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七十六、
闻言，大蛇丸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挑眉，对千野涵问道：“方才他对你做过什么没有？”
千野涵已经弄完身上的各种器具，她曲膝坐在实验台上，毫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医疗忍者：“你问他吧。”
听到这样的对话，天知突然一愣，一种怪异感油然而生，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他又回忆起方才大蛇丸和这个实验体碰面时的场景，渐渐察觉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大蛇丸大人对这个实验体说话时的语气，实在是好过头了。
不对，不如说，大蛇丸大人什么时候跟这些实验体，说过这么多和实验毫无相干的话？
他渐渐陷入迷惘，同时，内心也不禁生出一丝焦躁和恐慌。难道他先前意会错了？这并不是个用来解剖的实验体？
可是……不应该啊，她的确是逃跑过后抓回来的实验体，这消息还是大蛇丸大人亲口对他说的。无论是实验体还是部下，只要逃跑，抓回来就会被处理掉，这是大蛇丸大人近十年来都没有改变过的传统，莫非……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处理方式吗？
“天知，”大蛇丸走近额头渐渐冒汗的天知，淡淡道：“你方才可有对千野涵做什么？”
‘嗡’的一下，天知有一刹那被吓得停止了思考，发觉后他忙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弯了弯嘴角，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
“大蛇丸大人，是属下愚钝，以为大蛇丸大人是要解剖这个实验体，所以属下让部下提前准备了手术刀，其余的就真……真没做什么了……”
虽然不知具体情况为何，但他下意识就想掩盖方才自己看了这个实验体身体的事，他似乎有所预感，若是将这件事说了，或许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大蛇丸眯了眯眼，唇间的笑意微不可查地变淡些许，他徐徐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淡然：“对我来说她是我的实验体，但……对你来说可不是。你可以叫她的名字：千野涵，也可以称呼她为，千野大人。”
“是……是……”
大蛇丸的声音并不咄咄逼人，甚至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绪，但天知依旧被吓得险些失了声，坏了，听这称呼，大蛇丸大人似乎特别重视这个实验体，哦不是，千野涵，千野大人。
若被大蛇丸大人知晓，他方才态度那么差，不仅动手打她，甚至还看了她的身子，别说换基地了，命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他迅速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将放在实验台旁的手术刀迅速裹起来，抬手就扔到了堆放杂物的角落，而后即刻小跑着回来，单膝跪在实验台旁、千野涵的面前，低着头，大声说道：
“千野大人，方才实在多有得罪，您只消开口说一声，小的就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只求您能消消气，别跟小的我一般见识。”
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天知未得到回复，也不敢抬头，反而是将头垂得更低了，祖宗，求您了，可千万别将方才的事儿说出去啊。
千野涵斜眼望下来，看到一刻钟前还趾高气昂的医疗忍者现在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这人脑袋后面有个小辫子，正翘得老高，若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尾端正轻微地颤抖着。
千野涵心里笑了笑，恐怕他还不知道，他根本就没看过她的身体，实在是无需如此害怕的。
见这人似乎不听到回音就不打算起来了，她回头，见大蛇丸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并没有插手的意思，于是叹了口气：“好，我记着了，忙你的去吧。”
天知如临大赦，深深松了口气，徐徐站起来，走回屏幕前，拿起笔准备记录数据了，大蛇丸大人方才说让他不回头，他还没明过来什么意思，现在知道了，他是死都不会回头的。
大蛇丸见天知乖乖地坐了回去，背对着他们，于是拿起探测仪，望向实验台上的千野涵：“脱吧，衣服裤子都脱掉。”
