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慕姑娘就算医术再高，也难让十年的断腿再恢复如常吧……”
在这一片议论声中，卫子歌坦然若定。
她低首，向慕云汐欠身作礼：
“慕姑娘，我兄长卫子离十年前在战场上伤了腿，再难行走，恳请慕姑娘为他诊治，即使……兄长真的再也无救，那我们太尉府上下也无怨，只当是辛苦姑娘这一趟！”
卫子歌看向慕云汐的眼神里，满满都是诚恳。
言外之意，就是这一万两的诊金，他们既然送了，就不会再要回。
慕云汐的眸底水波不兴：
“伤残而已，不算什么。只要没死透，就都有得救。”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都伤残十年了，还不算什么？
虽然他们已经了解，慕云汐的医术确实高深。
但她终究年龄尚浅，无论如何，说出这种话，在世人听来，还是显得像在吹牛皮。
人们心里不大相信慕云汐能治好卫家公子的腿，但脸上却也又不敢表露。
毕竟，以后他们还是要上门来向慕云汐求诊的。
正好，借这个机会，他们也好看看，这位未来的摄政王妃，医术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玄奇！
卫子歌与旁人不同，她听了慕云汐的话，大受鼓舞！
她掩袖拭去眼角的湿润，哽咽道：
“听了慕姑娘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那我这便回去，将兄长带过来，稍候，就有劳慕姑娘出手了！”
“嗯，去吧。”
慕云汐摆摆小手。
该选的人已经选完，她也不再理会旁的，径直抱起狗不理，回了摄政王府。
云渊在府外，望了望那些依然排着长龙队伍，轻易不肯离开的人们，无语地抹了一把汗。
他清了清嗓，宣告道：
“诸位，王妃每天只接待三位病患，今日已满，大家散了吧！以后，诸位就按着王妃刚刚的规矩，排队、递拜帖就好。”
这话罢了，才终于有人依依不舍地离开。
但是，仍旧有许多留下来的围观者——
他们实在太好奇了！
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等在外面看看，慕云汐到底能不能把苏家夫人的烧伤、眼疾、以及卫家公子的腿疾治好！
云渊见那些人怎么劝也不听，又都是高门世族的子弟，也不好直接驱赶，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慕云汐回府之后，便问狗不理：
“小玄玄今天都在干些什么？”
她在宫里跟太后那个老女人待了一整天，不太放心夜千玄的身体，所以走之前特意让狗不理偷偷盯着他。
狗不理一项项数：
“晨起醒来，他问了下老祖宗您去哪儿了，知道您进宫了之后，他就去了书房。几乎一整天都在看你给的那些书，期间，他心疾发作了两次，后来就去休息了。”
慕云汐皱眉：“两次？你看到了？”
狗不理摇了摇自己的狐狸脑袋：
“我没用看的，我是假装在回廊上晒太阳，听到了书房里的动静。老祖宗你知道的，我们狐族嘛，耳朵超灵的！”
慕云汐微微颔首，板着小脸想了一会儿，又追问：
“嗯，那依你的狗耳朵听着，狗鼻子闻着，觉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狗不理认真回忆着细节，不敢隐瞒，照直道：
“老祖宗，我觉得他状态不好。第二次心疾发作时，虽然他只让云渊一个人进去收拾，但我凑到门外，闻到了里面血腥味，还挺重的……”
慕云汐的眸光骤然一紧！
她就知道！
小玄玄这个闷瓜！
他身上一定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偏偏就是不肯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