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诩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这时皇城的城门早早的就已经关闭了。
“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本殿?”萧诩转头对着那名前来报信的侍卫怒目而视。
“回殿下,彧王今日才得知大小姐失踪了,未能及时禀告,还请太子殿下恕罪!”侍卫单膝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道。
“恕罪?”萧诩怒不可及地一甩袖子,“那奚儿出事怎么办?谁来偿命?你?还是彧王府上上下下几千号人?”
“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串质问,让侍卫彻底沉默不语,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处于愤怒状态的太子殿下。
“还了吗或者干什么?!还不快通知你家主子,带上兵马,上山去营救奚儿?”萧诩大声怒斥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
"是,属下遵命。"
侍卫走了之后,萧诩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仿佛刚刚失态怒吼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他转身看向远方,心中却不禁有些担忧。
奚儿,你现在到底在哪?
“来人,备马车!”
萧诩对着门外喊道。
"诺,殿下。"
萧诩坐进马车,马夫挥鞭策马,朝皇外赶去,他必须尽快赶过去,因为他怕奚儿真的发生了危险。
"去皇城西门!"
"诺!"
萧诩骑着马朝皇城西门奔驰而去。
——
此时的山上,南苏木刚刚截住了想要逃走的三人组,真是刚刚在寺庙偏房里交谈的三个男人。
“夏小侯爷,宁世子,还有——肖少爷,真是巧啊。”南苏木笑眯眯的望着被制服的三人。
明明是温和的笑意,却让那三人心里感到一片冰凉。
他们暴露了。
唯有阴郁男,也就是夏小侯爷,一脸无辜地说道:“摄政王,您这是干什么?我们兄弟三人只不过是上山拜拜佛而已,为何要逮住我们不放?我们没做错什么事情吧?”
南苏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轻描淡写地问道:“真的吗?”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回答是否真实。
“千真万确啊王爷。”宁世子往前走了一步,先前还和夏小侯爷吵架的他,现在神情笃定的肯定了夏小侯爷的话。
南苏木嗤笑一声,“三个皇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天天不是在酒楼就是在青楼的你们,是什么让你们突然改性子,来这里烧香拜佛?”
三人一时之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肖少爷看着南苏木,淡定地说道:“王爷此言差矣,虽说我们纨绔子弟就不能烧香拜佛了,我们也是信佛的。”
一旁的漱玉听到后都忍不住笑了,更何况是南苏木。
他听闻这牵强的理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最后忍住了没笑出来,“信佛?来这么破败的寺庙?就连陛下巨资所建的松华寺都比不过它?”
宁世子张了张嘴,刚想反驳“这哪里破败”的时候,夏小侯爷突然制止了他,并示意他看向那边的寺庙。
此时的寺庙哪还有之前的辉煌,如今早已变得破败不堪,而且这种破败并不是一夜之间造成的,显然是时间的积累而形成的。
宁世子转头看向夏小侯爷,只见他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于是便没有再开口。
肖少爷迷茫地看向南苏木,冷冷地问道:“你把方丈他们怎么了?”
"方丈?"南苏木冷笑了一声,"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本王拿下了,所以本王奉劝你们,别耍什么小心眼,本王什么都知道。"
“告诉本王,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昨日袭击军营,你们什么时候赔偿本王的损失?”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有些害怕了,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反抗,"摄政王,您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真的是上来拜佛的,没有什么目的,更不知道您的军营昨日被袭击了。"
“不知道吗?”
南苏木看着三人脸上不断闪烁着的神色,"那好,既然你们不知道,本王倒是可以好好提醒你们。"
“漱玉,交给你了。”南苏木往后退了一步,侧头对漱玉说道。
"是。"漱玉应声,手里出现了一枚银针。
他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缓缓走向他们。
三位纨绔子弟不停的往后退,可南苏木带来的士兵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没一会,丛林里便发出了一声比一声大的惨叫。
南苏木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听着那惨叫,淡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装傻充愣,那就先受点酷刑吧,年轻人得经受点“磨砺”才能说出事情。
三位纨绔子弟在地上哀嚎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昏死了过去,南苏木这才让士兵将他们绑在树上挂上,并吩咐士兵将他们抬到山下去,等到傍晚再来处置。
南苏木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仔细看了看又放回了怀里,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寺庙,只剩下了被绑在树上的三人。
——
这边,被彧王妃盯了两三天的郁柯终于找到机会偷懒了。
她刚躺下,墨韵便进来了。
“小姐,我们查到了那日追杀摄政王的人了。”
"哦?"郁柯睁开眼睛,看向了墨韵,“是谁?”
“是萧王。”
墨韵道。
"萧王?"郁柯眉毛挑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是皇帝那赫赫有名的废物皇子?"
“正是。”墨韵点了点头。
“那他是如何拥有那么大的势力的?”
墨韵沉吟了一会,"据属下所知,这萧王似乎是从很久以前的时候开始慢慢培养势力的,具体培养了多少年,属下不清楚,不过属下查到的消息是,萧王已经培养了一支十分厉害的队伍,这支队伍是一只秘密武器,他们的训练方法十分残酷,而且训练出来的人,一旦投入战斗,就会不顾一切,就算战死,也不会有丝毫怨言,所以,萧王的实力,不容小觑。"
"哦?居然有这种事情,那你觉得摄政王会如何对付他呢?"