为方便检查，手术服里面是没有内衣的，故而千野涵的衣服里面完全是真空状态，闻言，她没动，抬头看了眼大蛇丸：“我记得，先前成田君例行检查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要求。”
“那是因为，成田君的尸骨脉只有腰部以上，可没你转化得这么好，不需要检查下身。”大蛇丸眸中带笑，语气也很和缓：“别忘了咱们说好的，你只要做到你的承诺，我就会遵守我的，若你还想让承诺继续存在，那么在尸骨脉的实验上，比如现在，我希望你可以做到绝对的配合。”
千野涵没有回答，与大蛇丸四目相对，几秒种后，她垂下眸子，解开衣服两边的绳子，将上衣脱下来，之后松开腰带，又将裤子脱掉，最后将衣服和裤子一起叠好，放在旁边，又静静地躺了回去。
她眼神空空地盯着天花板，意外地发现脑海中很平静，事到临头，本以为自己会有屈辱感，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甚至连恐惧都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情绪，她能感觉到，自己现下心里很空，空到没有什么情绪可以轻易闯进来，若一定要问她现在有什么想法的话，大抵就是无所谓吧，没有了灵魂的身体，是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半小时过后，基本数据差不多都出来了，她向一旁瞥了眼，看到了正一脸兴奋地比对数据的大蛇丸，这就是几月前大蛇丸看成田君的眼神，比成田君优秀，就是她在大蛇丸眼中存在的唯一意义吧，她取代了成田君，看似得到了大蛇丸所有的青睐，但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也会和成田君一样，被实验中更成功的另外一个人所取代，而现在成田君的结局，在未来大抵也会是她的。
突然想起大蛇丸方才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她轻轻一笑，暗自嘲讽，事已至此，大蛇丸居然还想继续骗她。特殊？不，她一点都不特殊，她和成田君并没有什么不同。
“把手伸过来。”大蛇丸说道。
千野涵依言，抬起一只手。
“双手。”
她将另一只手也递过去。
“用一次十指穿弹，但不要让手指骨飞远，”大蛇丸拿过来一个不锈钢托盘：“按手指的顺序放在这个盘子上。”
千野涵起身将十个手指骨按指示放好，刚放完，便听大蛇丸说道：“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下一秒，她便看到十个细长的探针在大蛇丸的操作下，迅速扎进了她的十指之中，嵌入她还未完全长好的、脆弱的新指骨里。
一瞬间她疼得一个激灵，全身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下一刻，只听电子心跳仪‘滴滴滴’地加快了频率，这是她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千野涵本就忍着剧痛，听及此更为烦躁不安，她艰难地吸气，一口气还没吸完，只觉眼前一黑，闭着眼倒了下去。
意识模糊间，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接住了，而后缓缓把她放平，几秒过后，头下又被塞了一个枕头。
不知过去多久，晕眩感似乎逐渐减轻了，但双手十指依旧疼痛，她睁开眼，见大蛇丸正在拔她手上的针，每拔出一个她就疼得哆嗦一下，直到最后一根拔出，千野涵额头上已全是汗水，她咬着牙，将僵直的双手一点点握拳，带着血线，收回自己身边。
自始至终，她都安静得异常，不管有多疼，她都没有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
被□□的针上面还能看到残留的骨髓，大蛇丸拿过旁边的一个小容器，将所有骨髓收集起来，放入仪器中检验，在等待的功夫，大蛇丸又走了回来，坐到实验台旁的椅子上：
“手给我。”
千野涵双目空洞没有焦距，将一只手伸了过去。
“两只。”
大蛇丸握着千野涵还在流血的双手，淡绿色的光逐渐亮起，笼罩在千野涵的手指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十几分钟后，皮肉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他将千野涵的手放回去，又替她捋顺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就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千野涵的眼中依旧空洞，毫无反应，就似并未听到大蛇丸的话一般。
但大蛇丸知道她听到了，他抬眼看了下表格里空着的地方：“把你的腿骨和臂骨拿出来，用你最快的速度，我计算一下时间。”
