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跟导师飞去国外，宿舍少了一个人，就空了一半。
唐砚是觉得他的心全空了，一天能记挂八百回宋瓷。担心宋瓷在国外水土不服，吃不惯英国食物犯胃病，担心宋瓷交流障碍——虽然宋瓷英语不错，可他社恐啊！
唐砚感觉自己操碎了心。
万里之外，正和各位名校天才用英语流畅交流物理知识的宋瓷突然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宋瓷。”面前英俊的金发青年不太标准地念着宋瓷的中文名，一脸求知若渴，“你刚才说的很有趣，我还想继续听你讲下去。”
“没事。”宋瓷微笑，“我们继续。”
在专业领域方面，社恐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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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离开后没几天，a大有位上级领导要莅临视察。a大身为国内顶级学府，接待的也是不得了的大人物。校长对此高度重视，下令全校大扫除，务必要整个校园一尘不染，宿舍也要打扫干净——领导可能会查看学生住宿环境，看到邋里邋遢的可不行。
要是宋瓷还在，601宿舍压根不需要特意打扫，每天都是干干净净。但宋瓷不在，唐砚这几天就有点原形毕露，没那么讲究卫生。
说不上邋遢，但绝对达不到宋瓷的卫生标准。
这突然一声令下，唐砚整个一无语住，不情不愿地拿起扫把干活。想到宋瓷回来时看见干干净净的宿舍说不定会夸他，干活才有了劲儿。
唐砚平时不乱翻别人东西，但现在大扫除，室友又不在，自然是连着宋瓷的那份也一块儿打扫了。地板要擦，被子要洗，床头柜要整理，床底也要拖干净。
唐砚整理完自己的，又去下铺整理宋瓷的床铺。打开床头柜擦洗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唐砚拿起来一看，是一圈白色花边蕾丝，上面装饰着一个蝴蝶结，看起来不像头饰，缠手上也有些大了，不知道是用在哪里的。
唐砚对女孩子的东西不是很清楚。
重点是，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女生的东西？
唐砚只疑惑了一秒，就豁然开朗。上回宋瓷他妹妹不是来了么？可能这蝴蝶结是宋词词落下的。宋瓷不好丢掉妹妹的东西，就放在床头柜里。
唐砚把蝴蝶结放了回去，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擦完床头柜，唐砚又要清洁床底。宋瓷在时是每天都要打扫床底的，唐砚就比较粗糙，把看得见的地面扫一遍就完事儿，已经多日不曾理会过床下。
他把床底下宋瓷的行李箱拉出来，就看到箱子上沾了许多灰尘。
宋瓷看了肯定洁癖发作。
唐砚摇摇头，决定打扫完床底后把宋瓷这只行李箱也给洗一下。
要清洗行李箱，当然要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唐砚不知道箱子里装的什么，行李箱超大一只，大概是些生活用品。
——知道唐砚不是会随便动别人东西的人，宋瓷也怕此地无银三百两，没有特意叮嘱唐砚别动床底下的行李箱，所以唐砚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箱子拉链一拉开，唐砚就愣了。
……怎么都是些裙子啊？
有日常女装，也有旗袍、lo裙、jk制服、汉服、cos服……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应有尽有。
大学生兴趣爱好广泛，学校有动漫社，也有汉服社。唐砚对这些衣服也不是一无所知，可，可宋瓷是个男生啊？！
就算要穿这些衣服，也是男装，不是裙子吧？
唐砚左思右想，觉得这些衣服应该是宋瓷给宋词词买的。
宋瓷真是个疼妹妹的好哥哥，给妹妹买这么多衣服。
唐砚心大地把衣服都放到宋瓷床上，看到裙子底下压着的东西时，面色不淡定了。
……这，怎，么，连，女，士，内，衣，裤都有啊！
唐砚神色忽然僵了。
他意识到，宋瓷再怎么宠爱妹妹，也不会没有分寸感，给妹妹买这些私.密的衣物。
此情此景，只有一种可能——
宋瓷谈了女朋友，这些是他女朋友穿的。
唐砚常听朋友八卦地说起，很多血气方刚的大学生会带女朋友回宿舍找刺激，有的还会玩角色play，穿各种制服什么的。那些衣服女生事后不好穿出去，就会留在男生宿舍，因此还传开一句略带颜色的戏谑——男寝的女装比女寝还多。
唐砚本能地不相信宋瓷会和那些男生一样。
行李箱是分层的，一共三层。像为了验证什么，唐砚迟疑地拉开第二层拉链。
——这一层是高跟鞋、圆头鞋等各种女鞋，还有各式各样的可爱发箍，不乏兔耳猫耳这种充满情.趣的。
唐砚心如死灰。
他不敢再看第三层，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衣服一股脑儿塞回去，原封不动地把行李箱塞回床底。
这也导致他错过了真相——第三层装着各种假发，与他送给“宋词词”的那条杏白连衣裙。
唐砚送的礼物，宋瓷和其他裙子区别开，单独放在一层。
唐砚已经心乱了。
他要是对宋瓷没想法，可能就只会感叹一句看不出宋瓷还挺会玩，但现在他是真笑不出来。
他知道他和宋瓷基本不可能。