“属下不知。”墨韵无奈的摇了摇头。
郁柯叹了口气,看向墨韵说道:“摄政王在皇城这么多年,相信他比我们更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我们还是别管了吧。"
"是。"墨韵恭敬地答道。
“对了,回头你让人把这个锦囊交到摄政王手上,他现在估计还在山上。”郁柯想了想,从枕边拿出一个锦囊,交到了墨韵手里。
"嗯,属下会安排的。"墨韵郑重的收下了那个锦囊。
郁柯笑着点头。
"那就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待墨韵离开了,郁柯从床榻底下摸索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是用金子制成,看起来很珍贵。还有一个用金丝制成的小盒子,非常精致漂亮。
这是原主母亲的遗物,原本是被彧王妃拿走了,前段时间刚被她从彧王妃的房间里顺了出来,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之前每天忙着怎么应付抄写经文,来不及打开,现在不用应付了,她寻思着打开看看吧,可是怎么也打不开。
真是奇了怪了。
郁柯伸出手指,在那个精美绝伦的金盒上戳了几下,结果那盒子居然纹丝未动。
郁柯有点疑惑,难不成她戳错地方了?
她想着,又戳了几下,还是如此,郁柯的眉头顿时皱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这个盒子还有玄机不成?
这么珍贵的盒子,到底有什么机关呢?
她想不明白。
郁柯将手从盒子上移开,拿起一旁的金丝盒,然后晃了一下,发现了里面居然有声音,听起来像是钥匙。
"难不成钥匙在这个盒子里面?"郁柯喃喃自语。
这么说来,这盒子就是钥匙,打开这个盒子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郁柯又琢磨了好久,最后还是不小心划破了手才发现打开金丝盒的奥秘。
是的,就是需要的她的血,才会触发开关。
只是打开的盒子里并不是她所想的钥匙。
只见那个金丝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玻璃珠大小的红宝石,而那颗红宝石正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这颗红宝石的色泽是血红色的,像是鲜血一般。
不,这不是宝石,这是原主母亲的妖丹。
郁柯之所以会如此笃定,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妖丹的亲和力,那是一股来自血缘上无法言喻的亲和感。
只是,为何原主母亲的妖丹会在这个小盒子里?她的妖丹不是被那个道士给拿走了吗?
难道,那个是假的?
郁柯垂眸看着手里的妖丹,陷入了沉思。
就在郁柯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掌感受到了一阵疼痛,紧接着,那棵红色的妖丹渐渐漂浮了起来,最终落到了被她放在一旁的金盒子上。
“我的孩子。”突然,一道飘渺的女声传来,郁柯愣愣地转头,发现居然是原主的母亲。
“娘?”少女眼眶一红,她颤抖着声音,叫出来这个她已经将近十年没喊过的称呼,“是您吗?”
“是娘,可是是娘没用,没能保护好你。"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还带着一股沉痛的悲哀,这时,她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郁柯面前,"这些年你一直在王府里饱含欺负,娘没能保护好你,娘真是该死。"
"不!娘,您别这么说。"少女哭泣着扑到了她的身边,试图抱住她,却扑到了一片空气她的手从幻影中穿了过去,“娘?”
少女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傻孩子,娘是幻影,不是肉体。"长相温婉的女人见状,苦笑着说道。
"幻影......"郁柯喃喃自语,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娘……孩儿好想您,好想好想……”
“孩子别哭,娘在另一方天地等你。”女人柔声说道,"你要快快强大起来,只有你强大起来,才能报仇雪恨啊!"
"我会的!"郁柯咬牙,坚定地说道。
"孩子......"女人欲言又止,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她只是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别踏入娘的后路。"
"孩儿知道了,您等着孩儿去找您,和您团聚。"郁柯哽咽着说道,说完,她的眼泪更加汹涌,看的女人心疼极了。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怕郁柯的肩膀,即使并没有拍到。
“这个盒子,不到关键时刻,千万别打开,这能救你一命。”女人看着一旁的金盒子,轻声道,“好好照顾好自己,娘的虚影维持不了多久了,娘等你……”
话还没说完,女人的幻影便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不!"郁柯看到她消失,立马跪在了地上,大哭着,"娘!娘您别走!"
郁柯跪在地上大哭了一阵,随即站起来,将桌子上的盒子抱在了怀里,"娘,孩儿一定会去找您的,您等等我"
她说着,又将盒子放回到了柜子里,好好摆放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里还紧攥着那颗被遗留下来的妖丹,她看着架子上的盒子发了许久的呆,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才回神。
郁柯擦干眼泪,走过去开门,看着眼前的小和尚,问道,"什么事?"
"施主,我家师傅请你过去喝茶。"小和尚双手合十,道。
"好的。"郁柯点点头说罢,郁柯便跟随着小和尚往前走去,走到前厅的时候,郁柯便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僧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那老僧约莫七八十岁左右的样貌,一张脸瘦弱,他还穿着一身灰布僧袍,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但是眼里总是充满了狡诈之色,而且这个老僧的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子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一件宝贝。
但是在郁柯的眼里,它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佛器罢了。
看到这个老僧,郁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个老和尚。
郁柯心想着,她走了过去,在老僧对面的位置坐下,然后朝着老和尚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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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