闻言，千野涵曲腿，贴在腿上的各种探测器的线哗啦啦地也被带起来，她垂眼，撕下了几个干扰活动的，随后将手放在膝盖上，转瞬就将胫骨抽了出来，由于腓骨用处较小，她并未用过，便略过了，而后又将大腿长长的股骨抽出，递给大蛇丸。
之后，她又将手放在肩膀上，打算拿出大臂骨，但沉默良久，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片刻过后，千野涵大臂上的咒印一亮，黑红色的纹路迅速爬满右半身，由于方才的战斗，她的查克拉还没有完全恢复，以致现下没有查克拉来催动尸骨脉的进行，她便打算借用咒印的力量。
有副作用？伤害身体？
她还会在乎吗。
随着查克拉逐渐复苏，她又将手放回肩膀，打算将骨头抽出来，就在此时，有只手突然盖在她的手上。
“收回去。今天先休息，明天继续。”大蛇丸蹙眉：“查克拉不够告诉我，不要硬撑。”
言罢，他走到天知那里看了眼已经记录下的数据，而后回到实验台旁，将几乎贴满千野涵全身的各种探测器拆下来：“穿上衣服吧。”
千野涵依言照做，她穿完衣服，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正比对数据的两人，她没有走过去，选择坐到实验台边，大脑放空，静静地盯着地板。
半小时后，各项数据都出来得差不多了：“涵，你过来看看。”
发呆被打断，千野涵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眉，还是走了过去。
“你看，这是君麻吕的数据，这是你的。”大蛇丸在电脑上放出两组图：“虽然比起原版还是有些差距，但差距不大，几乎可以达到80%以上的效果。且，我认为经过后天的练习，这个数值还有继续增加的可能。”
大蛇丸拍了拍千野涵的头：“我很满意，你真的很优秀。”
千野涵知道大蛇丸很高兴，高兴到甚至想和她这个实验体来分享，但还请原谅她，她确实无法感同身受，数值高低与否，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走，去吃晚饭。”大蛇丸留天知在这里继续看着仪器，随后拉着千野涵出了实验室。
“有什么想吃的么？这边刚好是海边，你又喜欢吃海产，还真是巧。”
千野涵淡淡道：“都可以。”
大蛇丸本来就拉着千野涵的手，他摸了摸千野涵的手指：“还疼么？”
“还疼。”那么长的针，插进骨头里，虽然大蛇丸给她止了血，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到了餐厅门口，立即有部下过来问吃什么，大蛇丸说了几个菜的名字，都是千野涵喜欢吃的。
二人面对面坐在圆桌两端，十五分钟后，菜陆陆续续上齐。大蛇丸拉着椅子坐到千野涵旁边，亲自下手剥了一只油焖大虾，递到千野涵嘴边：“手疼就别动了，一会儿回去我再给你治疗一下。”
千野涵没吃，她抬起眸子：“还有其他部下在，您其实不必亲自来。”
大蛇丸唇角微微一勾：“但我觉得，你在生我的气。”
千野涵也笑了笑：“那您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不生气吗。”
“不能，但至少可以缓和一下。”
千野涵挑眉，吃掉了大蛇丸递过来的虾，大蛇丸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鱿鱼递过去，不一会儿又是一块鱼肉……
一顿饭二人几乎没说什么话，有东西递过来千野涵就吃，没有就默默发呆，大蛇丸也没有挑起话题的意思，所以气氛很是安静。
直到桌子上的菜被消灭得七七八八，大蛇丸开了口：“你可以认为方才是你逃跑的惩罚前奏，当然，今晚还有其它形式的惩罚，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晚饭过后，大蛇丸没有继续回到实验室，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千野涵站在门口：“我的房间呢？”
大蛇丸指了指这里：“这个基地很小，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也睡这里。”
千野涵蹙眉：“那我去实验室睡。”
“不可以哦，那里的资料都很重要，你一个实验体没有资格一个人留在那里，今晚你必须待在这个房间。”大蛇丸唇角一弯，没管她，回身就去洗澡了。
千野涵一个人静静站在门口，半晌走入房中，回手将门关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走到角落里曲膝坐到地上，继续发呆。
大蛇丸洗完澡出来时，一时竟都没看到千野涵在哪儿，最后在角落里发现她时，不禁失笑：“坐那儿干什么，去洗澡吧，里面有浴衣。”
“我下午洗过了。”千野涵抱膝说道。
“那也得洗，实验室里的东西可不干净。”
“哦。”
千野涵洗完出来时，见大蛇丸正坐在床上安静地看书，看到这样的画面，她突然有一瞬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变的恍惚，一秒钟之后，她回过神来，微不可查地轻叹了口气，在血淋淋的事实下，她已经不会在做梦了。
