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落瞪了眼睛,就见萧铭玉笑了声:放心,我都记着。不毁掉,被孤千秋查到可怎么好?
你吓我!顾苏落没好气的小打了他一下。
萧铭玉嘿嘿两声,突然一把抱起顾苏落。
顾苏落心头微紧:干什么?
孤千秋的人马上便会追上来,你抱紧我。
话才刚落,顾苏落眼神一晃,耳边的风突然就呼啸起来。
只见萧铭玉抱着她脚尖一点,便飞跃在丛林之间,顾苏落见状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抿唇乖乖窝在他怀里。
老鸨递过来的信息中有说,图中临南,辰时方向,快马两匹。
因为走的是水路,脚程比走陆地要快了一半,顾苏落跟萧铭玉才刚出城没多久,城墙那边就传来了城门关闭的声音。
巍都周围地势平坦,大约要走八九里地的样子才能见到山丘,往山丘南向再走远些就会出现山峦。
在萧铭玉记忆中,地形图中向南的一条小路,刚好就在这些山峦之中中断。
好在这周围地势虽然平坦,但树木繁多,丛林茂密,一定程度的给他们做了掩护。
八九里地对萧铭玉来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刻钟时间足矣。
到达所谓的临图点,萧铭玉跟顾苏落面向南方,估算出辰时的方向,然而那方向并没有路,都是一些灌木丛,而且有崖坡,处于山峦最低洼一处。
萧铭玉跟顾苏落相视了一眼,到底是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往里走大约一二里地,这才发现林中有一处搭得简易的院子。
而那院中,当真拴着两匹枣红色的快马。
马匹的一旁,正守着一个侍卫,只见他手持佩刀,身着暗色锦衣,窄袖以艳红丝线纹描。
在见到萧铭玉与顾苏落的那刻,那侍卫眸眼一亮,连忙上前恭首:属下见过武宣王殿下,见过武宣王妃!
西阳。萧铭玉轻淡的吐了两个字。
那侍卫马上应了声:正是属下。
顾苏落看向萧铭玉,就听萧铭玉介绍:西阳是父皇身边的人。
是。西阳抬头:皇上派属下跟随使团前往东昭,以助二位顺利返回大宁,大宁使团抵达覃城的时候已经与定远将军会过面,如今定远将军已在为德镇备好人马,只要王爷与王妃离开东昭地界,便能安全无虞。
多得定远将军为我们谋划,今日从巍都出来一路都相安无事。
西阳闻言禀道:实不相瞒,想出这次计划的,其实是顾国公府的嫡大少爷。
猛地,顾苏落浑身一颤,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
顾国公府嫡大少爷,顾言书。西阳重复了一句。
顾苏落哑然的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顾言书来了边境?
那他三月的科考呢?
具体怎么回事?萧铭玉拧眉。
西阳神情有些着急:王爷,王妃,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经西阳解释,顾苏落才知,城中的暗桩是定远将军早年安插的没错,但整个逃跑的计划,都是顾言书想出来的。
定远侯按他的吩咐,早在半个月前,他们在巍都城墙一处隐秘薄弱的地方凿出一处缺口,缺口正处长河支流中游。
而那载着他们出来的船体也是顾言书临时设计,正因为是赶工完成,所以船体无法经风雨,时间一久便会浸水。
能维持的时间很短。
船体与画舫并非一体,只是以铁钩相连,要解开时,直接将铁钩卸下便可。
弄玉潭的老鸨花了银子,只说那是烟袖歇息的房间,长河画舫的老板与老鸨是老相识,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画舫中许多达官贵人游船游到一半,便喜欢乘小船去弄玉潭。
这一来二去,也算给弄玉潭拉拢生意,得来的银钱是有画舫老板的一份。
定远侯事先交给萧铭玉的地形图,南向是没有路的,但老鸨递来的消息却要他们往南边跑,如此一来便能在短时间内规避孤千秋派出的追兵。
待他们大范围搜索的时候,两人早已抵达临图点。
当然,这是顾言书根据定远侯给的地形图做的计划,若地形图能再大些,清晰些,说不定又会是别的路线。
大宁使团到达覃城的时候,顾言书便让他们留一个人准备快马,多则十天半月,少则几日,萧铭玉跟顾苏落定会从巍都出来。
只不过西阳没想到,两人出现的时间,比顾言书预估的还要早一些。
接下来的路线,是前往东昭嵩雪山,嵩雪山上有条捷径,能直通大宁边境,捷径途径嵩雪山山涧,从山涧爬上半山腰,再跨过嵩雪山山侧的临崖山路,便能看到大宁地界。
这条捷径是条直线,从东昭皇城到大宁边境,马车需两个月,快马需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但走这条捷径,日夜不停,十日便能到。
若算上歇息,也只需二十天的时间。
就是路途辛苦了些,但好在,听着危险,却非常安全,就连那临崖山侧的崖路,都是经风雨腐蚀镂空出来的,只要不作死,便有崖石充当护栏。
此路刁钻,能规避东昭境内的很多关卡,而且没办法大规模搜索,就算有追兵也能轻而易举甩掉。
这是顾言书来到覃城后,第一时间派人去勘察的路线。
只通过东昭的地形图,和定远将军手下口头讲述的气候等情况,便能估算出地势的大致情形,就是定远侯听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顾言书才十三之龄,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这么大的能耐!
东昭,巍都。
孤千秋不知道,他封城埋头在找顾苏落的时候,顾苏落早已经跑出老远。
顾苏落是在弄玉潭不见的,他下令抄查弄玉潭,本想来个严刑逼问,却不曾想,那弄玉潭的老鸨竟有人出来保。
当然,不是明面上的保,是在暗中保。
出来保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昭的骁王。
东昭不止骁王一个王爷,还有赋王,元王等其他王爷。
只不过平日基本不会见到这几位王爷的身影,原因无二,只因这些王爷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