可当这个“基本”变成“百分百”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
宋瓷谈了女朋友，他什么时候谈的？谈多久了？都带回宿舍了，也不给他知道。
唐砚开始回想以往种种忽视的地方。他记得有一次看见宋瓷书桌上放了支口红，还没看清就被宋瓷收起来了。他当时觉得自己看错了，可能是钢笔什么的，大男人谁涂口红啊？如今想想，那肯定就是送女朋友的。
有时候回宿舍早了，会看见宋瓷手上套着女孩子用的皮筋。但唐砚比较粗神经，看见了也不在意。男生就不能戴手饰吗？他还觉得宋瓷长那么好看，就该有饰品点缀。现在想来，男生戴皮筋不是有名草有主的意思吗？
他每周六都不在宿舍，也许宋瓷就是那时会带女朋友回来。
唐砚对于别的男生带女朋友回宿舍的行为不予评价。以他有些传统的观念来看，这有些轻浮，不太尊重人家女生。可人家小情侣就是浓情蜜意乐在其中呢？轮不到他说不是。
但宋瓷，宋瓷怎么会……
可宋瓷怎么不会呢？他凭什么认为宋瓷不会呢？
宋瓷也是个成年男人，他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喜欢，有女朋友有性.生活不是很正常？他不能想当然地以为宋瓷看着清心寡欲，就真的无欲无求。他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限制别人的行为。他也不能要求宋瓷事事都告诉自己。他们什么关系？兄弟？可也不是一条裤子长大什么事都能坦诚相待的兄弟，甚至他这个所谓的好兄弟还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唐砚越想人越麻，越想心越痛。
一颗少年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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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结束后，回到学校的宋瓷总感觉唐砚有哪里不对劲。
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总是一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等他问一句“怎么了”，又躲闪地移开视线，慌乱地说“没什么”。
宋瓷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不正常。
他找了个时间，认真问唐砚：“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唐砚看他半晌，终于有勇气说出：“是你有事瞒着我吧。”
宋瓷微不可查地缩了下手指：“什么？”
他瞒着唐砚的事有两件，是一做女装主播，二是喜欢唐砚，唐砚这是……察觉到什么了？
才会这些日子态度这么反常，对他这么……别扭。
唐砚假装不在意地笑道：“咱俩谁跟谁啊，你喜欢谁还要瞒着我，真不够兄弟。”
在知道宋瓷恋爱后，唐砚其实很想知道女方是谁，也想过要不要周六在宿舍外守着逮人。
但觉得……不太好。可能是鸵鸟心态，唐砚不太愿意见到那场面。宋瓷既然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故意去撞破挺尴尬的。不如亲自问宋瓷，等宋瓷自己愿意坦诚。
宋瓷心率忽快。
唐砚真的……看出来了？
但这个问法，不像是知道他喜欢的人就是唐砚，倒是只以为他喜欢上了某个人。
宋瓷不动声色：“什么意思？”
“还跟我装。”唐砚拍了拍他的肩，“之前是怕你尴尬，一直不提。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有喜欢的人，还已经……已经那个了。”
……虽说生平最恨谜语人，但是面对宋瓷，唐砚还是无法光明正大地把“上.床”两个字说出口。
宋瓷抬眼：“你怎么知道？”
那个又是哪个？已经谈了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唐砚怎么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宋瓷觉得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绝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在单恋。
唐砚呆了一下，低骂了声：“卧槽，还真有喜欢的人啊。”
虽然早有预料，可当一直以来的猜想被宋瓷亲口证实，唐砚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失落。
宋瓷：“……”搞了半天，原来是诈胡吗？
可唐砚为什么要诈他喜不喜欢谁？前段时间唐砚的奇怪反应又是怎么回事？唐砚是从哪儿听到他谈恋爱的谣言了么？
唐砚宋瓷在校园的人气一直很高，猜测他两会和谁在一起的八卦贴比比皆是，不乏捕风捉影传绯闻的。唐砚不会信了吧？
那宋瓷就有点怀疑唐砚智商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唐砚色厉内荏，“你有喜欢的人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宋瓷这下确认唐砚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纯属智商欠费，信了谣言。
