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吐清楚,俊脸竟也不受控制的起了绯红,他不得不抬起手轻掩着脸,以免顾苏落瞧见他的窘迫。
这模样,如一只羞得不行的小白兔。
不行!顾苏落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拒绝三连:我不要,不愿意,不可以!
落儿是她的闺名,能这么叫的,只有顾国公跟裴氏还有与她亲近的人!
再说看萧铭玉这副难受的样子,既然不愿意那就别勉强啊!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有些不高兴:如果你是为了给皇上一个交代,可以叫我苏落。但是落儿绝对不行!
顾苏落不愿意,萧铭玉也没有计较,之前听裴氏叫她落儿,他便一直想跟着叫,可是真当自己要这么唤的时候,又有些难以开口,所以在人前他才一直王妃王妃的唤。
方才那么一试探,却叫自己难为情得不行。
听顾苏落这么说,他稳了稳心神:好。沉淡的声音恢复了平稳。
顾苏落没再理会他,先一步离开了静兰院。
萧铭玉看着她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轻悄悄的唤了声:落儿
刚唤下,心间又是一阵悸动,大手忍不住蜷在嘴边,掩下唇角的上扬,眉宇尽是窃喜。
守在他身旁的离白都看不下去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家王爷竟有这么纯情的一面,忍不住提醒了声:王爷,您喜欢顾二小姐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难为情啊。
说这话时,脸上还带了一丝嫌弃。
谁知萧铭玉长眸转眼变得森冷,戾气磅礴的瞪了离白一眼。
离白心脏一紧,连忙闭紧嘴巴,这样似还不够,顶着萧铭玉黑沉沉的脸,默默抬手将嘴巴捂紧,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瞟才好。
萧铭玉冷了一句:宫宴你不必去了。
说着,沉着一股郁气走出静兰院。
离白恨铁不成钢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皇宫。
皇后这会儿已经带着一众女眷前往凝辉殿,不过萧铭玉要先带着顾苏落觐见太初帝。
散朝后,朝中大臣由公公领着前去参宴,而太初帝则还要到御书房或是寝殿歇息片刻,说是歇息,其实是为了压轴到场。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没理由让他去等别人。
萧铭玉领着顾苏落到御书房时,就见太初帝惬意的靠着龙椅,垂眸喝了一口清茶。
顾苏落跟着萧铭玉福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一见萧铭玉果真的把顾苏落带进宫了,太初帝哈哈两声,声音浑厚爽朗,带着一股中年人的老练:抬起头让朕瞧瞧。
顾苏落微微抬头,太初帝的容貌并不算老,眉宇透着一股沉和与仁睿,他看着萧铭玉与顾苏落,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前面萧铭玉说会把顾苏落带进宫,还以为是诓他来着。
他缓缓起身,走到顾苏落面前谦和的笑道:孩子,朕知道这些日子,你在武宣王府受苦了。
顾苏落心底不由一突,忙垂眸:儿臣不敢当。
太初帝却摇摇头:铭玉这孩子打小便进了军营,几个月前朕才将他召回京城,朕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知道他一旦下手,那定是没轻没重的,不过你放心,有朕在,朕定不会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早年间太初帝被顾国公救过一命,所以对顾苏落,他心里是喜欢的,奈何萧铭玉脾气也是倔得不行,前面不管他怎么劝都没用。
现在见两人和和睦睦的,他也算松了口气。
萧铭玉垂眸恭首:父皇教训得是,儿臣以后不敢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太初帝没好气的笑了一句,又道:行了,皇后的生辰宴也该开始了,太子与铭祁刚刚过去,你们随朕一起。
是。
宫中凝辉殿金碧辉煌,加上今日是皇后生辰,经过一番精心布置,更显奢华。
顾苏落随太初帝迈步进殿的时候,已经候在殿中的一众大臣女眷纷纷跪地行礼,就连皇后也从凤座起身福礼:臣妾见过皇上。
大宁皇后名唤甄玉华,只见她凤眸清艳,一身凤袍加身,雍容华贵,一举一动更是端庄典雅,唇角的微笑勾得恰到好处,眉间又以朱砂点缀一抹凤纹,乍一眼看,当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太初帝迈上殿阶轻扶了扶她的手:今日是你生辰,便不要多礼了。他转了个身,面向众臣微一拂手:众卿平身。
至此,顾苏落才随着众人落座。
她抬眸扫视了一圈,便见顾国公一席就在对面稍下一席,她忙对顾国公跟裴氏露了一个笑脸,顾国公跟裴氏能在宫宴上见到顾苏落,心里也是高兴,隔空点了点头。
只不过,当顾苏落看到裴氏旁边还跟着顾苏涵的时候,眉头不由微拧,她跟顾苏涵闹翻,顾苏涵竟找上父亲跟母亲了!
此时的顾苏涵也看向顾苏落,正确来说,是看向萧铭玉。
顾苏落也不想去看萧铭玉此时是什么表情,刚敛下眉,就听到殿中响起一个颇为轻佻的男音:今天可真是稀奇了,大皇兄跟皇嫂成婚两月,本皇子还是第一次见大皇兄带着皇嫂一同出现在宫宴上。
之前的中秋宫宴跟重阳宫宴,萧铭玉跟顾苏落都是一前一后到的,而且顾苏落到的时候,萧铭玉已经离开了,根本不给顾苏落接近的机会。
顾苏落寻声而望,说话的是大宁国三皇子萧铭祁,只见他穿着一身蓝色回纹绵袍,袍以金红刺绣山河,眉宇透着一丝温和,神情与太初帝有三分相似。
见此,顾苏落便觉那稍露轻佻的语气,应是他无心之举,毕竟在原主的印象中,虽跟萧铭祁接触不多,却一直记得他是个温文有礼的主。
他这么一说,殿中也没人敢接他的话,顾苏落跟萧铭玉的事,之前可已经是闹得人尽皆知。
最后,还是他旁边的太子萧铭川圆场道:皇兄与皇嫂能摒弃前嫌重归于好,三皇弟,我们应该为皇兄感到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