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五年前重伤,北漠本以为王爷必死无疑,因为王爷的身份,他们是想以此来扰乱我军军心,而且北漠当时也是想试验这枚暗器的威力,若被北漠知道这枚暗器如他们所期望的那般,他们便会大量生产,用来对付我们大宁!
所以在当时,我们不仅不能让王爷有事,还必须让北漠知道,暗器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神奇,所以王爷下令军医,既取不出,那便不取了,让暗器留在体内,余下的,便是尽全力保住王爷的性命!
北漠后来得知王爷无事,一直以为我们已经将暗器取出,暗器取出便意味着大宁将有机会破解暗器的制造原理,所以北漠到现在都不敢轻易再次使用这样的暗器。
若大宁破解了制造原理,便等于大宁很有可能会用这暗器反过来对付北漠。
如此一来,北漠使用再多的暗器,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而这暗器虽是北漠造的,但他自己却不具备从人体取出暗器的技术。
或者说,他们就是因为实验过无法取出,才会想要用这样的武器对付大宁。
所以这件事,还望娘娘,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任何人!
其实五年前萧铭玉负伤,太初帝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京城离边疆甚远,而且萧铭玉从军以来大大小小受过不少伤,所以太初帝就算是知道也只能干着急。
那之后不久边境又传来萧铭玉性命无碍的消息,这事便这么轻轻揭过了。
而这次从宫中出来,庄妃必然会寻各种理由淡化萧铭玉的伤势,否则太初帝追究下来,庄妃很难自圆其说。
更往前一些,萧铭玉遇刺一事即便负伤,也只能装成无事人一样。
从出宫到现在太初帝也派过一次太医到王府,只不过那个太医走到半路就被离白给忽悠了回去。
为了瞒下这事,萧铭玉两次回京,两次都没带上军医。
时隔那么多年,这暗器埋在萧铭玉体内一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受那么大的影响。
那他脖子跟肩膀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这可不像是旧伤。
顾苏落的话刚落,就听萧铭玉软绵无力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受身上的伤痛影响,他语气短而急促。
因萧铭玉的双眸被手臂掩得紧实,顾苏落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唇边的血迹已经起了干涸的迹象,气息依旧凌乱的轻喘着。
顾苏落望着,良久,暗叹了口气:把药箱拿过来。
话才刚落,萧铭玉抿着的薄唇明显颤了颤
离白也是怔了怔,见他不动,顾苏落拧眉:还愣着干什么?你家主子伤口开了,我给他重新包扎。
是!离白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把房中的药箱提了过来。
顾苏落打开药箱,眉头不由微动了动,只见药箱里不仅放着绷带跟止血药,还有缝线用的工具,铁制的各种医用钳,吊命所需的内服丹药。
顾苏落哑然的拿起那些钳子,纵使做工粗糙手感又笨重,但的确是医用的钳子。
唔,说医用也不准备,只能说是按着剪刀跟钉钳的样子,把尺寸做小的钳子。
还有那缝线用的丝线跟缝针,原来这个时代就已经有缝线技术了吗?
离白见顾苏落好奇,忙解释:娘娘,这是军医专用的工具,京城的医馆都比较少见。
因为是在战场上,经常要从肉里钳一些箭头石子一类的东西,还有打仗之人的伤口,基本都是深可见骨,只能用线缝起来。
这些都只有在军营中才会见到,寻常医馆是没有的。
不过,让顾苏落好奇的并不只有这个,她看向离白:萧铭玉的伤都是你在处理?
是,府中只有属下一个人知道王爷身上的伤,别人都不知道,所以望娘娘也能够保密。
难怪萧铭玉受了伤也一声不响的,顾苏落拂了拂手:明白了,我不会说的,你先下去。
离白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铭玉,只见他躺在床上,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这才垂眸恭首:是。
顾苏落眸眼落在他满是伤疤的身体上,终是受不住心口那抹揪痛,伸手轻轻的摸向他的脖子。
指尖的温润,像是能透过绷带炙伤着他的皮肤一般,让萧铭玉浑身一僵。
顾苏落小手立即顿住:疼?
哪疼?脖子疼还是胸口疼?还是肩膀?话问出口顾苏落才发现,萧铭玉患伤的地方,实属太多了些。
萧铭玉抿着薄唇,手臂不易察觉的挪了挪,温润的眸子在此时竟含了一层水雾,他透过臂间那道缝隙看着顾苏落,张了张嘴,却又抿下。
这会儿他好像哪都疼,又好像哪都不疼。
心口的跳动如雷鼓一般震得他脑袋发慌,顾苏落待他,从未这么轻声细语过,他怕他一说话,这一切幻境就会烟消云散。
见萧铭玉不说话,顾苏落只以为他是疼得没了力气,哄道:我给你换药,你要是疼就哼一声。
声音比方才更加温柔,萧铭玉又连忙把眸眼捂实,除了心口的跳动更猛烈之外,竟觉眼眶溢出了一股泪意。
因着动作细微,顾苏落并未察觉,她先轻轻解开他脖子的绷带,一双小手绕过他颈后时,前倾的身体让萧铭玉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女子香。
光是这样,萧铭玉的身体就起了燥热,他不得不摒住呼吸,咽下喉中那抹干燥,心里一边贪恋,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唐突了她,令她更加厌恶自己。
胡思乱想中,他更不敢去看她,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握住那在他脖间作乱的小手,隐忍着沉了声:让离白进来。
顾苏落看了他好一会儿,开口:你看上去,很讨厌我碰你。
不是!本是掩着双眸的手臂慌忙拂开,撑起身子紧张的看着顾苏落:并不是
然而才刚一动,一股腥甜似又要从心口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