走上前时，大蛇丸已经让出了半张床，千野涵整理了一下浴衣，躺了上去，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并没有管大蛇丸，合上眼打算就睡觉了，这一天她真的是身心俱疲。
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发现被子被拿开了，然后全身骤然一凉，她想到了什么，全身不由一抖，一下子清醒过来。
睁眼的瞬间，在黑暗中，她看到自己的浴衣带子已被解开，一旁大蛇丸见她醒了，勾唇和她对视着。
“我可以拒绝吗。”千野涵对大蛇丸说道，她语气平淡，丝毫也不像是此时此刻应该出现的语气。
“这也是其中一个惩罚，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大蛇丸摸了摸她的脸：“且方才我也说过让你做好准备了。”
千野涵不语，也知道继续说也没用，索性不再开口，但也并不配合。
大蛇丸将千野涵的双手按到头顶，随后一条冰冷的小蛇从腿上一直爬到脖子，最后停在双手手腕上，打了一个结。
“你手受伤了，还是别动为好。”大蛇丸开口解释，此时二人的脸离得极近，说话时千野涵甚至都能感受到大蛇丸鼻间的热气，千野涵蹙眉，偏了一下头。
大蛇丸坐起身来，随着他的起身，千野涵感觉到自己的内裤也消失了。
十几秒后，疼痛随之而来，距上次二人做相同的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千野涵已经不适应他的身体了，实在是太疼了，她紧蹙着眉头，不停地在躲，但大蛇丸的两只手随后便紧紧按住她，制止住她的动作，那两只手像钳子，捏得她生疼。
大蛇丸生硬道：“别动。”
随着每一下的动作，千野涵都会下意识颤抖，她能感觉到有水顺着眼角流下，落在枕头上。
一滴，两滴，三滴……
不知过去多久，当千野涵已经疼得麻木时，上面的人终于结束了。
千野涵全程一直默默忍着，一声都没吭，直到结束的时候，她终于沙哑地开了口：“好了吗？”
“没有。”
她被大蛇丸翻了过来，从后面再一次开始。
这一夜很长很长，她不知道一共持续了多久，只觉自己就像一叶暴风雨下的小舟，被掀翻之后自己艰难地漂上来，然后再次被无情地掀翻，如此反复，她看不到尽头……
不知道又过去多长时间，风暴终于逐渐平息下来，千野涵觉得自己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了。
大蛇丸的声音模模糊糊，听得并不真切，但可以听出来心情不错：“这么紧，看来这段时间你的确没有背叛我，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而后，他的声音变得稍有些低沉：“但你却做出了逃离我的行为，需要给你一个教训。“他又往前了一下，令千野涵不仅又颤抖片刻：“记住了吗？”
千野涵半睁着眼，有泪从眼角落下，但却并未回应。
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唯一的错处，可能就是能力不足，被大蛇丸抓回来了吧。
“不回答呢……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千野涵歪过头，哑着嗓子，低声说道：“身体都是你的了，还是不要再强迫我的精神了吧，反正，有先前的承诺，我是不会逃跑的。”
大蛇丸退了出来，欺身过去，撑在千野涵身前，和她面对面：“你原来从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哦，那是因为，我原来还想活命，但现在不想了。活着对我来说，”千野涵扯一下唇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抬手，抚上大蛇丸的面颊，声音很轻，似乎有些有气无力：“不过你放心，若你遵守与我的承诺，我也不敢自己去死，并且也会尽我所能去支持你的实验的，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大蛇丸抬手，抓住千野涵打算放下的双手，因为手腕还被绑着，他一手就能控制住千野涵的两只手。
他回头打开床头灯，先是看了眼千野涵苍白的脸，面颊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目光下移，千野涵的身上有多处被他捏出的大片青紫，床单上也散落着点点红色。
他将目光移了回来：“疼得话可以叫出来，不必忍着。”说话间，他抬手解开千野涵手腕上的束缚：“能坐起来么。”
千野涵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目光，摇了摇头：“动不了了。”
大蛇丸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而后淡绿色的光从手上亮起，他重新牵起千野涵的手，给她治疗起手指上尚未痊愈的伤口来。
千野涵微微合目，很快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