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安排的很快,在大蛇丸和千野涵说完的两天后,千野涵便收到消息,第二天出发。
第二天一早,由于怕早上收拾的时间不够,千野涵在天刚蒙蒙亮时就已经起床,洗漱完简单地吃些兵粮丸便往门口走去,抬手看一眼表,扯了一下嘴角,这会大家估计都还在睡梦中吧。走在空旷的走廊内,四周静谧地有些吓人,她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来早了,但转过转角,甫一抬头,竟发现有人居然比她到的还要早。
成田君这个人,千野涵一次都没有接触过,也没有想接触的打算,虽然说自己也算是实验体的一员,但她心中对与尸骨脉有关的东西都有些恐惧,见到成田君就会下意识想起那些泡在水槽里失败的实验体。
不懂得千野涵的心理,见她慢悠悠走过来,成田君微微一笑,抬手向她打了一个招呼:“早,千野大人。”
闻言,千野涵也是回应一笑,如邻家大姐姐一般令人如沐春风,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笑得有些勉强:“早,成田君。”她不太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打过招呼之后便停在一个较远的地方等待。
“我曾听闻千野大人也是实验体?”成田君往回走几步,拉近二人的距离,唠家常的语气,显然不是想说几句就点到为止的。
再次给过去一个笑意,不过这次就勉强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很难再装出完美无缺的笑容,不着痕迹后退一步:“成田君消息还挺灵通,你说得对,不过那已经算过去式了,我现在是大蛇丸大人的部下。话说回来,成田君这次任务要加油啊,若是令大蛇丸大人满意,说不定之后也能成为大人的部下呢。”此时千野涵心里暗恨自己怎么起的这么早,其实就算晚一点他们应该也不会不等她吧。
成田君很认真地点点头:“多谢千野大人关心,不过其实我自己,呵呵,还真的没什么信心。”他亦后退一步,摊开自己的双手,可以看到几乎每个手指上都有好几个针孔,千野涵震惊地望着,瞳孔微缩,既然双手已经是这样,那么其他地方……她徐徐移开目光,胸口发闷地厉害,不忍再看,不刻只听成田君继续开口道:“这个名为尸骨脉的能力是很厉害,就算我如今只能使用双臂的骨骼进行攻击,也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强大,只是……”他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只是,我能感受到,我每用出一次能力,那块骨骼就会疼痛一分,尤其是双手的指骨,因为先前实验过多次的缘故,已经疼得有些明显,再使用几次兴许就会干扰我的行动,但是……这点却不是最严重的。”还不是最严重的?此时千野涵已经忘却要离他远一些的初衷,眉头紧蹙,上前几步开始观察他的手指了。“最严重的是与此同时,疼痛得越厉害,我对骨骼的控制就会越困难,比如说现在,我如果想动用手指骨的能力,查克拉输入进去后需要等待五秒左右,而刚开始的时候,甚至一秒也用不到。”
千野涵揉捏着成田君的手指肚,仔细辨别骨头发生的变化:“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赶紧告诉大蛇丸大人吧,既然有这么明显的副作用还是别勉强了,他这么重视这次实验,说不定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成田君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和大蛇丸大人说过,不过只有疼痛的一部分,后面我可不敢说,大蛇丸大人说,大抵是因为生成的新骨骼和原先骨骼的大小产生偏差,是细胞层面的问题,无法缓解,只能慢慢适应。”见千野涵欲言又止,面上露出深深的担忧,他轻轻一笑:“我不是跟您诉苦来的,我知道,即使这次任务通过,只要大蛇丸大人发现我的尸骨脉能力在渐渐消失,便会放弃我的,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一丝丝哀伤爬上他的眉间,不过又很快化开,语气夹杂着释然:“这次也是机缘巧合能单独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千野涵不知道成田君说太好了是为什么,心下突然警惕起来:“难道你想让我去求大蛇丸大人留你一命?或者在任务途中帮助你逃跑吗?前者我可以试试,不过我的话却没什么分量你不如去问佐助,至于后者……”
“千野大人不必为难,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事。”成田君很快打断千野涵的话:“我自小父母双亡,对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什么留恋,只是……放不下一个人,我希望千野大人能在我走后,可以稍加照拂一下。”
千野涵没有一下子回答他,她有一丝好奇,但更多的确是为难,在这里她连自己都照拂不过来,还让她照拂别人?而且只因为这个刚见面一次的人请求?确实,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但见惯生死的她,虽然的确会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有些伤心,但还不至于就要为此要做出什么承诺的地步。
“我童年生活在一个小村庄,有一年饥荒闹得厉害,父母几乎卖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们把最后一点食物留给了我,然后对我说他们要出一趟远门想想办法,双双离开家,便再也没有回来。邻居看我幼小,房子被他们强行占去,我没有什么生活能力,除了靠要饭和用会的一点忍术打劫路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那时很多人都躲着我,有的时不时会打我,有的会扔给我一些坏掉的食物,这样的日子久了,我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好人的,我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直到……她的出现。”他低低笑了几声:“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故事很俗,那我就不说她到底有多美了,直奔主题吧。她跟我一样,也是个没有家的孩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我蜷缩在墙边处理伤口,小跑过来递给我一个已经没什么肉的鸡腿,跟我说,大哥哥,疼吗,你不要再抢人家东西啦,你要是饿的话,我做吃的给你吃好不好,这些东西在市场里都能捡到,不用抢的。后来她用市场里捡回来的菜叶子和各种还有一点点肉的骨头,在那口已经坏了一边、同样是捡的大锅里给我们煮东西吃,可以说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后来,我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而让她不用再吃人家剩下的东西,离开了那里,几年后再回去,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几经询问之下,了解到她居然在大蛇丸大人这里,对于大蛇丸大人的传闻我听过不少,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抓过来的,我很担心,很恐慌,随后便找到此地,为了打入基地寻找她的下落,我成为了实验体,本以为计划很成功,只是可惜……”他的笑容满是无奈:“可惜基地并不只有这一个,后来我悲哀地发现,作为实验体的我并不允许走出房间,所以时至今日,我依然没有找到她,不过……哈哈,我现在这个样子,纵使找到她又能怎样,”他的笑中充满悲凉,眉宇间有些化不开的哀伤,令人心疼:“所以……我想拜托千野大人您,我希望您能帮我找一下她,如果她还活着,拜托您稍加照拂,也算我不枉来此一遭吧。我知道,既然您也曾经是实验体,应该能体会身为实验体的无力与无奈,如果您还有余力搭把手的话,尽可能帮帮她吧,她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地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一时无话,千野涵早已经放出查克拉感知周遭是否有人到来,她心下叹气,倒是有点羡慕起那个女孩子来,在这个地方,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却不曾有人找过她,徐徐舒一口气,望着那双中充满希冀的双目,她终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名字呢?”
