、两人的对话字字不漏全部说给聂鹏听。聂鹏不动声色,笑眯眯的只管听,心里早动了歪心思。
第二天,聂鹏拿了余瑶住处的钥匙偷偷配了一把放身上,晚上,和余瑶缠绵过后,就把余瑶安顿在宾馆,临走时表现的特别温柔体贴,让她好好休息,自己有事要外出一下。
这聂鹏是个不折不扣的采花大盗,是玩弄女人的情场老手。他把余瑶弄到手,同时却还打凝洁的主意。他从宾馆出来已是三更半夜,来到凝洁的出租屋,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了大门,蹑手蹑脚来到了凝洁的房门口,尝试着掰了一下门把手,未能开启,里面反锁了。
凝洁在睡梦里突然听见门外把手“咔吱”响了一下,她分外的警觉,心里一惊,“是谁在外面?余瑶已经多日不回来睡觉,屋里是不是进了小偷?”女人毕竟胆小。凝洁吓得大气不敢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隐到了门后,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静听门外的动静。外面静悄悄,刚刚“吱咔”一下门把手响,就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忽然,门被敲得“咚咚”骤响。
凝洁的耳朵刚好贴在门背后,被“咚咚”敲门声震到耳膜了,吓了一大跳。不知道门外是谁,大气不敢出。
房门几度“咚咚”作响,凝洁不敢做声。
良久,见门没开,外面开始说话了,“凝洁,我是聂鹏。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
凝洁忐忑的心,面对聂鹏依然七上八下,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半夜三更偷偷进到屋里,来敲房门干嘛?
凝洁生怕房门被他打开,背抵着房门,质问道说,“这大半夜的,你不陪余瑶,跑到这里来干嘛?”
聂鹏故作深情,娓娓解释道,“我和余瑶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是她主动投怀送抱,'送货上门’。其实,我心里爱的是你!”
凝洁听到这些话,浑身立马起鸡皮疙瘩,恶心的都想吐。心想,“世上竟有这么无耻的男人,见了女人就想下手,来我店里,还指望一网打尽。我生平最厌恶这一类男人。却不知道余瑶在男女问题、感情方面这么幼稚,一下就被他勾搭上了。”
聂鹏准备了一些糖衣炮弹,想哄凝洁开门。曾把余瑶捧上了天,现在凝洁面前又把余瑶贬得一文不值。
但凝洁怎么会上当。任凭聂鹏说什么,凝洁都没兴趣,再动听的话,凝洁也是一只耳进一只耳出。
两人在门里门外僵持良久。聂鹏失去了耐性,对着房门一阵猛敲,又是猛摇门把手,把凝洁吓得要死,生怕他破门而入,急急忙忙,使出吃奶的劲移过来一张厚重的八仙桌,房间里能用的桌椅板凳都用上了,排在门后,拼命的抵住。
后来听见他的脚步往外走了,凝洁也不敢放松。天亮了,也不敢开门,生怕他还在外面埋伏。打电话叫来余瑶,凝洁才开了门,一脸憔悴,对余瑶说,“我是恍恍惚惚,一夜没睡…”于是,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一遍。凝洁念余瑶为自己工作多年,又是自己把她从明州拉到广州的,一心想在余瑶面前拆穿渣男的本来面目,让余瑶看清他的本性,结果却被渣男反咬了一口。
余瑶听完凝洁的诉说,几乎气晕,打电话质问聂鹏,“好你个聂鹏,昨晚在宾馆把我安顿好,说有事情要外出一下,原来是跑到凝洁这里来了,我说怎么一夜未归呢!”
聂鹏脑子一转,早想好了对策,对凝洁倒打一耙,张口就来,“凝洁离家这么久,估计是想男人想疯了。她自作多情,对我有意,屡屡暗送秋波,想勾引我,都被我拒绝了。我想,我是你的男人,你和她情同姐妹,姐妹的男人,她都下的了手?由此可见,她对男人有多么的想要?我承认昨晚半夜三更去了她的住处,我那完全都是为了想试试这个女人究竟有多无耻,你问问她,昨晚我干了什么吗?”
这余瑶真的无药可救!没脑子,半边头,居然信了聂鹏的话。真的以为凝洁看中了聂鹏,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凝洁,把凝洁当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将些污言秽语来唾骂凝洁,“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八壹中文網
凝洁蒙受委屈,有口难辩,当时就气的发抖,直流泪。只恨余瑶有眼无珠,不明是非。
聂鹏也不会就此收手,避开余瑶,找准机会,仍然给凝洁打电话,暗里纠缠。凝洁对聂鹏特别反感,电话一直不接。后来,出于好奇接了一个,她倒要看看聂鹏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是不是有了悔过之心?
