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要借父皇的汗血宝马一用。此时的萧铭玉,神情竟意外平静。
微沉的眸眼去了方才的慌乱与沉怒,胸有成竹。
萧铭川此时才搭话:若有父皇的汗血宝马,说不定真的能追上皇嫂。
不追。萧铭玉声音沉而细腻:孤千秋敢在京城掳走落儿,定打点好了路上一切。
萧铭川闻言顿时不明:那皇兄是要怎么办?
萧铭玉看着太初帝恭首:除了汗血宝马,父皇还需派使者与本王一同前往东昭。
话落,太初帝眸眼微微一亮:你要去东昭?
孤千秋掳走落儿,即便他再怎么隐藏,他的目的地也只会是东昭,与其一路上追追赶赶,儿臣不如直接去东昭等他!
当然,要赶在东昭太子回东昭之前,将事情先一步与东昭皇帝阐明,所以他才要借太初帝的汗血宝马。
孤千秋若从水路出发,大宁与东昭之间的路程足可以缩短一半,快马的脚程虽快,但没有汗血马的耐力,换马也需要时间,且一等一的快马难寻。
他要在短时间内去到东昭,最好就是用太初帝的汗血马。
好。太初帝一口答应:你尽管去,大宁的使者会后你一步到东昭!
反正西域马上就要送来第二匹汗血马,虽然马崽没了,但这次萧铭玉前往东昭若能将顾苏落救出,说不定二人之间的关系会缓和也说不定。
马崽哪有孙子香。
想着,又嘱咐一句:去了东昭务必要小心些,定远将军如今镇守覃城,朕会修书一封,叫他配合你。
覃城,是建在大宁边境的一座城,临近东昭。
萧铭玉沉眸恭首:是。
想到孤千秋这几日天天缠着顾苏落,萧铭玉脸色就黑得可怕。
昨夜孤千秋来找他切磋兵法,如今细细想来只怕是有意转移他的注意。
随着萧铭玉的离开,萧铭祁眸中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谋。
孤千秋由太子萧铭川接待,如今孤千秋不见,太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孤千秋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若要从皇宫离开,宫中之人断不可能执意为难。
但怒就怒在宫中居然连一声禀报都没有,太初帝质问,宫中戒备已经宽松到这种地步了吗?
面对太初帝的怒火,萧铭川只能垂眸受着。
其实太初帝也不是真的想要对他发火,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是要想办法扭转乾坤,事及武宣王府与顾国公府,太初帝派萧铭川亲自督查。
这件事,定有人在给孤千秋做内应,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掳走顾苏落?
萧铭川自然领命。
而萧铭祁,又成了没事做的那个,见大家都退下了,他也默默恭身退下,只是出了御书房,他的神情不似萧铭玉与萧铭川那般凝重。
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此时的武宣王府,主堂,府中所有的婢女小厮都跪在了这里,包括周言福,夏竹还有彩云。
这会儿的夏竹跟彩云急得眼眶通红,周言福看上去也是满脸急色。
离白拧眉站在众人面前,好一会儿安华才匆匆从门外进来:离大哥,顾国公府那边已经排查完了,顾国公与顾夫人都说府中的小厮从未来王府传过话,但凡出府的小厮婢女都有登名在册,去过哪些地方都对得上号。
没有人来传话。离白眸眼沉了下来,看着周言福:周管家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要娘娘今日前往顾国公府?
周言福着急抬头:离侍卫,娘娘失踪,老奴心里也很着急,那日当真有一个小厮称顾国公夫人叫他来传话,如今查不到,那定是东昭太子预先安排的人手,离侍卫,老奴可没有说谎啊!
那为什么娘娘不在马车里,不是你说看着娘娘上的马车吗?夏竹红着眼眶质问:我跟彩云一步都没离开过马车,你说娘娘在马车上睡着了,早知道是这样,当时我们就应该看一眼的!
说完,眼泪控制不住的直往下掉。
娘娘上马车的时候,奴婢也看见了,管家并没有说谎。这时,跪了一地的婢女中,有一个替周言福作了证。
夏竹跟彩云看向那名婢女,平日见过几次,但印象都不深,只知道府中确实有这么个人在。
两人抿了唇,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离白拧眉:你们为何会离开娘娘?
有人来禀说厨房做了王爷上路吃的点心,娘娘就让我们过去取彩云忍着哭腔说道:若娘娘是在路上被人掉包的,我跟夏竹肯定会知道,我们就在马车外面,后面还跟了侍卫,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
对了!夏竹似想起什么,说道:娘娘早上洗漱的时候说口檀有一股异香,当时我并未察觉不妥,如今想想娘娘定是中药了,不然怎么被掳走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离白马上吩咐:安华,去把娘娘今日早上用的口檀拿过来。
是。安华领命退下。
然而口檀被拿上来后,却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嚼在嘴里更没品出什么异香,就是寻常的味道。
而进购这口檀的就是周言福,而进购的渠道,也一直是京城的一家木香坊,这家木香坊制作的口檀供京城十多家大户用,都没有出现过问题。
既然渠道没有问题,那就是人为了。
离白再一次沉着眸眼看向周言福,今日种种,他总觉得周言福有问题,可却又查不出任何证据。
他是府中的管家,顾国公府的小厮来传话时,也确实有人看见了。
而今早周言福说看着顾苏落上马车,方才也有人替他作证。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言福神情无奈:离侍卫,我只负责进购口檀,可从未在这口檀上动手脚啊。
这口檀没有问题,偏偏夏竹说娘娘用的口檀有问题,为何离侍卫不怀疑是夏竹她们在口檀上动了手脚?跪了满堂的婢女中,突然有人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