成田君眸中尽是欣喜,不禁抓住千野涵的手,释然道:“杏,她叫望月杏。”
四个人穿梭在树林之间,虽然另外三个人就着千野涵的速度并没有开到全速,但经过那三个月不停的奔走,千野涵的赶路本领已经娴熟不少,如今这个速度虽不能说最理想,但大家都还能够接受。
半天过后,几人颇有默契地放缓速度,停在一条溪流旁边。此时千野涵却是有些疲惫,混不在意另外三人的动向,径自走到溪边,脱下鞋袜将双足泡在水中。舒适的凉意很快舒缓她的神经,似乎觉得甚至连大脑都清明不少,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兵粮丸,小口小口地一点点吃下去,这玩意虽说真的没有多好吃,但是胜在管饱,对于行进过程中完全没有力气找食物的她来说,为防止别人也不愿意去找,带上一包兵粮丸最是保险,这不,刚第一顿饭就派上用场,虽然没有回头,但查克拉一外放就能发现那三人都找地方歇着,没有一点想做东西的意思。
“等我休息一下可能会烤几条鱼。”佐助走到千野涵身边,见她抱着一包兵粮丸在啃,觉得有些好玩,想了想,终是出声制止她继续吃下去。
一听有鱼吃,千野涵即刻放下兵粮丸,小心地包好放回忍具包中。佐助见此登时有些哭笑不得,早上看千野涵忍具包里那么鼓还以为放了多少暗器,没想到居然是一包兵粮丸:“你不带点暗器防身吗?”难道遇到危险的时候要扔兵粮丸?
“暗器?”千野涵洗了洗手后赤着脚站起来,目光扫了一遍另外两个人,又望向佐助:“有你们三个在哪用得着我的暗器,你是不知道我扔暗器的准头,一般偏个四十五度我能扔准吧,不过如果真有事一着急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刚好够四十五度。”
佐助一脸无奈,问千野涵要不抽空让他教教她如何使用暗器,坐在不远处的成田君闻言不禁低低笑了几声,大蛇丸目光瞟来,没有出声,只是轻轻一勾嘴角。
千野涵一摆手:“打打杀杀是你们大男人的事,我一个弱女子给你们拍手叫好就是了,不学。”
成田君被佐助指使去捡柴火,他本人则是去稍远的地方用雷遁抓鱼,留在原处的只剩千野涵和大蛇丸二人。大蛇丸此刻坐在距溪边空地较近的树上休息,千野涵爬上树,挨着大蛇丸坐下,她如今很喜欢跟在大蛇丸身边。
“成田君原来是忍者吗?”
“他原来是个流浪汉,不能算是忍者,虽说会一点忍术,但也没有多厉害。”
“哦……”千野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他现在有多厉害呢?”她想询问一下大蛇丸对成田君能力的预期有多少,如果不是很高的话,之后可以告诉成田君让他不用那么拼命损耗自己。她并没有把望月杏就在基地的消息告诉他,一是怕那时他在基地中做出什么傻事,二也是想在他万一任务中有想轻生念头的时候激励他一下。
大蛇丸奇怪地暼了一眼她:“如果佐助不用幻术的话能跟他打个平手吧,怎么,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成田君来,莫不是羡慕了,你本来也应该有这样的能力的。”
心下一个咯噔,我不是我没有您可别瞎说,千野涵登时吓了一跳,嘿嘿嘿干笑几声,她甚至感觉连勾起嘴角都有些勉强,却也不敢直接反驳:“要说羡慕……是有一点的吧,不过属下并非忍者,纵使有这样的能力也发挥不出几分呀,所以……属下觉得,有没有都可以接受吧,也不强求的。”
“呵,”大蛇丸轻笑一声,不再看她:“明日若看到成田君发挥实力,兴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千野涵点点头,忙跟道:“那属下就静候明日成田君的表演了。”口中虽如此说着,心下已经不禁暗暗开始为他担忧,能跟佐助打到平手,那是什么样的水平?一个十指穿弹就要等五秒钟,那在一秒间就能决定生死的战斗中,会有人给他时间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午休过后,千野涵跟着众人继续出发,他们距目的地已经越来越近,千野涵的担忧也愈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