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顾苏落微松口气,笑道:很可惜,不会。
虽然是萧铭玉乱猜的,但不得不说猜得还真准,只不过看萧铭玉的样子,好像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思过,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喇喇的问她。
想罢,她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以前总是偷偷溜出府玩,经常会伤着自己,所以对这些就懂得多了些,跟大夫比还是没得比的。
说完,她嗤笑了声:说来你以前也没把心思放我身上,不知道也正常。
这些都是顾苏落胡扯的,原主虽然经常偷偷溜出府,但很少受伤,这方面原主还是很规矩的,除了下水之外其他的都不会玩得很野。
为了避免萧铭玉深究,所以她就把萧铭玉之前的事搬了出来。
果然,顾苏落这一说,萧铭玉顿时就抿了唇,微拧着的眉头之下满是愧疚:我
别说了。顾苏落收拾好药箱,回眸:你现在好好养伤要紧,别想那么多。
见顾苏落这个样子,萧铭玉心口莫名刺痛,就在顾苏落拎着药箱起身时,萧铭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落儿,我想补偿你,只要你开口,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萧铭玉的眸眼透着急切与真诚,那一瞬不瞬看着顾苏落的模样,就像一只苦苦哀求的小羊羔
说顾苏落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只是
她缓缓垂眸:你
娘娘。刚要说什么,门外响起了离白的声音:四公主来帖。
顾苏落正要朝门外回答,萧铭玉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忽而轻扯,目不转睛的追问她:落儿,你方才要说什么?
顾苏落无言:没什么。
她方才是想说,萧铭玉补偿不了。
无论如何,都已经补偿不了了。
现在是萧铭玉养伤阶段,这些话,还是不说了吧。
说完,她没再理会萧铭玉满是失落的神情,使了些劲,挣脱他的大手,朝门口唤了声:进来。
离白从门外开门进来,刚越过屏风,便觉萧铭玉跟顾苏落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当下心脏就提了起来,垂眸不敢去看两位主子,把手中的请帖奉上:娘娘,四公主邀您明日到公主府做客。
顾苏落先把药箱放上物架,才回眸:明日?
她接过请帖看了一眼,郁闷的拧眉:你去回四公主的帖,明日肯定不行,日后有空,我定登门拜访,与她致歉。
是。离白恭首正欲退下,却又被顾苏落叫住:等等。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我还是自己写回帖吧,你写的没诚意。她挥手吩咐:你把笔墨拿过来。
是。
其实回帖也不是离白写的,每个大户人家的府中都会有一个专门起帖的先生。
落儿。这时,萧铭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顾苏落回头,就听他问:你可想去公主府?
顾苏落反问:我能去么?
萧铭玉勾唇:自然可以。
他的声音平稳而沉淡,仿如方才的失落只是一场错觉,转眼不见了踪影。
闻言,顾苏落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若现在出府,说不定明日就是其他人递来拜帖。比如三皇子。
顾苏落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在她闭关念佛那七天,萧铭祁就递了三封拜帖到武宣王府。
只不过都被回绝罢了。
恰巧还有太初帝给他们打掩护,萧铭祁后面才作罢。
想到顾言书跟顾言澈一来就猜出萧铭玉受伤,她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这么想着,又对比起萧铭川,相比萧铭祁,萧铭川当真是安分许多。
顾苏落执笔写下回帖,写完还在帖中描了春兰。
如今一月初春,但春兰开花晚,所以她描的是花骨朵,配上顾苏落回帖上的文字,颇有一种情谊犹在,相见不必求早的意境。
写完回帖,顾苏落就忍不住揉了揉起了酸意的肩膀。
萧铭玉开口:可是累了?
嗯。她把回帖递给离白,对萧铭玉说道:我到榻上躺一会儿,你若是哪里疼了就叫我。
好。萧铭玉笑应。
正月十五,元宵节。
元宵节,民间有开灯祈福的习俗,在十四日晚百姓便会试灯,十五日夜被称为正灯。
这一日,又称上元节,燃灯供佛是民间常态,而这日宫中也会举行元宵宫宴,只不过顾苏落跟萧铭玉肯定是没办法参宴了。
不能进宫,就代表着顾苏落今日还是没办法跟裴氏团聚,所以白天的时候,顾苏落早早起了床,去厨房亲自做了元宵,让彩云跟夏竹帮忙送去顾国公府。
来去现在夏竹跟彩云也没什么事做,而且上次顾言书跟顾言澈来看过她之后,她就想让夏竹跟彩云这次去顾国公府,多留意一下东厢院那边。
彩云跟夏竹自然不敢怠慢,赶着元宵还冒热气的时候就匆匆出了王府,就怕这元宵放久了失了口感。
眼见着两人退下,顾苏落这才端着早膳回了主院,今日十五,刚巧又是给萧铭玉换药的日子。
只不过这次顾苏落学精了,她把换绷带的手法教给了离白。
离白起初自然是不敢学的,他家王爷除了王妃,估计谁给他换药都不愿意,离白一点都不想冒险。
但,顾苏落这回可算是铁了心,说萧铭玉嫌弃离白包扎得不好?
顾苏落私下一对一的给他传授经验,而且还用枕头让他重复模拟,细致到连萧铭玉如果发脾气要怎么应对都想好了对策。
纵使离白的手法不细腻,但他本来就有包扎的经验,又是常年照顾萧铭玉的,学得自然就快。
离白怎么敢不快?
他对着那枕头包得都快吐了,只要不是在萧铭玉面前,他就是个聪明能干的。
本来听顾苏落说今日要给他换药,萧铭玉心里虽然忐忑但到底是期待的。
可一听给他换药的是离白,那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离白硬着头皮,完全不敢跟萧铭玉对上视线,这一次,萧铭玉的脸色再沉怒也没有用,因为顾苏落就站在一旁看着,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