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涵也是死皮赖脸,不管仝大人怎么审,她就是一口咬定是萧铭川要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其余的问什么一概不回答。
但好在,跟在她身边的紫鹃是个怕死的,仝大人才轻轻一审,她就什么都说了。
这一说不得了,直接牵扯了另一个人,顾言陌!
那催情香是顾言陌托他那些狐朋狗友到黑市去买的,仝大人知道后二话不说,立即派人将顾言陌也抓了起来。
一天之内,顾临风的女儿跟儿子都被抓了,而且要不是大理寺的人来抓顾言陌,顾临风跟吴氏都还不知道顾苏涵犯了事。
顾苏涵暂且不论,可顾言陌可是顾临风的命根子,他要是出事,顾临风就等于绝后了。
在外面养的小妾这么多年来也只给他生了个女儿。
当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马上找上顾国公。
正巧,从春雪园回来,顾苏落就先一步去了京兆府,举报有人要去顾国公府闹事。
当时陪顾苏落去京兆府的还有萧铭玉,府尹大人一见这阵仗,不用想肯定是出事了,所以早早就安排了人手徘徊在顾国公府周围。
他才安排人手没多久,春雪园的事就传回了京城,府尹大人瞬间明白,顾苏落口中所说的闹事之人,定是顾临风一家。
所以顾临风才出现在顾国公府门前,还没开始闹呢,就被官府的人抓回府衙看管了起来。
当然,只是看管,正好顾苏涵跟顾言陌都出事,他有大把的借口去审顾临风,审一天都不成问题。
必要的时候有可能大理寺还会来要人。
这回,顾临风是彻底慌了。
而顾国公跟裴氏,要不是听到府中的婢女小厮在传,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也有些慌张,虽是分了家,可到底是亲人,正想要派人去打探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门外的丫鬟就突然来禀:老爷,夫人,大少爷求见。
话才刚落,顾言书就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言书,你怎么来了?裴氏迎上前:可是有什么事?
长姐来信。顾言书把信交给裴氏。
信封已经被开启,看样子顾言书是看了里面的内容才送过来的。
裴氏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听闻顾苏涵出事的时候,顾苏落也在春雪园,她忙伸手拿过信封,将里面的书信取出来。
顾言书这时看向顾国公:我听爹方才说要派人去打探顾苏涵的情况?
顾国公眉头有些愁起:是啊,总该要知道你二叔他们是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裴氏看着书信已经白了脸色,看向顾国公:临城,此事你断不能插手。
怎么了?
裴氏把手中的信件交给顾国公,顾国公拧着眉头,才扫了一眼,浑身也是一颤!
当听说出事的时候,顾国公有想过是顾苏涵闯了祸,可没想到,她陷害的居然是太子!
上次她找太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出手阻止过,怎么还没死心!
顾言书这时才淡淡开口:爹,娘,顾苏涵此举若是成了,太子殿下不仅名誉扫地,十几年来建立的威望更将毁于一旦,储君之位也会遭受朝臣质疑,朝中形势转瞬动荡。
顾苏涵看的只有自身眼前的利益,殊不知这事背后关系盘根错节,足以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今日所做之事,动的是大宁未来的根基,也触犯了皇上的逆鳞。
顾言书这话,是要告诉顾国公,他若在这种时候出面,先不说百姓会质疑顾国公府的名誉品行,日后也会让皇上对顾国公府产生隔阂。
帝王一怒,盛衰不过片刻。
顾苏涵与顾言陌是顾临风的孩子,那又怎么样?
太子殿下可是太初帝的孩子!
顾言书说的,顾国公何尝不明白。
他虽是武夫,可在朝那么久,那些事,他再笨都是晓得的,当下恨铁不成钢的唉了一声:他们怎就怎就一点都不懂安分呢!
也不需要他们有多安分,顾国公只希望他们能收敛一些。
落儿呢?你长姐可有事?裴氏可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知道顾苏落现在怎么样。
若有事,也不会叫人捎来书信。顾言书淡道。
裴氏是一时慌了神,如今这么一听,连连点头:说得是,说得是。
担心顾国公会心软,顾言书再次提醒:爹,以您跟二叔的关系,皇上这次也定会有所顾忌,您在朝中切莫将此事提起,一个字都不要提。
并非绝情,这种时候顾国公说什么都没用,还平白害了自己。
裴氏也开口劝道: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不应该,但既然分了家,那便分得彻底些,这件事你断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也好在是分了家,不然顾国公府只会从一个深渊,掉到另一个深渊,救都救不回来。
顾国公神情布满愁绪,但这事是轻是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他把书信放到桌上,良久,才沉叹了口气:从今日起,我便向皇上告一段假,眼不见,耳不听,待事情落定后,我再上朝。
这算是摆明了顾国公府的立场。
顾言书赞同的点头:如此甚好。
顿了顿,又听顾国公补充一句:临风那边,过些时候,我再去看看。
裴氏却抿唇:你去,你去他又赖上你,想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是说你见死不救,就是说我们落儿害了他们,那些扎心窝子的话,以往听得还不够吗?
你对他们如何好,他们何曾感激过?苏涵做的这些事,难不成二弟与弟媳会不知?以他们的性子,是巴不得苏涵能攀上太子,你去看他,难不成他有什么要求,你又要答应?
裴氏这么一说,顾国公连忙改口:好好好,不去,不去,是我欠考虑了,你莫气。
之前分家你就说了,当真不再管他们了,你看才过了多久,这么荒唐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觉得你去看了他就会悔过了?
裴氏心里又气又矛盾,总觉得这些话说出口,就像在离间他们兄弟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