电话接通,聂鹏对在余瑶面前捏造、陷害凝洁的事情只字不提,又老调重弹,对凝洁准备了一些糖衣炮说,“这几天,我神情恍惚,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我莫名就喜欢你,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与别的女人不同。”
凝洁真的觉得好笑,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脸皮厚的刀子都割不动!”凝洁又想,“如果把这个渣男所说的话录下来,给余瑶听,她肯定会气的吐血!”
电话挂断了,尽管没有录音到,凝洁认为事情严重,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跟余瑶再说一下,正告余瑶道,“你就听你姐我的一句话,不要跟这个聂鹏在一起,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他刚刚又跟我打电话了,说他这几天神情恍惚,满脑子都是我,莫名其妙就是喜欢我,第一眼就看出我与别的女人不同。我是不会听他的鬼话。你看我的通话记录,打了很多我都没有接!”
余瑶竟然有点“吃醋”,心里恨恨的,且酸溜溜,马上打电话质问聂鹏,聂鹏哪里会承认,轻描淡写道,“凝洁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是不是没见过男人?看不得你我好?天天挑拨离间,故意让你我吵架?难道你我吵架,她就得逞啦?这种女人,我还真看不上…”
说的余瑶内心疑疑惑惑,一时倒不知道信谁好。最终还是倒向了聂鹏一边,郑重其事的警告凝洁,“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挑拨是非,说聂鹏的坏话!明明是你看中了他,却老是自作多情,说他想你。我相信我俩的感情,我的男人,我最清楚!”
凝洁听了,胸中热血滚滚,一口鲜血都差一点喷了出来。
这间屋里,凝洁知道待不下去了,决意搬出去,把房子留给余瑶。凝洁偷偷一个人在外边找好房子,趁余瑶和聂鹏不在的时候,偷偷搬家。凝洁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住处,担心聂鹏还会来纠缠。
凝洁哪里知道,聂鹏这只狡猾的狐狸,暗中早已对她进行了尾随。那天下午,凝洁刚搬完最后一件物品进屋,还没来的急关上门,聂鹏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俨然一只禽兽,对着凝洁就是一个饿虎扑食,把凝洁扑倒,哼着粗气,急不可耐的又亲又摸。凝洁殊死反抗,手抓脚蹬,对他下腹狠蹬了几脚,把他脸也抓花了,嘴里拼命的大声喊,“救命!救命!”搏斗良久,终于有人闻声而来。
聂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心有不甘的住了手,怏怏的放开凝洁,衣衫不整的打开门,在众目之下,摔门而去。凝洁得脱,惊魂未定,慌慌张张掏出手机,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因为嫌疑人不在现场,就拍了几张照,做了简单的口供记录。凝洁坐警车先一步到了派出所,然后对聂鹏进行传唤。不一会聂鹏就来了,嘴里叼着个烟,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嚣张跋扈,派出所的民警都认识,跟他打招呼,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被传唤,倒像是回家一样。他看见所长,就点头打了个招呼,递上一根烟,所长熟悉的接过。
这件案子由所长亲自审问。凝洁告聂鹏对自己进行强jian,聂鹏矢口否认。凝洁说,“那你脸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聂鹏说,“与女朋友吵架,被女朋友抓伤的,怎么啦?!”
凝洁如鲠在喉,气急无语,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自己刚刚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
聂鹏对着凝洁轻蔑的一笑。
凝洁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把聂鹏尾随,如何闯入屋内,二话不说就动手,把自己扑倒在床,事情的经过给所长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聂鹏就是不承认。
凝洁说,“你干了坏事,不敢承认不要紧!我有人证的,左右邻里,还有几个路上,都听见了我的呼喊声,和他的搏斗声,看见他脸上被我抓破,从我屋里走出去…”
可能是因为凝洁讲述的过于生动和精彩,所长笑了,说,“那后来强jian到没有?”
凝洁说,“那没有!”
所长掺在中间和稀泥,面露微笑,劝解道,“凝女士,依我看,他的脸也被你抓破了,既然没有强jian到,那就算了。我把我的联系电话给你,如果下次他还要对你欲图不轨,你就跟我打电话。我绝不轻饶!”
凝洁被说的一脸懵圈,顿感无助和失望,这世道真黑,出门在外真难,派出所所长都是这样表态,自己搬梯子告天去!
他们真个是蛇鼠一窝,对这个案子草草处理了一下,聂鹏和所长称兄道弟,到外边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