宋瓷镇定地问：“你喜欢谁，不也没告诉我吗？”
唐砚立刻就要反驳：“我那是——”我那是喜欢你！
唐砚憋屈地把话咽下，改口道：“我那是暗恋，还没跟人告白呢，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这都……”都把人带回宿舍了还瞒着我。
宋瓷问：“我和谁明恋了？”
唐砚到底是信了哪个版本的谣言？他就出国交流半个月，已经给他把对象都安排上了？
“我哪儿知道你和谁明恋。”唐砚嘀咕着，不死心地又问了句，“你真有喜欢的人？”
宋瓷望着唐砚，没否认，轻轻说：“嗯。”
唐砚好奇地问：“是谁啊？”
宋瓷转头：“秘密。”
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喂，这样很过分的！”唐砚抓狂，“就这么喜欢吗？藏得这么严实……”
这话宋瓷也想问。
唐砚到底暗恋谁？就这么喜欢吗？藏这么严实？
唐砚要是高调地宣布和谁恋爱，宋瓷都会大方祝福，独自消化掉自己的负面情绪。偏偏唐砚那样骄傲自信的一个人，却也陷在自卑的暗恋里，生怕自己得不到那个人的喜爱，迟迟不敢去告白。
这是怎样小心翼翼的喜欢呢？
让他都有些嫉妒了。
之后宋瓷登上校园论坛，想看看唐砚到底是听了什么谣言，才以为他谈恋爱了。
搜自己名字的关键词，翻了很久，宋瓷才找到一条陈年旧帖。是他手上套皮筋的照片被人拍到了。
皮筋是宋瓷用来给自己扎头发的——当然是假发，有时候唐砚回来的猝不及防，宋瓷来不及完全变装，匆忙间就会把皮筋套手上。这被人看见，就成了他有女朋友的证据。毕竟现在很流行“把皮筋套手上就代表自己有女朋友”的说法。
难怪唐砚以为他偷偷恋爱，应该是看了这个贴误会了。
宋瓷退出帖子，但没退出论坛。
他发现带自己大名的标题，总是和唐砚的名字一起出现。
有一个标题就很醒目——【唐砚x宋瓷，都进来给我嗑！】
点进去一看，是两人之间的各种“糖点”汇总。从眼神到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被分析了过去，证明两人之间擦出火花。
除此之外，楼里还有各种两人同框的神图，都不用靠p。这两位经常形影不离，人气又高得偶遇他们的同学总是会忍不住拍几张，合照那可太多了。
一张是在食堂，两人面对面坐着，唐砚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宋瓷，半垂着眼笑看宋瓷吃饭，神情无限温柔。
一张是军训期间的操场上，宋瓷唱《追光者》那晚，所有的光都打在了他们身上。背景是无边的夜色与欢呼的人群，唐砚抱着吉他，与宋瓷在光里对视，仿佛全世界的光都聚在两人的眼睛里。
一张是体育馆，被众人簇拥的唐砚转过头，远远眺望到观众席上宋瓷的那一眼，笑容忽然无比灿烂。
……
宋瓷默默把这些图片都保存了。
两人都是a大风云人物，各自都被拉郎配了不少男女cp，但近来最热的cp，竟是这两位的男男cp。
因为不工业糖精，颜值高，氛围感强，日常相处是真的甜。同框即封神。还有人大胆暴言，当排除一切可能性后，最不可能的答案就是可能，唐砚暗恋的人一定是宋瓷！
宋瓷：“……”
出贴后的宋瓷精神是恍惚的。
他好像有点被洗脑了，竟有一瞬间真觉得唐砚暗恋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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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年华的人们总觉得时光漫长，回首之时，才发现光阴转瞬即逝。
大学一下子就过完了四分之一。这个暑假，唐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两个死党狠狠喝一顿，借酒消愁，发泄苦闷。
唐砚在学校瞒了一学期，只有两个发小知道他暗恋的是个男生，是他的室友。他满腹心事，也只能在他们面前诉说。
唐砚要请喝酒，章若闻和王疏彦自然说好。
唐砚也是真接地气，堂堂唐家大少爷，约在夜晚路边啤酒摊，点几十串烧烤，就开始干饭。
准确来说，是章若闻和王疏彦在吃烧烤，唐砚只喝酒买醉。
看唐砚喝得实在有些多，两个死党看不下去。王疏彦夺过啤酒瓶，皱眉道：“别喝了别喝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心里闷？”
唐砚会饮酒，但不贪杯，都喝得脸都红了，肯定遇上烦心事了。
唐砚眸子里染上醉意，说：“我失恋了。”
“……你还喜欢你室友啊？”章若闻无情补刀，“你们在一起了么就失恋？在一起分手叫失恋，你这顶多暗恋无果。”
“行了行了，他都这样了你还多嘴。”多年死党，王疏彦看出唐砚是真伤心，瞪了章若闻一眼，叫他住嘴。
章若闻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
唐砚难过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他不喜欢我。”
王疏彦安慰道：“感情的事呢，强求不来。怎么？是确定他是直男了？”
“直得不能再直了。”唐砚又仰头灌了一口酒，“他有女朋友了。”
章若闻：“那确实没希望。”
王疏彦：“咳咳！”
