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容玉把头探向地缝的边缘，望向那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虽然地缝周围有点点金光萦绕，但往下望，全都是黑漆漆一片！
从这儿跳下去真能投胎？
她咽了口唾沫，看向慕云汐，怂怂地问：
“我要是从这儿跳下去，不会摔死吧？”
慕云汐扫了下面一眼，一脸冷漠地提醒这位怂包公主：“你已经死了。”
夜容玉：“……”
无言以对。
又看了一会儿，她犹豫了犹豫，又开口：
“啊对了，本公主还有几句话要跟九霄说！”
慕云汐睨着她：
“轮回深渊开启的时间有限。”
夜容玉点头如捣蒜：“好好……那本公主就说快点……”
她往后一步一步退离那道可怕的地缝，来到了九霄的面前。
夜容玉对九霄露出一脸明明惊恐未定，却又强撑镇定的假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九霄啊，本公主去投胎以后，你要好好的当个人啊，呵呵呵……”
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瞄着那道裂缝，内心在“往下跳”和“算了不跳了，忽然觉得跟跳深渊比，当个孤魂野鬼也能忍”这两个念头之间反复纠结。
反正那个什么轮回深渊还没关闭，她能多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九霄：“……”
啥叫他以后要好好当个人？
在这公主眼里，他以前难道当的是个鬼吗？！
他和她又不一样，他又没死！
夜容玉死死揪着九霄的衣角，继续皮笑肉不笑，整个魂体都在哆哆嗦嗦：
“还有啊九霄，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难事，你就多想想本公主，凡事就能向前看了！”
九霄一脑门子问号：“？？？”
他遇到困难应该想老祖宗才对吧？
为什么要想一个鬼？
而且，他为了渡化她，差点把自己埋进自己的命格幻境里头！
夜容玉像是也想到了九霄的疑惑，又嘻嘻嘻嘻地鬼笑着，拍拍他的肩：
“毕竟，本公主连被石榴呛死这种事都能接受了！你们活着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对不对？”
九霄：“……”
每次听到她这么调侃自己的死因，他都会生出一股子令人厌烦的罪恶感。
虽然夜容玉的魂体在灵龛的养护下，早就已经恢复了生前骄矜貌美的样子，但九霄却永远忘不掉，夜容玉曾经对他笑着打趣自己的画面。
——九霄，你都不知道，我的死状有多么难看可笑，连把我一手养大的太后娘娘，第一次见到我死去的魂体时，都被吓死了！
——后来她们让我照镜子，我一照，把我自己也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还好有慕云汐，让我恢复了生前的样子。
九霄深吸一口气，声音轻轻的：
“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对你说……”
夜容玉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看穿了什么。
九霄的声音刹那顿住。
他在她面前，有过太多太多次的欲言又止了。
夜容玉笑了笑，然后故作玩笑似的，敲了他脑壳一下：
“想什么呢？虽然本公主貌美如花有权有势，可本公主已经死了！轮不到你肖想了！哼。”
九霄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