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晓见慕云汐依然不收，只得无奈地解释道：
“慕姑娘，家父……家父他是个武官，家中一时找不出那么多现银，好在，祖上留下了几件老物件还算值钱，只能以这个代替诊金了。还请您务必收下！”
她边说，边低下头，微微红了眼眶：
“我母亲这两年被火伤折磨得不成人形，到处求医也治不好，父亲特意嘱咐，只要您能让我母亲缓解病痛，哪怕只是好转一点点，别说这竹节瓶了，就算是倾家荡产，父亲也是愿意的……”
“好，我收了，等你凑够了五千两诊金，上门来找我，可以把这个瓶子再换回去。”
慕云汐应声，接过了那个小箱子。
苏知晓不敢相信地望着慕云汐：
“……真的吗？”
“还有，我不出诊，所以黄昏之前，你把你母亲送到摄政王府来。”
“是！”
苏知晓激动地又拜了一礼，便着急忙慌地回府去做准备了。
慕云汐颠了颠那个小箱子的分量，然后随手就扔给了云渊：
“豆沙包，接着。”
云渊：“！！！”
小王妃扔东西的动作之快，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云渊好险地接住，长呼出一口气，又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不禁暗自腹诽——
价值万金的古董花瓶。
小王妃未免扔得太随便了吧？
万一他失手没接住，碎在了地上，拿什么赔？
可他看看慕云汐，却见这位祖宗根本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还有一个名额。”
慕云汐环视四下，又轻轻抛出一句话。
人们的希望再一次被吊高起来！
然而，这一次，慕云汐却直接朝身边一个人勾了勾小手，吐出她的名字：
“卫子歌。”
卫子歌浅淡一笑：
“多谢慕姑娘。”
说着，她轻拂衣袖，向自己府上的下人们示意。
下人们立刻搬上来两大箱沉甸甸的银两！
卫子歌对慕云汐温声软语道：
“慕姑娘，这是诊金一万两，已经送上，还望收下。”
慕云汐看着她，歪了歪头：
“你应该并不意外自己能够被我选中。”
卫子歌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如实道：
“慕姑娘，我家兄长风华少年时，身上便发生了不幸之事，所以自那之后，我从不敢再奢望运气降临，只相信——事在人为。所以，当我猜到，今日向姑娘求医的人必然多不胜数时，我便想着，做好一切准备，再尽力给姑娘留下点微末印象，以此来替家中兄长博得一个问诊的机会。”
所幸，她成功了。
慕云汐点点头，表示肯定：
“挺好，比起愚蠢的麻瓜，我更喜欢聪明人。”
说完，示意云渊收下那两箱银钱。
她的规矩是诊金五千两起，卫子歌愿意多给，她自然也不会推拒。
众人见状纷纷叹气。
卫子歌出身太尉府，无论是比权势还是比财富，他们都拼不过。
更何况，他们之前都见过了——
刚才面对宋迎曼时，卫子歌每次都率先示好慕云汐，直接把宋迎曼的伪装给戳破了！
要知道，宋迎曼即使名声坏了，但背后依然有将军府的势力，他们即使心里看不上，却也不敢当那个挑头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卫子歌敢冒头！
光是这份魄力，他们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有眼馋的份儿了。
只不是……
“卫公子的那双腿，还能有救吗？”
“卫公子的腿残已经近十年了吧，就算神仙在世，也难让他再站起来了吧……”
议论声中，不少人都开始摇头叹息：
“之前已经请过不少大夫了吧，连太医和张神医都束手无策……”
“唉，难为卫姑娘费尽心思，只可惜，恐怕这一万两银子又要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