章若闻连忙补救：“我是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砚哥你看，这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每一颗都闪闪发亮，等着你去摘，何必就要摘那一颗呢？”
唐砚抬头看夜空，半醉的眼眸看不清满天繁星，只遥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月亮。
他摇头：“他不是星星，是独一无二的月亮，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
“每个人都觉得初恋无可取代，等找到第二任第三任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章若闻宽慰道，“再说人家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心不能还放在人家身上啊。”
唐砚听完更难过了，红着眼又干了一杯：“我知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刚听时还觉得矫情，现在想想真特么有道理。”
他低声道：“我知道他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到了我身上。”
章若闻挠头：“砚哥，你突然文艺起来，我还怪不习惯的。”
失恋好可怕，能把砚哥变文青。
唐砚不说话了，一心喝闷酒。
两个死党都有些无措。他们见惯了唐砚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少见他这么消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王疏彦眼神示意章若闻：“他不能再喝了，快想办法转移他注意力。”
“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章若闻急中生智，“诶，有了！”
他手机点进水果直播app，打开关注列表某个直播间：“这个点我喜欢的主播开播了，砚哥你也来看看？这暗恋有什么好的，又得不到回应。不如喜欢网络主播啊，你给他打钱他肯定会回应你！我跟你讲这个主播可漂亮了！”
王疏彦：“……”这是什么馊主意？当唐砚是和你一样会沉迷美女主播的人吗？
谁知唐砚随意扫了眼屏幕，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能吸引住唐砚这个高标准颜控的，王疏彦也好奇凑过去看了眼，立刻就倒吸一口凉气。
“行啊，这女主播挺好看，id叫什么？我去关注一下。”
屏幕里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穿藏青色旗袍，挽起的发髻上缀了支碧玉簪子，修长脖颈戴着一圈青色颈饰，看上去非常气质女神。
人美声甜气质佳，王疏彦这种不爱看美女主播的都想关注了。
章若闻扬眉：“这可不是女主播，这是个男主播，女装大佬。”
没等王疏彦惊讶，唐砚已经哑声发问：“什么？”
章若闻眉飞色舞：“想不到吧？我第一次看也想不到，回过神来已经出不去了。美是不分性别的！只要够漂亮，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词词每次妆容衣服风格都很百变的，但每一个造型都很好看！这可是我刚发现不久的宝藏主播，不是砚哥今天有需要我还舍不得推荐给你们呢。”
王疏彦难以置信：“这是个男的？他开变声器了？这哪儿也看不出是个男的啊！”
“什么变声器，太低估他了，词词自己会伪音。”章若闻强烈推荐，“看见他脖子上的颈饰了没？他每次都会戴颈饰遮喉结，化妆技术也好，是女装区最用心的主播了，你们能看出来才怪。你们可以看他以前的录播，每场都很精彩！对了，他id叫宋词，唐诗宋词的宋词。”
唐砚：“……”
唐砚确认了一遍：“他没有兄弟姐妹？”
“兄弟姐妹？词词回答过弹幕问题，说他是独生子。”章若闻道，“这样的美貌有一份就够了，再来一份得多逆天啊。”
风一吹，唐砚酒醒了。
彻底醒了。
宋词，宋瓷，宋词词。
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串联起来了。
唐砚刚看到直播的时候，以为是宋瓷的妹妹宋词词在做主播。兄妹俩拥有那样一张得天独厚的脸，本来就可以靠脸吃饭，宋词词直播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但章若闻说，这主播是个女装大佬。
男的。
没有兄弟姐妹。
……
唐砚想起收拾宋瓷床头柜时，掉下来的那枚蝴蝶结。
不像头绳也不像手饰，不知道什么用途。
现在他知道了。
那是颈饰，遮喉结用的。
所以……什么女朋友，都是不存在的。
那些裙子，高跟鞋，都是宋瓷自己穿的。
什么双胞胎妹妹，也是不存在的。
他第一次在树下惊鸿一瞥，怦然心动的人，就是宋瓷。
在宿舍抓到“宋词词”的那次，用女声和他交流了半天的人，也是宋瓷。
从头到尾都是宋瓷。
“砚哥？砚哥？”章若闻在他面前挥手，“你也被词词的美貌惊呆了？叫你半天没反应。”
唐砚张口就道：“词词也是你叫的？”
词词，瓷瓷，多亲密的称呼。
章若闻感到莫名其妙：“粉丝都这么叫他的啊。词词百万粉丝呢，砚哥虽然你一秒爱上他，也犯不着跟我吃醋，不然这醋吃不完……”
唐砚磨了磨牙。
可以，百万粉丝，这么招人喜欢。
他算哪块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