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依旧生气,但是容珏的安抚很有效果,他嘴上说得狠,动作却温柔了不少。
饶是如此,事后容珏也无法安稳在坐着批阅奏折。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拿起一本奏折,并不打算追究宴池这以下犯上的行为,“宴哥哥,你先回去吧。”
“把我打发走了,何时再见我?”容珏刚才的乖顺让宴池消气不少,宴池盯着他,仔仔细细地看。
明明还是那个人,眉眼却清冷了许多,帝王之威也犹如实质一般,肃穆而威仪。
当年还扑进他怀里的少年郎,已经具有了帝王本色。
“宴哥哥进宫,何时还要我宣召了。”容珏将身上的玉佩扯下来,放到桌上,“这个你拿着,想进宫随时都可以。”
宴池恍然间意识到自己错了,两年前他便是想进宫就进了,这次回来,见容珏态度冷淡了些,便置气,只等着容珏召他入宫。
殊不知,容珏待他的心并没有变。
他心中顿时升起悔意,剑眉拧着,走上前,跪到容珏脚边,执起他的手,殷切地唤了一声,“阿九。”
“宴哥哥都罚我一回了,还不高兴么?”容珏刚才一直憋着声,不敢叫外面的太监听到响动,这时候声音倒是最正常的。
忽然扫见宴池手臂上有血迹,关心地道:“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快去太医院治伤。”
宴池却浑不在意,“是我错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才对你做了混账事。”
“我初心未变,日日盼着你回来。”容珏将他扶起来,耐心地询问缘由,“宴哥哥为何以为我变了心?”
“我回京几日,你也不关心我伤得如何,也不诏我进宫,见了面只说公务,然后就将我打发了。”宴池说。
“大战之后,有许多后续之事要处理,奏折一摞堆着一摞,是我疏忽了。”
容珏解释完,想着自己因此白白被宴池罚了一顿,又不由地哼了一声,“我分明让你去太医院治伤的,你不去,反倒还欺负人。”
“还t吗?”宴池懊悔,实在是容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表情都冷淡至极,他只以为是对臣子的人道关怀。
容珏脸颊微微泛红,宴池也就刚开始欺负他,后来也没有刻意让他难受,他理解宴池两年不见的相思苦,倒也不计较他逞凶。
有些羞赧地道:“不,不t,就是有些,不适。”
宴池见他疲累了还要批阅奏折,便让他休息。
容珏却执意要把桌案上的奏折批完,“今日不处理完,明日堆积的更多。”
宴池只好让他坐自己腿上,帮他把奏折中所述的内容按照轻重缓急排放,再给容珏一一批阅。
小小的误会解开之后,两人心里也是没了芥蒂,过上了甜蜜的日子。
宴池也因为立了功,直接被升为大将军,为正三品武官,统领三分之一的武将。
宴池隔三差五的进宫,每次一待就是大半天或者一天。
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便在京郊建了一处宅子,也偶尔去那里落脚。
朝廷中有人看容珏的政权越来越稳固,宴池的权势越来越大,担心早晚有一天被肃清,开始了更大的动作。
容珏也被频频而出的状况,弄得有些焦头烂额。
导致宴池经常被派出去办事。
两人聚少离多,宴池对此很不满意,心里更是患得患失,有时候好不容易与容珏腻歪一回,睁眼醒来,容珏已经不在龙床上了。
于是他直接找了衣带在睡前将两人的脚腕绑在一起,这样容珏一起身,他就能察觉了。
对此,容珏简直哭笑不得,倒也纵容他这无伤大雅的行径。
只是有时候宴池过分固执地想将他留下,就会把他惹得炸毛,将平日里那端庄威仪丢的无影无踪。
比如这次,宴池感觉衣带不好使了,容易被容珏悄悄解开,于是直接换成了锁链。
容珏气得想当场拧下他的头当凳子坐,“宴晚舒,你放开朕。”
“不放。”宴池看着将两人连在一起的脚链,拖着他一起用晚膳。
树林间的夜色比不得宫中,却安静而温馨。
“你再不放开朕,朕回去就诛你九族!”容珏现在也是定力极好了,还是会被宴池气得炸毛。
“陛下息怒,吃了晚膳,我们再赏个月,臣就送你回宫。”宴池安抚道。
容珏无法,只得乖乖与他一同吃饭,又一起赏月,等到月上中天,才悄摸地回了宫。
日子就在这吵吵闹闹,纷纷扰扰中过了两年。
事情的转变是后一年的年初。
宴池受封镇国大将军,握手一半兵权,权势无双,已然能和朝中大臣分庭抗礼。
甚至已经让群臣忌惮了。
宴池截获了一封密函,竟然是曾经的三皇子与丞相之间来往的密函。
他向容珏提议将他那些个哥哥全部斩杀,朝中才能平静一些,容珏却不愿意弑兄。
两人意见不同,没多久,容珏就在树林中遇刺。