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牧雪的目光落在慕云汐脚边的那只小狐狸身上，变得极其复杂：
“这只狐狸……你养的？”
慕云汐点了点头：“是，它叫狗不理。”
温牧雪：“……”
她看着温牧雪的脸色，心下了然：
“你刚才听到它说话了？”
温牧雪不言，依然死死地盯着狗不理，眸色冰凉。
慕云汐为了避免他日后把自己的狐狸当成妖祟什么的给宰了，只得耐下心，一点一点地引导：
“还记得你是怎么中毒的吧？”
温牧雪眸色深邃了几分，语气轻缓地说道：
“我被随从暗害，当时身侧无人，以为必死无疑。”
慕云汐知道他想说什么，却没有打断，反而坐在椅子上，撑着小下巴问道：
“嗯，继续。”
温牧雪声音沉了下来：
“在我毒发濒危之际，有一只狐狸凭空出现，丢给我一颗丹药。”
他坐直了身体，声音微微提高：
“那只狐狸似有灵性，示意我吃下那颗丹药，仿佛是想救我。我想最多不过一死，便吃了下去。”
温牧雪的目光先是死死锁住慕云汐的小脸，又将视线下移，定在狗不理的身上，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没看错，那狐狸，正是你身边这只。”
慕云汐瞥了狗不理一眼。
狗不理抬头挺胸，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摇啊摇的，一副邀功的样子。
温牧雪凝眸，肃容沉声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云汐看了看他。
今天她的心情不错，也难得多了几分耐心，索性详细解释道：
“狗不理给你送的药，是我炼制的护心丹，可以吊住你最后一口气，只要你有命回来，我就可以施手救你。”八壹中文網
虽然心里早有隐隐的猜测，但听到慕云汐这么说，温牧雪还是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你派了一只狐狸来给我送药？”
温牧雪瞬间想到，那个时候军医能够及时赶来，似乎也是这只狐狸把人引过去的。
饶是他常年征战见多识广，也一时难以相信，这是一只狐狸能办到的事。
慕云汐小手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丹药里融了灵狐的血，凡人吃下去，会产生一些副作用，比如……能听懂兽语，能看到一些脏东西之类的。”
温牧雪：“……”
“没~事~，以后听习惯了，自然就能接受了。”狗不理一副自来熟的语气说道。
温牧雪又听到狐狸在说话，忍不住闭目扶额：
“我想静一静。”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
隐约能听到有人在高声说着什么，像是什么人跑到侯府撒野一样。
“怎么回事？”温牧雪目光微凝，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冷霜。
慕云汐却一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样子，丢下一句：“我会处理的。”
然后迈开小步子，吧嗒吧嗒地走了出去。
温牧雪看着慕云汐离开，那小小的背影如此熟悉。
可那陌生的气场，却让他清楚意识到——
原来，自己那个柔弱怯懦，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外甥女，真的不在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慕安世那个毫无人道的杂碎！
她是慕安世的亲女儿啊，那个杂碎怎么下得去手？！
狗不理跳上床，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人类，老祖宗看起来冷淡，但一向最护短，她会为你的小外甥女报仇的，而且她这次救了你，以后就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会一直庇佑你的。”
温牧雪实在不太习惯跟狐狸交流。
他用幽深的眸子盯了狗不理半天，才终于动了动薄唇，僵硬地吐出两个字：
“……是么。”
“是的！”
狗不理狂点自己的狐狸头。
温牧雪无语：“……”
这狐狸摇尾巴点头的样子，真的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